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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浔一听他提到张屠户,突然想起巧儿自己和晚娘承认过,当初乔七是想让巧儿嫁给屠户的儿子的。这乔七几句话不离张屠户,看来两家关系很是热络。 他斜了一眼巧儿,看她的反应,不咸不淡的问:“这张屠户的儿子可娶妻了吗?” 巧儿皱着眉头抬起眼。她不记得告诉过楚浔张屠户有儿子呀。 乔七没心没肺,一拍大腿说:“那个歪瓜裂枣一直娶不上媳妇。我原来还以为他家不忌讳,都是同行吗。没成想我去年去试探着去提亲,人家鼻孔朝天,还瞧不上我们巧儿呢。” “爹爹!”巧儿气的小脸通红,她一拍桌子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您去提亲怎么办不告诉我?” “我不是怕人家不答应你难过吗?”乔七挠挠头,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紧笑笑说:“嗨,你如今嫁了王爷,还管那些旧事做什么?” 巧儿却不依不饶的喊:“您被抓走的时候被抄了家,我走投无路还去张屠户家借过钱,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去的。” “你一个姑娘家去人家借钱?”楚浔不干了。 巧儿气的无处发泄,转回头质问楚浔:“爷怎么知道张屠户这个人的?你莫不是偷听了墙角,还是找人暗中查的。” “我……”楚浔有些语塞,赶忙解释:“是晚娘告诉我的,说你原来要许配给张屠户的儿子。” “我没有,都是爹爹自作主张,那张二嘎长得牛头马面,我哪里想过嫁他?” “闺女,爹爹不是怕你嫁不出去吗?”乔七看看女儿又看看女婿,没想到自己一句失言起了这么大麻烦。 楚浔一拍桌子说:“巧儿是汉西最尊贵的王妃,那张屠户家有眼无珠,岳丈以后万万不要再提巧儿嫁不出去这种话。” “好好好,是我口不择言了。闺女,王爷,咱们不提那张屠户了。反正我听说他家占道摆摊,rou品不洁,已经被赶出永安城了。”乔七拼了命的和稀泥。 巧儿微张小嘴,指着楚浔难以置信的说:“王爷……这是你干的?” “我……我干的,怎么了?”楚浔故作镇定的说。 “你一个堂堂王爷和一个屠户制气?”巧儿被气的笑了。 乔七一听也喜出望外,他拍着巴掌说:“王爷真是为民除害,给我巧儿出了一口恶气。” 楚浔往乔七身边靠靠说:“还是岳丈大人明理。” 巧儿长叹一声,偷偷从楚浔身后掐了一把他腰间。 楚浔吃痛,一面躲开一面干咳两声道:“闲杂人等的事情咱们莫要cao心,还是说说赫人的事。” 他看向乔七问:“岳丈大人可是验过很多赫人命案吗?” 乔七点头说:“赫人与汉西人经商,偶尔也有起了冲突的时候,所以确实验过不少。匈奴人验的少些,我爹活着那会,和匈奴打交道多,如今他们也不敢来了。” 楚浔若有所思道:“是呀。汉西地处三国交界。过去常有匈奴来犯,如今还算太平。” “说起来这还是多亏老王爷呀……”乔七感叹。 楚浔一愣,没有接话。 巧儿却问:“老王爷在世的时候与匈奴打过仗吗?” 乔七摇头说:“前朝宣德年间,匈奴人隔三差五就来sao扰。他们彪悍善骑,汉西吃了不少苦头。后来宣德帝与赫人的燕西王结拜兄弟,赫人与汉人结盟,替咱们阻挡匈奴。从此汉西太平。” 楚浔点头说:“赫人的女帝是楼兰人,匈奴也有所忌惮,所以收敛了很多。” “可是……”乔七打断楚浔说:“到了当朝皇帝,已和赫人没有了渊源。赫人却还是几次出兵保护汉西,王爷……应该知道是为了谁吧?” 巧儿看向楚浔,那人侧开头望向窗外。他怎么不知道是为了谁。他亲生母亲改嫁将云汗,自己不顾名誉,却作了汉西百姓的定海神针。那将云汗一次次出征抵挡匈奴,还不是为了汉西一脉,为了他楚浔吗? 车厢内沉默良久,那人才缓缓开口说:“可惜本王没有兵权,又一身伤病,不能带兵出征。否则若是将云汗有难,本王也必定出兵抵挡。” 巧儿眼神暗了暗,扶住他们手臂说:“王爷的一颗心太妃自然明了。有的人不需骑马上阵,也能杀敌四方。 此时小火盆上的火苗跳跃,飘起缕缕青烟。 巧儿用木夹子夹起一个放在炉边的药包,用手指试探着温度。 “现在不凉不热正好用,我给你敷上吧?”巧儿指指楚浔的后腰说。 巧儿本意是借着敷药的油头把自己的爹爹赶走。楚浔精神不好,需要休息。 可是没想到楚浔却很自然扶着腰坐起来,掀开衣襟说:“爹爹不是外人,现在就敷上吧。” 巧儿手下一顿。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楚浔管乔七称呼爹爹。那么尊贵的人,又那么自然的管当仵作的老丈人叫“爹爹”,巧儿不禁眼眶一热。 她低下头用手巾把药包裹好,放在楚浔的腰后,又用一条汗巾固定住。 正要收拾,却听乔七不满意的说:“你这丫头干活太不仔细。” 巧儿疑惑的看向爹爹。 乔七接着说:“这药包该敷在命门xue和肾俞xue才管用。这两个xue位在第二腰骨上。” 巧儿不解,按了按楚浔的腰间说:“这不就是第二腰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