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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辨认清她的口型,思绪飞到昨天,想到江阙阙说过的话,呼吸一滞,心脏不由得飞速跳动。 他点了点头,顺着江故的话说:“是啊,是……她上节目的。” 江父没有起疑:“算了,之后再说,你们先去准备吧。” 江寒把手放在阙阙头顶,给她加油,护得很硬核:“别紧张,演什么样就什么样,没人能说你。” 季砚拂开他的手,把阙阙拉到自己身后,淡淡道:“当然没人能说她。”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 两人最后一次对台词时,林情跟着栾惊风走了进来。 林情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美的浓墨重彩:“我也在内场第一排。” 季砚站起身,应得认真:“好。” “别给我丢人。” “不会。” 他们在表面上仍旧是不咸不淡的模样,但他们都知道对方于自……感深重。 如果不深重,林清不会冒着被他误会也要把江阙阙推向他。 林清与江阙阙聊了几句后,也与二人告别,栾惊风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三人。 季砚看着越走越远的林情,遥遥说了句:“谢谢栾叔。” 语气很认真,神情也是。 让林情这几年从阴郁状态走出来的人,他总该谢谢。 就是他妈越活越爱演,日常生活如同精分,不知道栾惊风受不受得了。 * 日暮,火烧云都纠缠不清。 晚霞是桃子汽水混着橘子汁,最后变幻出一种极为迷幻的紫色,像是被女巫施了魔法。 国家大剧院外,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粉丝数已经远超2000人数,大家不管有票没票都想与偶像一起见证他们的第一次话剧演出。 吵吵嚷嚷的谈论声随着一声“检票入场”的机械音戛然而止。 17:45,观众正式检票入场。 18:30,《情话》场的灯光全灭,白炽光降落舞台,卷子飞扬,白蓝校服穿梭其中。 “恰逢国家重大高考改革,今年起,文理不再分科。今天,十四中南北校区正式合为一体,火箭班也迎来十名新生,在接下来的十个月里,希望大家可以友好相处。” “江岁岁,你去第一排中间坐。” 人影交错,桌子拖拉,一叠笔记本放在一张崭新的桌子上,少女的声音清甜暖人—— “同学你好,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林峙年。” “林同学你真好看。” “?” … 随着剧情的逐渐深入,两人的小心思呼之欲出,甜得发齁,场下观众完全沉浸其中,时不时发出会心一笑。 大多数观众都是看过电影版的,即使有粉丝没看过,也为了看两人的翻拍补了原片。 因此场下的气氛很复杂,有人唇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却有人在密集的糖点中偷偷摸眼泪。 但故事还在继续,终于还是到了江岁岁的那句——“我出门啦!” 所有观众几乎在同时闭上眼睛。 很快,一声震耳欲聋的轰撞声响彻整个剧院,随着林峙年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他手中的蛋糕摔落于地,成了搞笑难看的模样,上面的小兔子失去了耳朵,可怜兮兮地融成一滩。 刹那间,剧院灯光全熄,黑暗无光。 几声控制不住的哭音在剧场内四散蔓延—— “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可以提前退场吗?” “我是受.虐狂吗?我为什么要又看一遍,呜呜呜呜” “他们演的真好,我也是真的不敢看了啊。” “走吧走吧,哭死我了。” 然而,所有的小声悲泣和控诉,都随着一声温柔琴音戛然而止。 琴弦与弓毛摩擦的一瞬间,全场安静。 一束灯光落在台上的少女身上,左手揉弦,右手执弓,纯白的长裙上,盛开了一地红色小花。 她安静地在光下拉着大提琴,嘴角含笑,把人拉进他们初见那天。 场下的观众的情绪随着琴音渐渐平和,擦干眼泪认真听。 湛蓝的天空,粉色的云朵,橘子汽水,小兔子贴纸,泛着墨香的书本,江岁岁泛着光亮的眼睛,林峙年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低沉悦耳的琴音从她手下缓缓流出,温柔地、慢慢地,重新把观众带入发生车祸的那刻,但这次没有观众再情绪失控,他们安静地靠在座位上,沉默着鼻子发酸,沉默着红起眼眶。 基调整个转悲,江阙阙拉弓的开合幅度慢慢变大,长发垂落胸前,大提琴跟随着她的身体微微摇晃。 声音有力量,琴声会说话,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情绪。 ——“我们还会再见吗?” ——“我们还能再见吗?” 悲意愈发不可收拾,在一次绝美空灵的泛音后,纯白花瓣从舞台上空慢慢往下飘落,整个世界像是开了慢镜头,所有观众都清晰地看到花瓣落在琴体上,落在她耳侧,然后,惊讶地看到她唇角再次扬起的笑。 像是终于从黑暗中看到光亮,看到希望。 观众屏息凝气,看她将琴弓滞空,扬起眸,笑容逐渐扩大,小梨涡可爱动人。 声音再次响起,只一音,以大提琴独有的低沉厚重,为整场演出画出一个完满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