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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个白天都耍了,晚上白玨开始用功了。 也没拿兵器,去了小花园,赤手空拳的练起了拳。 顾容瑾想同她说说话的,见她练功,跃跃一试,正想陪着过几招。衙门那边送来了一些文书急待他批复,他便去了书房处理要紧的事。 房门被叩了一声,很轻。 顾容瑾:“进。” 半天过去没响动。 顾容瑾颇觉意外,某个瞬间,念头一起,嚯的起身,打开房门。 “阿玨!” 顾长思背都已经转过去了,应是临时后悔了,想走又没走掉。 “长思?” 顾长思望着他爹,眼中的一言难尽更明显了。 顾容瑾的目光已落在了他手里的托盘上,迟疑道:“你是来送吃的给爹?” 顾长思害羞内敛,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对他爹表现出亲近的意思了。年纪不大,身高上去了,面皮反而越来越薄了。 “就是一些甜汤,给爹解渴。” 顾容瑾深受感动,双手接过,不等儿子走开,当着他的面就喝了起来。 顾长思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神色纠结。 顾容瑾心念电转,唯一想到的原因就是,“儿子,你是在担心明天的武试吗?要是不想考,不去也没关系。升学的事爹替你cao办,你不用担心。” 顾长思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阵无力,心里那点踟蹰也烟消云散,“爹,你对我娘念念不忘,是长情,是深情,是好事。做儿子的心里感激。可是你既喜欢我师父,有些念想就得闷在心里。你这样对我师父不公平。” 顾容瑾始料未及,怔愣当场,他一个当爹的竟然被儿子教感□□。 “但凡是个人都不喜欢被比较吧。”顾长思对此太有发言权了。 他从小就被人拿来和他爹作比较而深受其害。 虎父无犬子,就是世人最大的偏见啊。 “其实,”顾容瑾想说你师父就是你娘啊,可他和白玨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贸然说出这些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添乱。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疑问,人死怎么复生?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到死都不会变了。 即便心里已经认定了不会错,就是她!然而,理智又堪堪回笼。 理智是个好东西,帮他规避了很多麻烦和错误,让他在人生的路上不至于行差踏错。 理智是个好东西,让他不至于在失而复得后表现的太过失常癫狂。恰当好处的理智足以迷惑“敌人”。 旁人只当他“金屋藏娇”,唾弃就唾弃,厌恶就厌恶吧。总比回过神来后,和他抢人好。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年,和别人抢“人”的拉扯烦躁了。 提防男人就算了还要提防女人。 因这这一份理智,他从最初的独占掌控,到现在的“顺其自然”,他越是这样,旁人越不会怀疑。 没瞧见,牧真小流儿都没有怀疑吗? 闵栀也就鼓动他爹,要他们回去吃个饭。 这要是认出来?还只是吃个饭?搬来太尉府同住一个屋檐下都是客气的。 没认出好啊,没认出好。 “啊呀!”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嚎哭,哭声越来越大,比之杀猪也不逞多让。 顾容瑾父子俩吃了一惊,匆忙过去,却见一名老妇仰躺在小花园内,捂着半边脸,见他们过来,哭得更带劲了,“老奴虽不是看着太尉大人长大的老人,也进府八年有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是什么身份?说打就打是不将老爷放在眼里吗?呜呜……老爷,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院子里有个小亭子,掌了灯,白玨就靠坐在亭子的围栏上,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她的身边站着全顺,全顺手里拿着一本账册,身后还站了一个小厮,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好一尺高的账册和几大串钥匙以及对牌。 亭子下跪坐了一名中年妇人,不远处还蹲着一个小丫头,估计是吓傻了,脸色惨败,半天没起身。 不等顾容瑾问话,全顺已躬身上前,将经过缘由都说了遍。 原来还是因为那个叫碧玉的丫鬟。 前天这小丫鬟不是被白玨领走了么,今日白玨一整天都不在府里,谁知刚才使唤小丫鬟的时候发现她不对劲,一掀衣服发现又被人虐待了,老妇恶毒,用的一指长的细针扎人,甚至还有四根针扎的太深拔不出来还在rou里。 也是巧了,在发觉这丫鬟不对劲之前,全顺刚好领了人,将府里的大小账本并库房钥匙什么要紧的物件都送了来。 顾太尉都开了口了,让这位掌管中馈。 全顺是人精,即便当时太尉开口有玩笑的成分,那位也没答应,但全顺瞧出来了,他家主子更多的是试探。 主子话已出口,聪明的下人就该知道将主子没有办成的事给办了。这才是真真聪明人。 因此昨日一番归拢收拾,今日寻了机会便主动办事了。 白玨不妨管家跟她来真的,正头疼好笑呢,碧玉又被虐待的事东窗事发了。 顾容瑾在全顺三言两句间就听明白了,他还当什么大事,况且从一过来,他的心已经偏了。不待管家说完,一挥手:“忤逆犯上苛待下人的婆子还留着作甚,打出府去。” 全顺吃惊的张了嘴,“老爷……”你听我把话说完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