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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距离十一月十一日只剩下短短十几个小时了,也就是说,今天内,凶手必有行动,而明天就是他的婚礼。 叶殊缓缓睁开眼,任凭灼目的光线自睫毛的缝隙一丝丝溢入眼瞳,点亮虹膜,流光溢彩。 她打了个哈欠,从纪零的手中抽过湿纸巾擦了擦脸,问:几点了? 六点了。 行,去找他们吧。叶殊指的是袁姗现任父母的家。 与此同时,车窗传来急促的笃笃声,原来是秦让跑出去买早餐了。 于是,他们三人一人一杯豆浆和油条,面朝小区前的漓河,春暖花开不,是吃得津津有味,就连一贯挑剔的纪零在饥肠辘辘的时候也挤不出什么倒胃口的嫌恶话。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带着吃饭磨磨唧唧并且需要细嚼慢咽的纪零,敲响了袁姗父母家的门。 你们是?一名中年女人彬彬有礼询问。她穿着量身订做的晚礼服,披着厚实的狐毛皮草,不出意外应该是袁母。 我们是黄山警局的刑侦警员,这是我们的证件。看样子,您是要去袁小姐的婚宴了? 婚礼是在明天,今晚要先摆见客的酒宴,不过隆重程度应该和明天差不多。我们还早着呢,下午才启程去黄山区,现在是在试礼服。 那方便我们询问一些事情吗?这和袁小姐的安危有关,所以希望你们也知情。 袁母大惊失色,她下意识将手指抬起,遮蔽在唇心,询问:小姗出什么事情了? 您先别急,方便我们进去再细谈吗?叶殊累了足足一天,现在站一会儿,两腿都打颤。 都怪我这个急脾气,差点怠慢了几位。快请进,老袁,泡茶。 好的,有客人来了?袁父远远地应了一声是。 叶殊坐定了,解释来龙去脉:是这样的,一个星期前,黄山区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经过我们的推敲判断,凶手杀人是有一定的目的与规律的,而袁小姐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人。目前掌握的资料不足,我们还得进一步调查凶手与被害者之间的联系。所以,就想来问一些有关袁小姐的情况。 那么,小姗没事吧?你们有派人去保护她吗?袁母对袁姗应该是真心疼爱,字里行间都在担忧她的处境。 您放心,袁小姐已经被队里的同事保护着了。 那就好,袁母拍了拍心口,长吁一口气,差点忘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我想了解一些有关袁小姐小时候的事情。 袁母微微一笑,将手搭在袁父的膝盖上,满足地说:我有生育问题,所以一直没有怀上孩子。十几年前,老袁的弟弟一家在意外中去世,我们就收养了小姗。因为私心里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就直接将她转了户籍,认作女儿。原本还担心这么大的孩子,和我们不够亲近,哪知道我们是天生的有缘,那孩子乖巧懂事,和我又亲密,出门去,别人都说我们就像姐妹俩一样。 看来袁姗是真的在生活里努力扮演好各个角色,叶殊都替她累。 那么,能和我说一些袁小姐高中时期的事情吗? 她高中原本是在岐山区读的,后来我们去黄山区做生意,才将她转到了那边的学校,虽然是高二转进去的,但是她的性格好,很快就融入了班级。 原来是这样,那方便我们看一下袁小姐以前的房间吗? 袁母微笑点头,好的,就在那边,你们可以看看。她的房间一直都维持高中毕业出国前的原样。原本以为她回来会继续住下去,却没想到,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叶殊没说话,她走进那个房间,小心翼翼翻阅过书架上的杂书。 这里物件的摆设都很整洁,书籍分类也加了许多字母标签,排列地近乎完美,可以看出袁姗本人有强迫症。 叶殊从中抽出一本同学录,看到上面有许多高中同班同学的祝福。 还没来得及翻页,就听得纪零在后头冷硬地说:记住,以后像这种四面是墙,中间有床的地方,你就别进来,这是我和叶殊的专属地。 凭什么?秦让这人也够较真,他朝房间踏了一步,又倒退出去,反复三次,挑衅道:我不但进来,我还能来去自如。 叶殊扫过一记眼风,喝道:之前我说你们才三岁,我是带你们来春游的,这句话是我说错了。现在是深秋初冬了,哪能春游啊,明明该是重案幼儿园03班的秋游活动! 由于凌晨去找袁姗父母太过于诡异,他们就干脆躺在车里睡到了早上六点再启程。 叶殊还是处于亢奋状态,这种期待真相剥茧而出的焦虑感觉,不知已经暌违多少年了。 她强迫自己的身体进入休眠状态,可一闭眼,总有一些零星的画面接踵而来,挤在她的脑海之内。 叶殊想到了周然,还有死于爆破中的袁姗前任父母,这其中真的没有什么巧合之处吗? 她翻开一并带上车的资料,圆润的指甲抵在袁姗父母的职业下面调香师。 他们也是调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