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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祁夜不禁乐呵起来,笑个不停,然后就听见萧程那儿呢也在笑。 等漫天的星光跟着月亮洒进露台了,祁夜收了点笑意,轻轻在电话里说了声:“那……谢谢星辰先生。” 接触时间久了,祁夜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尽管对着他人的时候可能冷淡了点,但在祁夜心里,的确是童话般那样美好,尽管仰视着,但仍忍不住想要去接触。 硬要说的话,就像小王子的那支玫瑰吧,一个玫瑰园都比不上,是独一无二的。 那天之后,祁夜又在家照顾了几天,决定周末回A市。飞机票依旧价格很高,进行了一系列的思想斗争后,祁夜还是决定坐高铁回去。 “明天晚上到。”祁夜一边带着耳机打电话,一边整理着行李箱。隔了几秒,他说:“真不用,萧教授你别来接我了。” 过了会儿,似乎又被电话那头给逗笑了,乐呵得不行。 “你等我一下。”祁夜说,“父母都在家,我先关个门,感觉太嚣张了。” 这几天和萧程打电话的次数变多了,有种暗搓搓搞地下恋爱一样,只不过,萧程倒是不在意这个,各类滋补品不停地往他家送,生怕他父母不知道似的。 “周日晚七点到,对吗?”萧程在那头问他。 祁夜“嗯”了声:“我一早就去高铁站。” “那午饭呢?” “随便买点汉堡什么的,垫垫饥就成。” 老实说,坐高铁只是找了个机票贵当正当理由,主要目的还是想和萧教授聊聊天。 尽管飞机也有网络,但怎么说呢,祁夜反正一次都没连上去过,都给整怕了。 不赶时间,慢悠悠从南方乘火车到北方,也不赶着什么。 就挺好的。 “最近又下雪了。”萧程说,“记得带伞,出站的时候别着凉。” “放心,我不是小孩儿。”祁夜笑着说了句,隔了几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了一声。 “怎么了?” “我那玫瑰花估计是死了。”祁夜叹了口气,“出来太急了,没把水添上。” 冬季开不了什么花,能让玫瑰盛开一周已经实属不易,但祁夜还是觉得可惜。 他并没说是谁送的,因为自个儿也送了一支,况且总觉得一提,就得绕到他送的那支碎冰蓝上去,的确不太好意思开口。 对于这点来说,祁夜也鄙视自己。 一大老男人扭捏成这样,要周群知道的话,啧,不敢想。 和萧程定了那天见面后,祁夜就把每天过成了小时制,几乎可以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与此同时,家里老两口的生活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逐渐走上了正轨。 三天后,祁夜就踏上了回A市的高铁。 一路上他没怎么睡觉,不过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往座椅上一躺,再和萧教授聊聊天,依旧过得是神仙日子。 也不用担心信号什么的。 只不过,萧程看着似乎挺忙的,说是有个巡演的事儿,还在具体商讨。 也是,他是一把懒骨头,但人家萧教授还得有发展,听说这次就挺重要的,和什么内部职称挂了钩。 和萧程有句没句地聊着,周群忽然发了条消息过来。 -兄弟,打个电话方便吗? 祁夜一愣,然后拨通了周群的电话。 “什么事?”祁夜拿着电话起身,往车厢后走去。 “不是大事儿,就是这两天我去旁敲侧击,打探了下消息。”周群有点儿八卦地说,“就萧教授那未婚妻,我找了几个剧院里认识的,稍微问了下。” “嗯,那说吧。” “你这语气听起来挺淡定。”周群乐了,“这是有势在必得的底气了?” “滚。”祁夜笑骂了一句,“如果真有什么,我直接退出。” “那成,这话我记得了。”周群随便胡诌了句,然后说:“萧程的那个未婚妻呢,叫周斯嘉,的确是吉他专业的,也确实是读书时候就给定下了,只不过,我看着这个是父母意愿,和萧教授没什么关系……” 尽管周群说了一大堆,但祁夜只是附和地应几声,这倒让周群觉着不乐意了:“好歹兄弟我帮你问了一圈,这么敷衍不好吧?” “周兄,谢了啊。” “你这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周群说着觉得有点儿不对,但还是忽略了,“到时候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啊,打听到的全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听到挺赌气的挂电话声,祁夜笑笑,没有再想这事儿。 他靠在车门那儿,看着窗户外景色从枯黄的树木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微微勾起了唇。 好不容易等到车门打开,独属于这个城市的气息涌进来的时候,萧程也发了微信。 -萧程:到了,在三号出口那里,不要急。 祁夜来不及回复,就一边跟着人潮出去,一边发了贱贱地打着ok的表情包。 他越过前面的人群,又等不及下行的电梯,于是拎着个行李箱飞奔下楼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是体会到了,而且这么算,等于已经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得好几年呢。 天还飘着雪,但祁夜没时间撑伞。 他跟着人群出来,越过人山人海,又站上台阶往前张望。 这一眼,就望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