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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主朱铲按住年轻气盛的儿子:“我的儿,你吵不过她。何必逞口舌之利,文寨主,我且问你,当初约定,你我两家对着大湖各占半边,你的渔民怎么敢越界。大尹在上,你可要如实说来。” 文蜀:“你们青龙庄把人抓过去,往水里一浸,可不就越界了吗?” 朱英道:“你休要强词夺理!他如果不越界,我们焉能抓他!谁不知道青龙庄是最讲理呢。” 文蜀嗤的一笑:“谁敢说你们不讲理,恐怕从此以后都别想说话了。” 围观众人一声不吭。 场面安静的有那么点尴尬。 人群后面有一个书生阴阳怪气:“二位寨主是最讲理的,理字就是你们家的。” 文蜀被逗的绷不住,嫣然一笑。 朱英火往上窜,又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目示左右也来不及。 县尹抬起手:“好了,不要吵了,赌斗之约已定,多说无益。你们要怎么比?” 文蜀高声道:“就按约定好的,双方各出三个人,下水以性命相搏,谁的人能活着上来,这座湖就归谁。” 朱英暗暗握紧的□□:“我在与文蜀在浮桥上做一场,她若是赢了,这九个人原样归还,青龙庄还赔他们伤药钱,往后再不提纷争,我们还让出一条卖盐的商路。我若是赢了,她要携卧虎寨拜入我门下。” 众人一阵喧哗。“一条私盐商路!!这颗是日进斗金的买卖!!赚了赚了。” “拜在门下,啧啧。” “似少庄主这样的人品样貌,怎么会勾不上一个人尽可夫的人?亏了亏了。” 文蜀坦然道:“休说我人尽可夫,要知书达理品貌兼优年纪小的美少年方可。” 众人沉默了一会,酸溜溜的觉得她真的很挑剔但是很有艳福。 一些年轻媳妇和寡妇发出羡慕的啧啧声。 柳山阳和魏负几乎嚷出声:“不就是九个渔民吗,哥哥送你十个!” “休要欺我妹子!” 哪能让这小白脸财色兼得!淦!他娘的!要不是棘手真想杀他全家。 弱鸡美少年是玩的,要输给朱英就成真的了。 县尹感觉自己被嫌弃了,重重的咳嗽两声,声音穿不出去。 主簿代为高声询问:“两位签了文书契约生死状吗?” 没签,现场写好了,一式三份,现场拿来签。 县尹一份,两家各一份。 都头出来高声宣布:“且慢,朝廷自有法治,贩卖私盐一斤以上,即刻问死罪,现有两个人贩要问斩,先斩了犯人,见红见喜,两位寨主再争斗不迟!!” 船舱里拎出来两个被打的骨断筋折、浑身鲜血的人,脸上还干净,手脚都被打成三节,出气多,进气少。 文蜀本来有点担心,她也派人干这个,而且逾期没回来,仔细一看就放心了,不是二叔。贩卖私盐的大多是好汉,可惜这两个人被打成这样,救也救不回来。 顷刻间在甲板上砍了头,从河岸上提了两桶水洗官船甲板,又恢复了碧水蓝天。 文蜀心知这是针对自己的,这两个货色她认得,是打着卧虎寨旗号做事的夫妻俩,虽然是该杀,但现在拿来杀,就是为了动摇自己的心神。 青龙庄的三个渔夫和卧虎寨的三个渔夫,各自脱得一丝不留,六个人都是二三十岁年纪,高矮略有不同筋骨强壮、肩背上的肌rou疙疙瘩瘩、浑身血管和粗筋如树根藤蔓一样隆起。 他们也坦然,围观的男女们不分贵贱,也很坦然——或者用扇子遮住脸再仔细看。 文蜀高高兴兴的打量了一会,自己的人显然武功更好! 终究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官船上一声铜锣敲响,双方的三人都在船头衔着匕首一跃而下,船队阵营之间有五十步距离。 张三在湖里睁着眼睛打量,看见对面的渔民潜下水底,心说对方准是在水里藏了长兵器,那可不好应付,立刻悄悄追过去,也潜下去看他摸东西。 正在观看,脖子上猛然一紧,对面两人一人套住他的脖子,另一个人拿着匕首就要杀人。 张三一眯眼,一手攥着脖颈上的绳子,另一只手以匕首假装要招架,脚尖在水下的泥沙中往上一挑,一脚踢起无数泥沙。随即反手往后一插,感觉得到没插中,想来那厮是漂在水里的。 张大看准了泥沙涌起,闭着眼睛摸过去就是一刀,这一下没戳中,脚却碰到了另一个人,他急往上浮,避开这团污水。 张二悄无声息的抹了拿麻绳的人的脖子。 张三脖子刚一解脱,奔着在湖底摸的人就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对,这是一具尸体被绳子拴在水草之中! 连忙用力拨水,往旁边鱼群多的安静处闪避。就是这水草丰茂鱼群也多的地方,中窜出来来一个人,只差一尺就能杀了张三,却被水草缠住脚,耽误了片刻。 张三在水下闭着嘴挤眼一笑,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张二张三一起浮到水面,看大哥和和对面的汉子打的水花四溅,身上也有几道伤口。 水花飞溅反倒容易眯眼睛,双方一开始只是乱捅乱割,直到张大一把揪着对方头发踩着水往下按头。 文蜀站在船头,面沉似水。 张三脖颈受伤,张大身上几道刀痕,只有张二毫发无损。对面三个人死了两个半,残存那厮伤口被水洗的发白,勉强被兄弟拉到船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