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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并没有告诉我们,她要你做的不是撕下来,而是贴上去。”陆藏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他欺身上前,手肘撑在桌子上,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说谎,整个警队这几天的研究方向都是错误的!” 话音刚落,胡瑞的眼神就有崩塌的迹象,陆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似乎太过严厉,便放缓了音调,人也靠回了椅背上:“我看过你的笔录,现场照片是很全,墙上原本贴着的那些也确实是一张不落,但是照你刚才所说,孙三阳给了你一张让你贴在墙上,那么那一张去哪儿了?” 听到这个问题,胡瑞的脸色有些惨白。 “我......”他叹了口气,两只手捂住脸,低下头,咬着牙说道,“我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一大段剧情,估计有些天使看不下去,那么我在这儿简单解释一下。 这里孙三阳耍了个心理战,她利用胡瑞想立功的心理,先告诉他让他把贴纸贴上,但胡瑞自认为聪明,不贴反撕,反而成了孙三阳的事,还成功耽误了警方调查.... ☆、混乱的医院 陆藏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一开始是做的刑侦,后来虽然被迫转去了检察院,但也算是和案子沾边。 不管是从前的同事还是在检察院的几年见的不少模样的证人,胡言乱语者有之,着急上火者最多,愚不可及的自诩也见到了不少。 可是今天,他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有了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愚蠢,愚不可及。 他皱着眉头下意识得问了一句:“什么?” 对面男人不住的摇头,满脸懊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没想到.....那就是一张普通的小广告,和其他没有任何区别......” “最大的可能是它和其他的根本不一样,只是你没看出来!”陆藏的眼神好似着了火一般,声音却一片冰冷,“事已至此,追究你的只能你再仔细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有遗漏。”他眯了眯眼,“别再‘忘了’就好。” ** 孙三阳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生命危险,麻醉完全醒完之后,就由便衣女警带着从后门出了医院。 因为她的脖子不能动,医生给她套了个颈套,卡在下巴上。 虽说是刚手术完,以后还要换药拆线,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危险如孙三阳,他们是断断不肯让她呆在医院这种人群复杂的公共场合里的。 她原本已经走到了门口,谁知道张武城正好回过头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明显强撑着的步伐,皱着眉头走上前:“找个轮椅给她。” 他不看她,转头道:“站在这儿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呢!” 孙三阳其实还站得住,只是体力上确实有点吃不消。她看了一眼张武城,当然,只是一眼,视线很快就收了回来。 一路从电梯下去,张武城有点走神,以至于电话响了也没听见。 前脚刚踏出电梯门,后脚就被此起彼伏的闪光灯晃了眼睛。 早就等在电梯口的记者一哄而上,镜头纷纷对焦孙三阳,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能再和她说上几句话...... 其中一个人晃着手中的报纸,指着孙三阳大声喊道:“就是她!” 轮椅上的孙三阳看着直直对着自己的指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这一下算是炸开锅了,所有人都争相恐后地挤上前把镜头和话筒往她的方向凑! “请问你是孙三阳吗?” “你的脖子是怎么受伤的?是看守所暴力执法严刑逼供吗?” “听说你失血过多差点没命,你会控告看守所吗?” 记者一窝蜂的拥了上去,挤满了电梯的缝隙,张武城拼命地按着关门键,但是被挤在旁边的记者顽强地一遍一遍推回去。 “大家不要拥挤!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病人!”张武城扯着嗓子大喊,额头青筋暴起,可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孙三阳身上,并没有人理他。 另两个警察一个人护住孙三阳的脖子,另一个人挡在她身前,被压得腰都直不起来。 “忒弥斯我爱你!”后面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突然尖叫一声,所有人瞬间都安静了。 自从孙三阳出现后,忒弥斯这三个字几乎已经成了网络上的禁词,但是确实她的拥护者们最喜欢的名字。 代表正义的女神。 而女神此刻正坐在轮椅上,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多亏了那个女生一嗓子,嘈杂的环境安静了许多,张武城也抓紧机会开口说道:“各位记者,大家也看到病人现在的情况了,你们多耽误一会儿,她就多难受一点。” 果然,听见这句话,记者们开始面面相觑,同一个媒体的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不甘心。 这样好的机会也实在千载难逢...... “我不是孙三阳,所以后面你们问的那些问题,我都不知道。”一直没开口的孙三阳突然张口说道,“各位麻烦配合我,向后退一步好吗?”她虽然还很虚弱,但说的非常平静,倒是把那些记者们唬的一愣,下意识按照她的话后退一步。 张武城见状立刻按下猛按关门按钮,两个警察也挡在前面把所有记者的手都挡了回去,在一片纷乱之中直接先乘电梯往上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