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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这边才走,齐树荣就跟着从拐角处站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挡在杜秋彤面前的婢女,半真半假地问道:“明明你知道太子殿下对于六王妃的惦记的,为什么还要嫁过去呢?如果你不想嫁,大可以和我说的。 守着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子不好受吧!毕竟就算你再爱他,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别人了。” 杜秋彤闻言只是格外冷静的说的:“我喜爱太子,本就是我的事情,太子回应也好,不回应也罢,都是他的权利。 从一开始就只是我喜爱而已,那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付出,又关太子合适呢?” 杜秋彤说这话都是难得的真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因为太子没有爱上他,而对太子产生什么怨恨的想法,因为她知道感情从来都不是付出了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齐树荣也听出了他话中的真心,连那半真半假的情绪都都变得真实了许多,这样真挚的不求回报的感情,实在太让他忍不住的动心了。 但太子妃显然没准备和他多说什么,礼仪周到的行了一礼,转头就走了,男女有别,这其中的分寸,她拿捏的很是妥当。 这样妥当的她更能够看得出她的品性,齐树荣跟着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 站在假山之后的六王妃和太子都跟着有些沉默地走了出来,想着刚才沐浴在月光之中,斩钉截铁地说出了那一番话的太子妃。 太子的心里陡然间升起了一点陌生的触动,六王妃心里则是升起了一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自得。 前世的杜秋彤活的很好,在她嫁给废太子与对方浓情蜜意之后满地鸡毛的时候,对方已经嫁给六王爷为妻了,最终母仪天下。 时至今日,六王妃都还记得,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她和废太子从被圈禁的地方走出来时,穿着凤袍像是仙子一样的杜秋彤微抬下巴,姿态傲然的从他身边走过的场景。 长长的裙摆从地上划过,也划过了她的手背,那顺滑的触感让她知道这衣服料子有多么的好,地上有灰尘,杜秋彤却毫不在意的如此走动着,显然这衣服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件随意可以丢弃的消耗品罢了。 哪怕这件衣服料子珍贵,刺绣更是精美,六王爷站在她的身旁伸手为她扶了扶头上的凤簪,镶嵌在九尾凤簪之上的红宝石,红得像是能够滴得出血一般。 那样的场景,让六王妃记了许久许久,重生之后早已经没有了小女孩儿不顾一切的勇气的六王妃,选择嫁给六王爷,却没料到这次因为她的背叛,让废太子跟着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重新的当上了太子。 明明上一世的时候,废太子一辈子都是废太子的,好在废太子这一世对自己还是如此的痴情。 想着刚才杜秋彤那幅卑微示爱的模样,六王妃心里的自得越来越浓郁,她杜秋彤就算再出色到底也抓不住自己夫君的心。 六王妃如此想着看向太子的目光里都多了两分柔和,一直冷面不屑与自己纠缠的六王妃,如今陡然间态度软和了不少,太子心头那一点小小的触动顿时被抛在了脑后。 嘴上还硬邦邦的说道:“你明明是我的未婚妻,却偏偏在我落难之际,落井下石的转头嫁给了其他人,真是半分廉耻之心都没有。” 话说的如此之硬,可那深情的眼神却表示出了他的口不对心。 六王妃也跟着欲语还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但已经比什么都说了都好。 太子心里忍不住的为六王妃开脱,或许对方是有苦衷呢,或许对方也是身不由己呢,毕竟当时他可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心里深爱着六王妃的太子,只得到了一个小小的眼神,便忍不住的在心里为对方开脱着,眼中的深情更是遮掩不住的浓郁。 六王妃心里的优越感可就别提了,在那份虚荣心作祟的情况之下,难得的和太子多说了几句,却不知假山后六王爷竟一切都尽收于眼底。 心思缜密的他一直以为自家王妃是纯洁无瑕的存在,如今再看来,才知或许自己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了解王妃。 当初对于那个纯洁的形象有多么的痴迷,喜爱,如今就有多么的厌烦。 宫里的事情就没有能够瞒得过皇上的,听着自己的贴身内侍,轻声地将所有的事情说的个清清楚楚,知道一场宫宴之中,发生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小儿女之间弯弯绕绕的情谊,让皇帝听了也忍不住的摇头失笑。 事实上,却并非只有这些儿女情长,更多的是皇子们的孤注一掷,他们深知,再不拼一把就没有机会了。 同样是乱臣贼子,还不如此刻拼一把,二皇子二话不说的将酒杯摔在了地上,酒杯碎裂的声音本是极小的,可在这特殊的时候,做出这样特殊的举动,让众人忍不住的多想。 歌舞的声音停了下来,朝臣们也跟着安静了下来,大殿之中静得像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到一样。 坐在高位的老皇帝看着满是桀骜,莫名的脸色红润的二皇子,不辨喜怒的说道:“老二,你想要干什么?” 是想要干什么?不是这是怎么了?皇上问的这话,让众人不免更是心提了起来。 很快就不需要二皇子再回答了,从帐幕里跳出来的禁军回答了皇上的疑惑。 一场逼宫之战近在眼前,流血那是必不可免的了,现场的气氛更是紧绷了起来,不少人眼中都出现了怯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