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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只用正针就可以。 林时远总算可以织了,织了一个小时,他发现起针太多了,他买的毛线粗,视频里的细,人家起针多,他起针多了就太宽,已经织了胳膊那么长,只能拆。 林时远都不知道这晚他怎么过来的,织到最后肩膀和脊背都僵硬了,顶针的手指头很疼,他眼睛也睁不开了,但还在织。 织的时候,他也在想,他到底图什么? 房间很安静,林时远是个新手,他做不到边看电影边织着围巾,也没有放歌,他手上织围巾,脑子就是空白的,他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专心去想一个问题。 抛开被身边同学朋友,被贺凝,甚至他自己洗脑的那层情绪,直面地去面对那个最核心的问题。 但是林时远缺觉严重,脑子里只想着这件事,也没想明白,手机械地动着,天亮起来的时候,他还没织完。 林时远去洗了个脸,挂着冰冷的水珠又去织了。 他跟这玩意儿杠上了,不织完不睡觉。 他这个精神状态,又是第一次织,当然不会特别好看,但是林时远不管了,不可能拆了再织一次,他嘴里骂骂咧咧,“将就着吧,敢特么嫌弃我就弄死你。” 九点钟,终于织完了,林时远感觉他人都有点恍惚,左手手指头疼的厉害。他找了个袋子,把围巾叠好放进去,看到他书架上的一个仓鼠小挂件,一并塞了进去。 这个小挂件是他第一次玩抓娃娃机,抓出来的。 林素秀早就去店里了,林时远穿好衣服,也出门了,站在楼下被风一吹,精神了。 他慢慢活动着酸疼的肩膀和脊背,感觉干活跟玩游戏果然是不一样,玩游戏通宵一点也不累,织这个他差点要死。 发信息给贺凝,问他走没。 贺凝回复: 【还没有,还有一个小时去机场,怎么了吗,时远?】 一个小时,坐公交车去林时远是赶不上的,他叫了辆车。 贵的离谱。 林时远没再回信息,上车后就睡了。 那边贺凝拿着手机皱了皱眉,他猜测到一个可能,但不敢相信,林时远应该是不会来找他的…… 可无论他发什么信息,林时远都不回了,贺凝一时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拿不定主意了。 四十分钟后,贺夫人打电话让他下楼,准备去机场了。 贺凝抿了抿唇,“再等等。” 他有种直觉。 贺夫人:“有事?” 贺凝随便扯了个理由,“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休息一下。” 贺夫人挂了他的电话。 贺凝站在他房间外的阳台上,他这里看不到大门,但还是在这里站着,他最多只能再等二十分钟了。 他再次拿出手机,依然没有信息。 就在贺凝以为他猜错了,准备转身回房间时,他的手机响了,贺凝几乎是瞬间接听放到耳边,连看是谁打来的都没看。 林时远的声音在听筒里很清晰,今天是个好天气,没有风。 “下来。” 林时远上回来过,这次保安直接放他进去了。 所以林时远此时就在贺凝家门外。 贺凝心跳骤然加快,喉咙发紧,尽管猜到了,可林时远就这么出现,还是让他吃惊地说不出话。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一天见不到林时远,独自去B市,又一次参加令他厌恶的宴会,面对一群戴着面具的人。 可林时远来了。 带着新年的礼物。 “等我。” 贺凝说完这两个字就拿着手机跑了下去,贺夫人在客厅里看到他跑下来,神情很冷淡。 贺凝也顾不上去管她了,跑出大门,在别墅外的鹅卵石小道上,他看见了刚放下手机,侧身对着他的林时远。 林时远今天穿了高领的毛衣,衬的脸很小,精致好看。 贺凝喘了口气,走过去,笑道:“你怎么来了啊?” 林时远一夜未睡,脸上也没有一点痕迹,他不像贺凝,失眠了会有黑眼圈。 “还装,你不是都猜到我会来了吗?”接电话接的那么快,林时远有点不爽,他的惊喜一点也不惊喜。 贺凝没事长那么好的脑子干什么? 林时远把手提袋给贺凝,“新年快乐。” 贺凝眼里漾着盈盈的笑意,接过袋子,“可是那只是我的猜测,你来了,就会让我更惊喜。” 林时远看着林时远的眼睛,垂在腿边的手有点痒,他若有所思,“如果没来呢?” 贺凝看到了手提袋里的东西,笑的更深,“你来了。” 林时远抬起手,在贺凝的唇角处点了下。 贺凝还在看袋子里的围巾,对林时远的动作并不在意,“嗯?” 林时远轻啧,手指改点为划,这个动作就大了,贺凝抬起了头,林时远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的一点变化。 贺凝:“怎么啦?” 林时远最后在贺凝的下巴上带了下,收回手,“没什么。” 一点反应也没有。 贺凝猜对了,他猜错了。 贺凝是个死直男。 纯的。 贺凝要去机场了,不能跟林时远说太多话,他上前单手抱了抱林时远,温声,“新年快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