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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淡淡一笑。 不过我以前就说过,我知道你铁定有这能耐。 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没印象。林昭又笑着问。 我都在别人那儿说你好话的,你当然不知道。李暮手捻着花生皮,直直的看了林昭好一会儿,啧啧有声,你看你这细胳膊细手的,真是娇嫩,再看看我,是不是这几年肥了好几圈了? 林昭:还好,看不太出来。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李暮洒脱,推着桌上的零嘴给她,喏,瓜子花生,随便吃。 她应着,然后开口问,阿姨呢,怎么没见着。 李暮说:刚刚才走的,大概又出去折腾了。 这段时间忙,正常。林昭看了眼门外,炎热的天,她坐在屋里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 林昭。李暮突然这么喊她一声。 她立马抬起头。 没多久你就要去大学里念书了吧。 林昭:嗯。 李暮有些垂头,她感叹道,真好啊,读书肯定轻松多了,里面的人也好,出来肯定轻轻松松就赚钱了,我就不一样了,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累死累活的钱也挣不到,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得挨我妈一顿说。 林昭噤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她的视线偶尔会在李暮身上多停留几秒,毕竟已经太久没见,她注意到李暮剥花生壳的手,薄薄的一层茧,手背晒的黑,不过手上做了美甲,亮晶的饰片就挂在指甲上。 她们一样的年纪,但李暮前两年已经辍学,在一个沿海城市住着六人间宿舍,日复一日机械式的干活,流水线上的cao作单一,下班后就用手机消遣会儿时光。久而久之,李暮自己都觉得浑身麻痹。 林昭虽然有些为她惋惜,但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她知道李暮既能干人也聪明,做哪行或许都会有好出路。 李暮眼睛眯着,悄咪靠近在林昭耳边问:哎,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林昭回过神,立马回:没。 李暮指着,那你的领口那里,怎么会有印子。 从脚底突然涌上一股凉意,林昭垂下长睫,下意识觉得有一阵沉重的鼻息喷洒在她颈窝。 她整个人情绪突然沉到谷底。 李暮追着问:怎么了? 林昭轻声说:没事。 林昭,你可别骗我,你以为我蠢到这都不懂,你快跟我说说是谁。 泛起一丝困意,林昭闭上眼入睡,实然这么些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在很长一段时间焦虑孤独都掩埋着她。但或许,她还是抓住了一些转机。 不会更糟糕了,她想。 李暮待了半个月就走了,开学的日子也逼近。 或许是这段时间待得过于安逸,突然要走,林昭反而不习惯了。 她不太想离开,但她也只能在那一天收拾好行李买好车票,去一个全新的地方。 刚到时,她倍感不适,陌生的城市让她更加没有安全感,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打转,比起周围都是家人簇拥着来校的学生,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但收拾这事对她来说可谓是得心应手,擦床板铺床她几下就弄好了。 宿舍是四人间,环境也还不错,但她还是经常一个人,她发现融入集体真是她的一大难题,也正因为如此,她觉得大学生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寝室里三个舍友人都还挺不错,但林昭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别人没跟她说话,她也不会主动开口,所以一直到军训过后,她跟宿舍的其他人都还没怎么熟络。 直到这天,她拿好课本,第一个打开寝室的门准备去上课。 身后正穿鞋的舍友突然叫住她,林昭。 嗯?她回头。 你怎么每次都走这么早,都不等我们。 听起来像是小声的埋怨,但林昭有一刻愣住,我以前都这样的。 另外一个短发的女生朝她挥挥手,上周的小组作业我们都没怎么做,还好你记得,不然等下那精鬼老头指定赶我们出去了,辛苦你了。 林昭说:没事。 你再多等两分钟,我跟圆圆马上就好了。一直没开口的舍友慌张的在桌上找课本。 林昭点点头,她轻声说:不急,慢慢来。 在宿舍楼下,个子稍矮的短发舍友突然挽过林昭的手腕,林昭手臂紧张的抱着课本,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林昭。 嗯。 我叫章圆圆,叫我圆圆就行,这边这个腿长的她叫王惠怡,逢人就称自己叫172,她旁边的是许婉,以后喊她喊洗碗就成。 好。 章圆圆头仰高了些,她凑近林昭,我们都一个宿舍快半个月了,我现在才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哎,难怪前几天军训后有人问惠怡要你微信,你看我胳膊黑成什么样了,但是你都没晒黑,还是这么好看。 林昭咳嗽了两声。 章圆圆:就是气色不太好,下次要涂个口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