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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随同出行的还有几名做家仆打扮的侍卫。 之前这几个侍卫都是看管白玨的,现在变成保护她们的,想来世事变迁从来不按常理,也是心惊rou跳。 这一行人驾马离开,原本站在人群中不显眼的某些人也都四散开来,向不同方向而去,不一会又汇入人群,消失无踪。 * 太师府的家宴已经备好,难得的隆重,闵栀甚至还换了装扮,将早些年没舍得扔的衣裳都巴拉了出来,来来回回换了好几套,最后才选了一件桃粉的。拆了妇人的盘发,扎了辫子,做未出阁的姑娘打扮。脖子上那一串她最爱的东珠项链今日也从衣领子里拨了出来,挂在衣裳外头。收拾好出来的时候,眉目含情,面若桃花,整个人感觉都轻盈了起来。丫鬟婆子们瞧见差点没认出来,缓过劲来后,神色古怪,偶尔交换个眼神,瞎琢磨了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闵夫人想通了?” “这是听说了咱少爷府里的事,想挽回少爷的心?” 高兴祝福者有之,鄙夷不屑者亦有之。 “姨娘,你今天真好看。” 闵栀勾着鬓角的发划到耳后,怔了怔,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女儿。迟疑了下,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银子交给身后的丫鬟,“春桃,你带小姐出去玩,等我派人叫你们了再回来。” 这都快用午膳了。春桃站在原地,不大确定。 “去呀,”闵栀催促了声。 平日里,闵栀是不许顾朝朝出门的。突然姨娘发话了,惊喜来的太突然,朝朝简直不敢相信。 春桃拉着朝朝的小手,随便收拾了下,很快出门了。 太师府的大小事都是闵栀一手包揽,往常除了她偶尔出门会带上朝朝,朝朝从来没单独跟丫鬟一起出去过。闵栀今日心里头满满的事,忘了给朝朝配几个家丁看护,府里的人也没这个意识提醒她一句。以至于朝朝出门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个春桃。 * 因为昨日全城戒严,乃至于到了今日,城中百姓还有些人心惶惶。 一行人驾马出行,经过街区,未免惊扰百姓,白玨按下马速,骑得并不快。 顾长思还有些弓背塌腰,目光躲闪,很不自信的样子。后来听周围人都在议论领头那位公子,似乎并没有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心里才自在些。 小白花大概是不甘被比下去的,被侍卫带着骑在马背上还不老实,一会从前爬到后,一会从后爬到前,过了一会还骑上侍卫的脖子。 要是个野小子也就罢了,关键他现在是个丫头啊! 果见,很多人渐渐都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议论纷纷。 顾长思小声提醒,“花花,花花,你不能这样。” 小白花:“你看他们一定是被老子英武不凡的风姿所吸引了。” 顾长思:“不是的。”他心里着急,话不好说的难听,脸涨的通红。 大概那侍卫也受不住了,将他抓下来,“他们在看猴呢!” “兄弟!兄弟!我的挚友!”一人突然自路边的店铺冲了出来,大喊着,又缀在后面追了好久。 终于,顾长思发现了,喊,“师父,好像有人在追我们。” 白玨拉住缰绳,回头。 夏迎春累得气喘吁吁,都快不行了,见他们终于停了,眼中泛出了激动的泪水,张开怀抱走近,“我的挚友!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太尉府的侍卫挡住他,不让他上前。 白玨认出他,笑了,“哦,是你啊。” 夏迎春有种荣幸之至的激动,“你还记得我啊,太好了!” 白玨:“有事吗?” 夏迎春已走到她马下,“你们是要去哪?” 白玨:“就是出去玩,打猎野炊怎么都行。” 夏迎春欲言又止,露出向往的神色,一双大眼水灵灵的。 白玨就懂了。一挥手,随便指个人,“你们将他带上。” “啊,多谢顾兄,”夏迎春认出他们是太尉府的人马,看白玨的身份架势不一般,自动将她当成顾家人了。 被白玨点名的侍卫却不大乐意的样子,看夏迎春的眼神古古怪怪,边上其他两名侍卫都一副憋笑,看好戏的模样。 “快点,跟上!”白玨一鞭子朝前跑了。 侍卫认命似的拉住夏迎春的手,将他拽上马,紧接着又是一激灵,挺直腰背,“不许贴着我,不许抱我的腰,你离我远点儿。” * 闵栀得了王管家的回话后,一。夜没睡好,今日天不亮就起了,一直忙忙碌碌,等一切准备就绪了,便专心致志的等人。 又忐忑又焦急。 若是大门外传来马蹄声,她的那颗心呐,扑通扑通,又开始怕了。 昨夜全城戒严,查出了反贼余孽,今日朝堂上,自是人人皆知。顾太师回来,将事情说了,不无遗憾道:“瑾之今日有得忙,怕是不得闲过来吃饭了。” 闵栀怔了下,反而笑了,“那没关系,他府里的人有空就行了。”忙招来一名下人叮嘱再三,让人去太尉府请。务必要将话带给“她”本人,而不是让家仆传话。 若真是“她”,闵栀信“她”就算是鸿门宴也无所畏惧。 若畏畏缩缩,推脱不来……不是“她”哪有资格吃她请的饭。 她这边才将人派出去,姜奴就亲自登门了。一眼看到闵栀半天回不过来神,仿似时空穿梭,仿佛岁月倒流,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