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所谓美人在线阅读 - 第196页

第196页

    萧证被禁了足,他想不通一个小小知县的奏折是怎么被这么顺利地呈到御前的,要说背后没人,打死他都不信,只是这个人是谁呢,是谁要这么对付他,他想到了二皇子萧诚,他出了事,萧诚不就上去了。

    至于萧夙,萧证没往他身上想,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牵扯,顶多在广陵时对他那世子妃有点意思而已,还不曾到手,又发生那样的事,一个女人罢了,萧夙即使查到点什么,也顶多有点怨气,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来对付他。

    萧证还在苦思冥想,萧译却极为清楚是谁在背后当推手,他烧毁了那艘客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

    平州王府内。

    苏嬷嬷路过竹园,不由得停住脚步,长长地叹了口气,世子回平州后就一直在前院住着,再也没回过竹园,秋意渐浓,好好的园子,看上去有了些荒凉。

    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在盛夏之时,世子妃站在门边笑意盈盈的模样,美得像画一般,多好的姑娘,她还盼着世子妃能早日给世子生个孩子,怎么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呢。

    苏嬷嬷眼里发酸,既是为世子妃也是为世子,她看着世子长大,王府里就他一个孩子,可想而知会受到怎样的宠爱,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向疼爱世子的王妃突然对世子变得极为冷漠,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那会儿世子也还是个孩子,被母亲如此对待,心里怎能不难过,可世子从来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在旁人看来就是这个孩子自私冷漠。

    当年王妃逝去时,王爷因世子没有流一滴泪而狠狠地打了他一顿,即使木棍被敲断了,世子也没哭出来。

    苏嬷嬷想起这事就心疼,人心都是rou做的,伤不伤心可不是凭那几滴泪,过去的事不提了,如今世子妃没了,世子这心里如何能好受得了,世子妃是世子自己娶回来的,她还记得成婚那会儿世子有多高兴。

    物是人非,只盼着时间久了,早点忘了也好。

    第125章

    夜色深沉, 孤月高悬,江面吹来潮湿的风。

    耳畔的水声吵得人难以入睡,顾宁晕船的情况越发严重, 任何轻微的晃动都让她极为不适, 辗转反侧了半夜,一点睡意也没有,顾宁裹着薄被坐了起来,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清冷的月辉照进室内,地上落下一片霜白, 琥珀在一旁打了地铺,睡得正是香甜。

    顾宁披着被子,轻轻走下床,拿着盛着蜜饯的捧盒坐到了窗边,将窗子推开一道缝隙,清凉的江风迎面吹来, 拂过柔软的青丝, 将身上的不适缓解了许多。

    两岸层峦叠嶂, 连绵不绝, 宽阔的江面在月光下,泛着清凌凌的波光, 顾宁轻倚着窗子, 拿了一颗酸梅子含到了嘴里, 时而遥望天边明月, 时而看向远处山林,默默算着他们还有多少日子才会到舒国。

    下半夜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稀里糊涂地做起了梦,梦里头她好像是在平州的王府里, 看到一间亮着灯的屋子她就走了进去,不期然看到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她吓了一跳,萧夙用吃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不放,她心里又慌又乱,转头就跑,他从身后追了上来,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屋里走,她慌乱地挣扎开,一下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夫人!

    顾宁惊呼一声从梦中惊醒,忽地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怎么做起噩梦了,在梦里他也吓唬她,顾宁想起自个儿那没出息的样子,暗暗地骂了自己几句,跑什么跑,他还真能吃了她不成,反正是做梦,她也该扬眉吐气一回,他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得着怕他么!

    琥珀扶着她,神色困惑,夫人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挨着窗子多冷啊,还差点跌下来。

    听着琥珀这样说,顾宁才感觉到身上已经凉透了,近来天气转凉,昨晚没关窗子,吹了一夜江风,一条薄被哪能抵得住凉风侵袭。

    伸了伸发麻的双腿,顾宁从窗前的圈椅上站起来,起得急了些,头里一阵晕眩,紧接着腹部传来绞痛,感觉到那股热流,顾宁皱起了眉,吩咐琥珀去拿月事带。

    换好衣服,顾宁坐到了床边。

    琥珀忽然说道:夫人,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虽然夫人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血色,但这会儿不光脸色苍白,额头还有冷汗。琥珀看着这美若天仙的夫人疼成这样,也跟着揪起了心,一定是吹了凉风,身体受不住。

    我去叫少爷。琥珀扭头就走,她担心得不行,夫人在她心里就像一个瓷瓶一样,得小心翼翼地护着,经不住半点磕碰。

    你给我站住!

    顾宁气得不轻,本该是严厉的语气,因她此刻的身体不适,变得柔软细弱,她来个月事去喊哥哥做什么,别以为仗着年纪小就敢气主子?!

    我去让少爷给夫人请大夫啊,你看你都疼成啥样了。琥珀回头说了一句,着急地跑了出去。

    顾宁喘了几口气,她那是疼的么,她是被她气的!

    不多时,顾寒急匆匆赶来,一见顾宁此时虚弱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紧,阿宁你怎么了,哪里疼?

    顾宁还没开口,琥珀就先替她说了,肚子,夫人肚子疼。

    顾宁把头往被子里埋去,闷闷地道: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