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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拖累大jiejie,还记得文定元年的那个秋天,大jiejie被夹得青紫的手,永永远远留在了她的心里,她怎么能再让大jiejie受这份苦……现在的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被人守在后面的孩子了。 玉芙的父亲见事情闹成这样,也不愿再拖个女儿下水,摆了摆手就让人把大女儿拉了下去,却始终不肯多瞧堂下的人一眼。 玉芙缓缓阖眼,大jiejie声声的“不可”还徘徊在她的耳旁,教她心头闷得难受极了,直到再也听不见后,她拜了祖父后,便独自往祠堂去了。 将近梅雨的江南,雨愈发的多了,她每迈过一个门槛,雨势都会更大一些,小桃赶紧撑着伞赶来,主仆二人无声地走在刘府中,阴沉的天,嘈杂的雨里,就连路都看不清了。 到了祠堂时,她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冲鼻的霉味,混合着雨水泥土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她跪在满是灰尘的蒲团上,却没有去看祖先的牌位。 小姑娘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兴许回家就是这样的,兴许大魏对女子就是这样的,不是她读几本书就能更改的,她也不怎么恼,安静地跪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些,毕竟她护住了想护住的人。 随着闷雷阵阵,雷光充斥在整个祠堂里,只是偶然间让她想起了先生。 她做错了事,先生也会生气的,却没有一次像这样过,就连他的苛责都是满怀关心的,又怎能忍心让她像这样罚跪,就连她的眼泪,先生都不忍看见,可在偌大的刘家,却没有人会在意这些,而那些人都是她名副其实的家人。 玉芙想到这儿,蓦地觉得心里一阵抽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落下。 若她从未见过温柔,兴许就不会难过了,她还能再见到先生吗?先生去福州府何时才能回来?兴许到了夏至,先要失约的是自己了…… 小姑娘摘下了腕间菩提,捧在手上看了许久,喃喃道:“先生,娇娇做了想做的事,保护了想要保护的人,我是不是长大了一些呀?但什么时候才能让你看见这些呢……” * 福州府,齐霞山。 温时书身穿蓑衣穿梭在茂密的树林里,经过的地方处处是泥泞,身旁跟随着黄复私密带来的下人。 这已经是他们搜寻的第五座山了,那些参与过采矿的百姓没人知晓确凿的位置,他们只能按照沈意绘制的疆域图在有矿的山中搜寻,但这几日颇为不顺,连日来的大雨让上山都变成了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泞中,还要小心有没有猎户留下的陷阱。 温时书身上的襕衫早就湿透了,却依然坚持走在最前面,这已经是最后一座能藏矿的山了,若再寻不到,恐怕此次福州之行就要白费心思了。 福州的山众多,总不能一座一座去搜,而小姑娘的及笄礼还有月余,就算找到了矿山的证据,还要搜罗其他的物证人证,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若没有她在,或许福州矿山的事,再拖个一年半载都无甚紧要,毕竟矿洞是填不上的,林党的证据永远都会在,可是小姑娘已经不能再等了。林党势力强大,视清流党为眼中钉rou中刺,有过这种经历的玉芙会被他们反复用言语侮辱,他必须要尽快替她铲平这一切,才不会使她陷入不复的境地。 所有人都不会在意这个从来没有错的姑娘,可唯独他不能,那是他曾下过决定,要亲自保护的姑娘。 在半山腰处,众人才堪堪有了些休息的时间,让探子去周围搜寻。 靠在石壁上的温时书抽出了腰间的戒尺,连日来的颠沛,让檀木早就湿了,就连她送的挂饰都湿透了。 他微蹙了眉头,暗叹自己的粗心,没能保护好她送的物件。将挂饰摘下想要放入怀中,才发觉触感有些不对,翻过来一瞧,从羊毛毡里竟长出了些嫩芽。 让他忽地想起了小姑娘说的话,这里面是放了豆子的,想来连日被雨水浸泡,才促使了发芽。 温时书在雨水下,轻轻抠出了一颗,嫣红小巧的豆子被他拈在指尖。 听得闷雷惊响,他恍然而笑。 原来是红豆呀。 随即,远处传来了黄复的喊声:“丞相!丞相!我们找到了,找到矿洞了!” 第41章 他温时书,是来心甘情愿娶…… 今年的梅雨时节格外闷热潮湿,扰人的细雨下了几日,缠绵细雨落在乌篷船上,为江南都增添了几分朦胧,放眼望去,天青色衬得黛瓦白墙愈发温婉。 玉芙生在江南,其实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但今天毕竟是她的及笄日,梅雨却有了些恼人。 她怔怔地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竟要及笄了。 身上穿着的礼服明明是早就定做好的,现在穿在身上竟有了些空荡,许是在祠堂渡过的日子太久了些,才会瘦得这样厉害。 她低眸看着桌上的琉璃匣,怅然若失地移开了目光。 这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天了,这月余来,家中曾提过几次适龄的男子,都被自己用各种借口拒了,最后实在惹恼了长辈们,她便日日被罚跪祠堂里,她其实不过是想再见见先生,就算自己的那些心思实现不了,可他不是曾答应过自己,就算她以后要嫁人,也要他替自己选吗? 她有在乖乖等他回来,可他到现在都没有音讯,听侯夫人说着平安,却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