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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玨眉心一展,忽然意识到:“烈阳诀。” 顾容瑾则专心的为她诊起了脉,片刻后,放开,冷硬的脸庞才放松下来。 白玨跟顾容瑾已好多天私下里不说话了,突然见他找来,不明白他想干嘛,转了转眼珠子:“你是想问我许穆的什么事?” 店家见店里突然来了官爷,气势凌冽,老夫妻吓得躲在后堂不敢出来,等了等见无事发生,又怕怠慢了贵客被怪罪,刚好烙饼好了,小老儿弓着身子,一面畏畏缩缩的将烙饼端出来,一面又拿出碗筷送到顾容瑾面前,“大爷,请问可有什么吩咐?” 顾容瑾略挥了挥手,眉心又微微皱起,似乎不解白玨有此一问。 白玨没看他,给自己斟了一碗酒,“你是什么时候跟许穆结的仇?怎么就到了遇上就咬起来的地步?” 空气似乎安静了那么一瞬。是顾容瑾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产生了这种错觉。 他动了下眉毛,轻叹一声,“他伤了你。” 这下轮到白玨静止住了。 过了会,她仿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乐不可支。随后,撕了块烙饼往嘴里塞,嘴里含糊不清道:“知道了,你放心吧,给长思调理身体我心里有数。虽然我喜欢胡闹,但正事不会耽误。” “再说了,要真有人伤我,不是还有王迟吗。” “你快回去吧,我差不多时候就回去了。” 自始至终白玨没有再看他。 顾容瑾没动。 白玨鼻尖的血腥味萦绕不散,她好烦,语气也不耐烦起来:“顾容容,你这样真的让人很烦,我知道我在干嘛,虽然我一直以来小错不断,但是别人拜托我的事,从来也是说到做到,大是大非从不含糊。你不要像看管小孩一样的看管我。这次不是我先招惹许穆的,他突然冲过来,我也没注意到。对,我找萧二麻烦,是我不对。我就想找人打一架怎么了?不找他难道找季崇德?牧真?沈英男?还是找你?好了,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是大人物了,都有事要忙,没空陪我耍了,我自个儿找人玩不行吗?我现在是被长思的事绊住了脚,不然我也不会在你跟前碍你的眼,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唉,好烦!” 顾容瑾低声道:“我没有……” 白玨啪一下砸了酒碗,“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顾容瑾按住她的手,站起身,又自上而下将她深深看了眼,才转身离去。 他一走,热源散去,白玨搓了搓胳膊,感到了冷。 她猛灌了几口酒,看着一直安静的待在一边的王迟,忽然心生感慨,“至少还有你。” 王迟闻声转过脸来,眼巴巴的,莫名给人一种坐立不安之感。白玨就明白了,其实王迟一点都不想跟她出来,他最近跟小白花和顾长思他们玩得很好。虽然他不会说话,心智简单,但表达快乐的方式跟普通孩子无异。 所以,他现在的表情是,他一点都不想呆在这,他想回去。 白玨与他对视良久,败下阵来,挥挥手,“走吧,走吧。” 正要起身结账,一摸钱袋,尴尬了,她的钱袋和她的所有首饰都被她丢在小流儿家了。 老夫妻俩已从后厨走了出来,白玨正不知所措之际,一阵狂风吹开木门,白玨看到了一直立在对面路口的顾容瑾。 大概是这边的响动惊到了他,他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风雪中,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他干吗呢?”白玨心里嘀咕了句,转头冲王迟说:“你去找顾大人要点银子付酒钱。” 王迟听懂了,跑了出去。不一会,顾容瑾亲自走了回来,付了银钱。大概他身上气势太重,老夫妻俩个没见过世面,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白玨顺手扶了把,推着顾容瑾的背就出了门。 顾容瑾拉着她的手,一直将她扶上了马,随后翻身坐在她身后,攥紧缰绳,白玨整个的被他圈在怀里。列阳诀让他的身体热烘烘的,白玨感觉自己就像是窝在了温暖的火炉里,舒坦的满身筋骨都放松了下来。 俩人都没有说话。 期间白玨几次三番想张嘴活跃气氛,后来见顾容瑾一直不说话,又疑心自己要是说多了肯定惹人厌。 言多必失,话多招人烦。 白玨索性修了闭口禅。 这一路寂静无声,一直到了太尉府。白玨是被顾容瑾从马上抱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 她囫囵揉了下脸,从顾容瑾怀里跳下来,冲他一抱拳:“顾大人多谢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顾容瑾和孩子们一起吃的饭,白玨不在,借口调理内息。 饭桌上,小白花突然道:“老顾,你和老王吵架了?” 顾容瑾停了手中的筷子,温声道:“叫姑姑。”白玨与花无心交好,小白花叫她一声姑姑名正言顺。 小白花:“老顾,你怎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容瑾心累:“……吃饭。” 顾长思转过脸,看向他爹,迟疑了会:“爹,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师父?你一直这样不好。” 小白花顺着他哥,郑重点头:“顾爹,你是不是打算先搞大了老王的肚子,想省彩礼钱?” 哐当,房门被人大力推开,白玨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径自到了小白花跟前,后者想溜没溜走,被她一把揪住耳朵:“花儿,走,老王单独给你开小灶,指导你武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