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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一挥手,姜漫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但是她人已经落在此人手中,脖子上附上一只宽大的手。 骨节分明,杀意顺着他的手指,往她骨子里钻。 手冰得厉害,姜漫脖子上汗毛倒竖。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你做什么?”她一边挣扎,一边往梁玉琢看去。 梁玉琢猛地一个激灵。 林见鹤皱了皱眉,蓦地松手,他眉头烦躁地跳动,浑身笼在一层煞气之中。 姜漫捂着脖子忙退到梁玉琢一边。 梁玉琢感觉屁股底下如同坐了钉子,坐立不安。 戴面具之人似乎心情极不好,浑身燥郁,屋内众人皆瑟瑟发抖。 可以看出此人确实不负那个“疯子”的传闻。 他是有些疯的。 姜漫心里提高了警惕。 气氛僵滞,屋内蔓延着要命的杀意。 “明日将林见鹤带来,一命换一命。”戴面具的人似乎对他们很厌烦。 姜漫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这让她警惕的同时还有一丝不解。 他的手下将胥琛拖起来便往殿门外走。 “胥琛!”刘婆子追了上去。 黑衣人随手掷出一柄短刀,若不是刘婆子反应快,此时或许人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姜漫眼神一厉。 “换个人。”她冷冷道。 那戴面具之人看了她一眼,眸子黑沉,如一口幽井。 “送他们出去。”他道。 姜漫猛地站起来:“人我要先带走。” 那人视线一顿,殿内冷意肆虐,沉沉煞气向众人压下。 “答应了?”他声音犹如泉水击石,却带着说不出的恶意。 姜漫额头上渗出汗来。她握紧拳头,眸子冷冷回视:“人我要先带走。” 她能感觉到对方浑身慑人的杀意。说实话,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危险的人。她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剧烈,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露怯。先将胥琛带走再说,这人想要林见鹤的命,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对方垂眸,片刻,:“滚。” 姜漫脚下一晃,松了口气。 刘婆子忙上前将胥琛扶了起来。这一回没有人阻拦她。 “带不来林见鹤,你的命就别想要了。”那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冷丢下这一句,便让人将他们赶出去。 *** 让姜漫离开,林见鹤斜倚在榻上,修长的手轻轻敲着几案。 他的眼神烦躁,每看一个人,那人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去,把梁玉琢 带来。”他阴森森道。 黑衣人领命而去,很快拖进来一个人,扔到林见鹤脚底下。 那人情形很糟糕。 身上伤口颇多,头软软地垂着。透过凌乱的头发,隐隐约约可辨出一张称得上风流俊逸的脸。 他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桀桀桀桀笑了起来。 笑声凄厉,阴狠而恶毒。 “砰。”林见鹤轻轻一脚将他踹飞,仿佛踢走什么令人厌恶的脏东西。 黑衣人立即蹲下替他换了双靴子。 另有一名黑衣人眼观鼻鼻观心,将梁玉琢再次拖过来。。 这次,林见鹤从榻上起身,缓缓走到梁玉琢面前,低头看他,视线高高在上,犹如看一条狗。 梁玉琢隐隐颤抖着,嘶声道:“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林见鹤薄唇勾起:“这才多长时间,三皇子就想死了?” 他从手下手里接过一把薄薄的刀片,漫不经心翻转着,刀刃闪着寒光,锐利得仿佛能隔空划破肌肤。 梁玉琢见到那刀片,疯了一样往后爬。 黑衣人一脚踩在他膝盖断骨处,他疼得大叫起来,却还是不管不顾往挣扎逃脱。 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任谁也看不出以前矜贵温雅的皇子模样。 林见鹤愉悦地笑了。 他蹲在梁玉琢面前,看着他眼睛里的恨意和害怕,笑得冷漠而阴郁。 惨叫声一直未停,守在门口的黑衣卫觉得脖子处凉飕飕的,心里直发冷。 不管听多少次,他们仍然怕得不行。 京墨进来便听到了惨叫。 他皱眉:“多长时间了?” “京墨大人,两个时辰了。”黑衣卫胆战心惊。 往日时间最长也不过一个时辰,今日主子心情不是一般差。 “胡闹。”京墨推门进去。 林见鹤将染血的刀片扔到手下托着的盘子里。 他扯下溅了血的玄色外袍,随手丢掉,神色厌弃。 京墨皱眉看了眼地上疼得抽搐,几乎没有人样的梁玉琢:“带下去。” 黑衣卫立即拖着人下去治伤了。 主子要他活,他就不能死。 不然,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林见鹤垂着眼睑,目光落在黑衣卫端着的水盆中。 他将手伸进去,慢条斯理地洗着,洗过一遍又一遍,嘴唇已然抿直,下颌冷厉得像一把刀。 “主子。”京墨跪地抱拳。 林见鹤拿过布巾,擦了擦手,没什么情绪,恹恹道:“滚。”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暴躁,漆黑的眼睛看人时像在看死人。 京墨缩了缩脖子:“是。” * 刘婆子背着胥琛,宛如重宝失而复得,一边抹眼泪一边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