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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姝姝正要开口,却见挚友眼神充满坚定,整个人像是扔掉了多年的累赘,焕发新的生机,她说:“姝姝,我不想嫁人,我想进宫考女官,谁都不能掌握我的命运,我要为自己而活!” 她把心底话说出来,有些紧张地等待朋友的反应,如果对方不理解自己,她会很难过。 “我支持你!” 苏清涧耳边响起一道含笑的女声,她惊得抬眸,并没有设想中失望的目光,只有文姝姝大笑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多大点事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你去当女官也好,嫁人哪有搞事业爽,有品级在身,到时候即便是你父亲都不能置喙你嫁不嫁人。”文姝姝还想到另一方面,到时候在她眼皮底下,也能多看顾看顾挚友。 她还玩笑着说:“考不上女官也没关系,我养你啊。” “谢谢你,姝姝。”苏清涧感动于她的无条件支持,抱住对方后小声道:“其实我自己攒了一笔银子,不用你养的。” 文姝姝面色有一瞬的怪异,从此话中能听出挚友要考女官的决心,银子不是一天两天能攒出来的,考女官必定不是因为陈修良的事才萌生出的想法。 都是高门深院混的,挚友未必不知道陈修良是个什么东西,那娈宠为何就生出要在苏府酱酱酿酿的想法,其中是否有挚友的推波助澜,再往深了想,挚友邀请自己来看陈修良品行的行为,是否拿自己当枪手。 思及此文姝姝心沉了沉,她面上带笑,“你如今得偿所愿了。” 苏清涧也笑了,借着陈修良的事向父亲表明了考女官的态度,一举两得,她确实是得偿所愿,只是对牵扯在其中的少女心存愧疚。 “对不起……” 文姝姝打断她剩下的话,耸耸肩道:“不必道歉,就当是……我撑死你家锦鲤的代价好了。” 苏清涧一怔,远眺湖面,果见两条红白相间的鱼肚翻在水面。 文姝姝自嘲地摸摸鼻子,“这都是一场意外,这锦鲤不耐喂啊,我对它好,可它显然享不了这福气。” 苏清涧听懂了这句话的深意,笑容变得苦涩,“你在怪我?” “没有。”文姝姝眨眨眼逼回了热意,若无其事道:“不是谁都有缘分做好朋友的,没有缘分,即便强求也不是靠某一方的热情就能长久下去的,这个道理我早就明白。” 她默默退出对方的怀抱,面色平静地说:“其实你跟鲁恬没什么区别。”都是高高在上俯视着她这个流落在底层的人,只不过一个表现得明白,一个则按而不发。 苏清涧垂在两侧的手暗暗攥紧,只能再次苍白而无力地开口:“对不起……” 文姝姝想听的压根不是这句道歉,她也不缺这句道歉,她清了清嗓子,“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有些事何必掰扯地那么清楚。 苏清涧干巴巴道:“我送你。” “不用。”文姝姝阻止道:“我认识出府的路。” 她离开的时候还带着苏清涧还回来的棋盘,对方原话是“利用了你,我自知你我情分已断,不敢再奢求原谅,棋盘你拿回去,我这种人不值得真情以待。” 文姝姝接过暖玉棋盘,一上马车就赌气似地把它扔到一旁,自己则垮起了一张批脸。 宋娘子和袁mama凝神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马车缓缓离开苏府,苏清涧默默站在门口目送,身旁的丫鬟碧蜍见主子如此落寞,不禁劝道:“为何不与文小姐解释一番您的处境?” 苏清涧攥紧帕子,冷声反问碧蜍:“有什么好解释的,无论是父亲对我的待价而沽,还是我自己的心气儿,都不是伤害她感情的借口。” 收回视线,苏清涧轻喃:“你猜她会不会背着人偷偷哭?” 文姝姝这种大女人怎么可能会背着人偷偷哭,说出来简直要笑死er人。 马车远离了苏府,一直忍耐着的文姝姝终于憋不住嚎啕大哭,毫不避讳身旁的宋娘子和袁mama。 她崩溃:“我拿一腔真心出来陪她玩,她却只是利用我,啊————我好惨!” 她伤心:“我拿她当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从来都没对谁这么大方过呜呜呜……” 她哽咽:“交朋友太难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跟她玩了! ! !” “终哼…究哼…是哼…错哼…付哼…了!”她抽抽噎噎总结道。 抽噎完她看向一旁宛如死人的两个人,十分迁怒,“你们没有心!我都这么痛苦了你们居然还在偷笑? ! ! ” 有吗?宋娘子和袁mama不约而同摸摸嘴角。 哦,方才没有忍住,不好意思你继续哭。 文姝姝越发觉得自己凄凄惨惨戚戚,挚友挚友是这样,下属下属是这样,她真是个小可怜,孤家寡人,没有人真心喜欢她呜呜呜…… “我劝你们两分钟之内想好哄我的话,不然我就让你们两个去挖矿。”她开始报复社会。 宋娘子/袁mama:? ! ! 文姝姝提醒:“你们还有一分三十秒。” 宋娘子从善如流,嘤嘤假哭,“属下只知岛主强大如斯,却不知道岛主原来是个如此缺爱的孩子,您太想交朋友了,所以才会上苏姑娘的当,她一点都不知道您有多努力才从抢来的满地财宝中选出暖玉棋盘,她根本不懂您。” 文姝姝肯定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