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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掰着手指头,“季云泽,牧文牧章还有你,你们四个,你在我心里最重要。” 顾长思正要夹菜吃,闻言菜夹不动了,嘴角先憋不住了笑意,也不看她,“那你还将我送你的双鱼给了牧文牧章。” 白玨:“要不,回头我跟他们要回来?我只当你什么都有,并不在意这些俗物,还想着他们是你的小伙伴,借花献佛。你要是不喜……” 顾长思:“算了,本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白玨一笑,展开手中折扇摇了摇。 顾长思:“你的扇子……” 白玨一合,“行吧,等回家了,你再给我一副新的扇面,我重写。” 二人眼神交汇,达成了诡异的和解。 片刻后,顾长思说:“刚才那俩人一看就是冲着我爹来的,我又不傻,真要是顺了她们的心意留了她们用膳,回头不知她们又要编排出什么瞎话糊弄我爹呢。” 白玨不解:“什么意思?” 顾长思叹口气,“我爹疼我,她们就想跟我套近乎,我要是对哪个jiejie好点了,回头又会有一大群人劝我爹,说我没娘好可怜,要我爹给我娶个后娘。” 白玨转了转酒杯:“你想要后娘吗?” 顾长思认真想了下,“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我爹能过得开心,而且娶亲不娶亲也不是我一个小孩子能管得着的。” 白玨忽而一笑,“说的也对。”端起酒杯朝他面前的酒杯碰了下,一饮而尽。 顾长思看她饮酒豪迈,心生羡慕,迟疑的碰了碰酒杯,“我能喝吗?” 白玨也是自小没娘的,被白大将军架在脖子上养大,做错了事就一顿狠揍。男人养娃大都豪迈粗犷,喝酒什么的也不拘着她。 因此,现下她来养白小宝了,也循着他爹养她的路子,笑道:“不会吧,你都几岁了,大小伙子了,连一口酒都没尝过?” 顾长思被取笑的两耳通红,又心生豪迈,端起酒杯时激动又兴奋,也学着白玨一饮而尽。 一品楼的酒不算烈,但对于从未喝过酒的顾长思来说,又辣又冲鼻子,顿时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 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那么多大人都喜欢喝!顾长思想不通。 白玨看他的熊样只觉得好笑,也不管他。连翘忙掏了帕子给他擦。 “你娘千杯不醉,你爹一杯倒,看你这样,又随了你爹,唉”白玨抄起酒壶灌了满口。想不通,她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孩子,怎么样样都不随自己。天爷啊,你可真不公平。 顾长思经常被说不像他娘,因此对这些话非常敏。感,一点就着。当下一把抢过酒壶,壶嘴塞嘴里就灌。 白玨恍惚间想起当年他爹因为不能喝酒这事被花无心嘲讽后,也干过这蠢事。白玨愣了会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连翘啊啊啊叫了起来。白玨劈手抢回。 顾长思整张脸都不是他的脸了,从粉红到紫红也就眨眼的功夫。 “我,跟我娘一样千杯不醉。”他愤怒的站起身,忽而整个人一晃荡,傻笑了起来,“原来喝醉后是这个感觉,好晕啊,天地都在转,好有意思啊。” 白玨忙将他扶住,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百十来斤的大胖小子,也亏得白玨身怀武功,轻易的将他扶住了。 包间内有一张软榻,白玨也不急着回去,先将他安置了,又招呼连翘过来吃饭。打算吃完了再送回去。……城郊一处隐在竹林的小院子,门庭收拾的干净整洁。院内停了一辆马车,马儿被解了辔头随意的散在门口吃草。 姜奴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动不动,眼神放空,耳朵却是竖着的。 身后的木门传来吱呀一声响,一名青衣女子走了出来。姜奴的身体瞬间绷直,比石头还硬。 闵栀散了头发,没什么表情的用布擦着,眼神落在院子里的一棵石榴树上。当年种下时,不过拇指般粗细,当时还道种不活。如今历经十多年春秋,已枝繁叶茂,果实累累。那一个个硕大的果子挂在上面,煞是可爱。 闵栀咽了口吐沫。 “这院子还在呢。” 没人回话,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风呼呼的,就像闵栀此刻的心情,很气人。 过了片刻,姜奴才意识到闵栀在跟自己说话,“啊!”他深重一声长叹。忽而站起身。 闵栀正从他身边走过,他猛得起身,撞上她胳膊,胳膊正扶着脑袋,猛得一下,闵栀差点又摔倒。踉跄着站定,伸出一条胳膊,厉声道:“你站住!” 姜奴就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最近太尉府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她说这话的时候,已自动走到石榴树下动手摘石榴了。 姜奴:“啊!” 低矮的直接动手摘,太高了够不上,就用棍子打,一整棵石榴树都快给她薅秃噜了。 姜奴看那饱受摧残的石榴树实在可怜,走了过去,帮忙摘。 闵栀并不领情,横眉冷对,没好脸色。 姜奴终于反应过来她问自己的话,迟疑道:“太尉府最近来了个女人,长得……” “长得很像阿玨?”闵栀一下子就炸了,“顾容瑾是猪吗?是不是阿玨他分不清?阿玨就是眼瞎,才被他一张皮给骗了!当年要不是他非要帮着外甥夺权,何至于给阿玨招来杀身之祸!顾容瑾怎么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