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欲坠在线阅读 -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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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向晚偏头看了眼吧台前的那个男人,“我重新调一杯。”

    搭档有些想笑,“味道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挑你忘忧的刺。”

    陆向晚也笑,“这位客人口味有点特别。”

    喜欢苦和辣。

    第二杯重新调的酒终于没被驳回,陆向晚将东西清洗好,坐回到高脚椅上,突然有了动笔的兴趣。

    男人正好侧身靠在椅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气场都能轻易让人感知到那人心情似乎不怎么样,近乎于生人勿近。

    一个故事性很强的人,一个很好的模特。

    针管笔沾上水彩,轻易勾勒出男人的身形轮廓。

    何为忘忧,为何忘忧?

    昇衍向来只管喝酒,不懂品酒,这杯鸡尾酒却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想品出些什么。

    一杯酒见底,他转头看了眼吧台,那女人已经没了身影,他便举手叫来服务员,换了杯烈酒,但却越喝越无聊。

    接近凌晨一点,昇衍招手,“结账吧。”

    服务员笑道:“您今晚的酒已经被买过单了。”

    昇衍皱了皱眉头,“什么?”

    服务员:“是我们的调酒师请您喝的,您是今天被她挑中的幸运儿。”

    昇衍闻言,看了眼吧台,“调酒师?哪个调酒师?”

    服务员:“她已经下班了。”

    昇衍也不继续问,起身抬了抬下巴,“那谢了。”

    接下来的两天,昇衍接到去新冶的电话都拒掉了。

    “怎么回事?这是要改邪归正吗?”

    昇衍不以为然地嘁笑了声,“新冶我早去腻了,你们爱去去。”

    “哎哟?那是找到别的好地方了?带兄弟去玩玩?”

    昇衍勾着调子丢了句,“你们去,玷污了那地。”

    *

    周一晚。

    陆向晚交完班,站在吧台后,按了泵免洗消毒液抹了抹手,然后开始拿起贴在桌面的酒单开始调酒。

    手摇杯往返晃荡,陆向晚抬头看了眼场内,然后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素描本里最新的那个模特。

    她看了眼对方的桌号和收到的酒单,还是无忧。

    她暗自弯了弯嘴角,开始为其特调一杯特殊口味的无忧。

    待忙完一波后,陆向晚一抬头,服务员就趴在吧台前笑着给她递了一张酒单,“新order~”

    陆向晚接过看了眼,67号桌,无忧。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对应的客人,桌面上那杯无忧还剩一半。

    服务员笑着给她眨眨眼,“这杯无忧是那位客人请你的。”

    陆向晚:“请我?”

    服务员点头,“他说欠你一杯酒,这回还给你。”

    陆向晚愣了一秒,然后释然地笑了,“我还是第一次上班给自己调酒呢。”

    她每次在酒吧里画画时,都会给她画中的模特免一杯酒钱,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被对方“还”回来的。

    在给自己调酒时,她想了想,压柠檬皮时特意使了点力。

    一个空的高脚杯,轻抿了口,酸甜、苦涩、呛而辣。

    “到底加了什么入口最后会这么辣?”

    陆向晚抬头,一人正坐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吊儿郎当地撑着下巴,手中一根香烟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挑了挑眉,盯着她手中的那杯酒。

    陆向晚先是朝他举了举酒杯,“谢谢。”然后再礼貌回绝他刚刚的问题,“至于配方,酒吧有规定,不能外泄。”

    昇衍不以为然,“出个价格?我买得起。”

    陆向晚:“那恐怕要买下这个酒吧才行了,毕竟是我们老板下的命令。”

    昇衍一听,撑着头歪向一边,下巴一抬示意,“你们的老板?”

    陆向晚看着他笑了笑,点头,“老板之一。”

    昇衍表情纨绔,“可惜我最讨厌的就是做生意,要是哪天我改变主意了,也可以考虑考虑将这里买下来。”

    陆向晚在酒吧里久了,形形色色过来或搭讪或倾诉的遇过不少,但一开口就扬言要把这里买下来的,眼前这人还是第一个。

    这种吊儿郎当的轻狂,比正儿八经谈志向的人更拥有可信度。

    陆向晚笑着点点头,“那到时我或许能继续为新老板效力,调一杯无忧。”

    昇衍:“为什么无忧叫无忧?”

    陆向晚将问题抛回去,“这酒你尝到什么味道?”

    昇衍:“入口酸甜,舌根苦涩,入喉辛辣。”

    陆向晚:“酸甜苦辣。”

    昇衍似乎听懂了话中意。酸甜苦辣,人一生的滋味都被握在手里,还有什么值得忧愁。

    昇衍瞬间笑出了声,低低沉沉,肆意又张扬,陆向晚随即也跟着嘴角泛笑。

    昇衍跟她点了杯威士忌,随意跟她碰了碰杯,“有意思,有空再来要杯无忧。”

    陆向晚:“欢迎。”

    随后她又添了句,“我周末不怎么排班。”

    昇衍不以为然回了句,“知道啊。”

    陆向晚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昇衍喝酒很猛,一杯烈酒几乎一口闷,起身走前突然像来了兴致一样发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十分唐突的问话,就像以往她在这遇到过的那些纨绔子弟,可眼前这客人即使一直吊儿郎当,却没有丝毫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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