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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专门卖发带的小摊,摊前的黑布上躺着一条条精致好看的发带,其中一条绿色的蕾丝发带吸引了温芷的目光。 她蹲下身,把发带拿在手里。 这发带是镂空的设计,图案是玫瑰花的,丝线深绿中闪着一丝隐晦的金,看起来非常高雅。 温芷直勾勾地盯着那条发带,脑海中响起恶魔的低语。 买它! “你怎么忽然喜欢发带了。”唐泽在她身边蹲下来,用指尖挑起一条深红色的发带,放到温芷的发边,简单比了一下,“你不是觉得发带绑起来麻烦,平常都喜欢用头绳吗。” 温芷用指尖托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将绿发带绑了上去,看了看效果,果然觉得很心动。 她拿出钱包,准备付钱,“这发带,我想送给我的一个朋友,她的头发比我的头发要更黑更长,绑上它一定很好看。” 摊主是个看起来非常慈祥的老婆婆,她拿了一个小袋子,把绿发带装好,又看了一眼被唐泽拿在手里的红发带。 老婆婆:“这条发带你们一起拿上吧,买两条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便宜一些,很划算的。” 温芷刚要婉拒,身边的唐泽已经把发带递了过去,他付了钱,把两只小袋子递给她,“那个绿色的送你朋友,红色的送给你,你绑上发带也很好看。” 温芷已经习惯了收唐泽的小礼物,很自然地接过了。 她一抬头,对上老婆婆和善的目光,老婆婆就像是在看小情侣互动一样,脸上堆满了姨母笑。 温芷脸一红,赶紧拉着唐泽离开了。 这次她真的没有再买东西,心无旁骛地前往饭馆。 那饭馆据说味道绝妙,不吃会后悔,就是位置很偏僻,在一条小巷的深处。 在那条巷子的巷口,一个算命先生在摆摊,摊子非常简陋。 只见算命先生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上拿了一把扇子,面前摆了一张写着八卦吉凶的布,布上放了一把零散的铜钱。 除此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直以来,温芷都是不信算命的。 不过,自从她开始进入逃生片世界后,她就觉得,既然真的有鬼存在,那有些人机缘巧合能够通灵、预知,不是很正常吗? 温芷只不过是多看了那边两眼,就被唐泽注意到了。少年来到算命先生旁边,问了一下价格。 虽然环境简陋,但那位算命先生须发皆白,身披黄色道袍,头戴道冠,戴了一副黑色圆墨镜,坐得非常端正,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 被唐泽问起价格,算命先生皱了皱眉,就好像这种事用钱来衡量,是玷污了他的本事,他眼皮都没抬,非常高冷地开口:“一百一位。” 唐泽:“能便宜点吗。” 算命先生:“五十,不能再少了。” 唐泽:“……” 他就是随口一问。 唐泽起身就要走。算命先生慌了,不高冷了,他像个树袋熊一样扒住了少年的袖子,仰头露出谄媚的笑容,“别走啊,有事好商量,五十块钱两人还不行吗?” 温芷全程在旁边吃瓜,笑到腹痛。 她把缠在一起的两人分开,蹲在了算命先生面前。 温芷:“我先算吧,能不能算近日的吉凶?” 算命先生:“咳咳。” 唐泽拿了五十块钱给他。 算命先生收好了钱,摇了摇手上的扇子,往脚下的铜钱上一指,“我什么都能算,你只要告诉我想算什么,然后抓几枚铜钱扔到这块布上,我就能告诉你答案。” 这么神奇? 有了刚刚荒诞的一幕,温芷已经对这个算命先生的能力不抱任何期望了,她只是觉得好玩。 闻言,她伸手从铜钱堆里抓了一把,翻手将铜钱扔到布上。 铜钱撒得七零八落。 算命先生眉头一皱。 他移动尊臀,从小马扎上下来,蹲在纸边使劲地瞅,使劲地看,就好像能从那几枚铜钱里看出花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坐了回去,摸了摸白胡子。 算命先生:“嘶,有点复杂。” 温芷:“怎么个说法?” 算命先生:“从卦象上看,你被极其阴鸷凶恶的东西缠住了,那东西好像还不止一只。” 这一句话落下,温芷就睁大了眼睛。 她立刻正襟危坐,对眼前的先生肃然起敬。 温芷:“您说的东西难道是……” 算命先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按理说,被那东西缠住的人都是犯过杀孽的,但你身上并没有这种因果。” “而且,像这种被不止一只东西缠上的情况,你应该没几天活头了,但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也没有印堂发黑的症状,奇怪。” “被东西缠住,这是第一个大凶之兆。” “至于第二个,则是你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算命先生掐指算了算,“很近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两个大凶之兆,本该互相助长,将你的死弄成定局,但这两个凶兆居然是对立的,互相破坏了对方的卦象,导致最后的卦象扑朔迷离,我看不清了。” 算命先生说完,不住地晃头。 “奇怪,真是奇怪。” 温芷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算命先生算得也太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