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迷宫[男A女o]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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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说:“看来你的确不太聪明。”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握紧鞭子末端,银色的头发衬着凯撒皮肤有种不似人类的凉白。 鞭子高高扬起,萝拉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嘴唇发白。 她一动不动,意识到对方这是准备施行鞭刑—— 她听觉敏锐,当鞭子下落时,裹杂着凌厉风声。 萨列里家族的酷刑之名远扬,即使萝拉被困在官邸中十几年,也曾听说过凯撒的手段。 为了一个情报,他能够生生抽掉对方半条命。 她早知道落在这种人手中会有什么下场。 躲避是没有用处的,只会令人多受无用的折磨。 萝拉牙齿打颤,不躲不避,她只希望对方不要打脸,也不要抽断她的脖颈或者脊柱。 命倒是无所谓,但她现在还不能死。 鞭子带起的风停在萝拉脸颊旁侧,她的棕色卷发被风吹乱,而鞭上皮质只是贴在她的脸颊之上,没有继续往下。 萝拉睁开眼睛,她深深呼吸,心脏和大脑的缺氧感险些令她窒息。 但她并没有看到凯撒的表情,对方转过身,身着军装的背影挺拔,腰间皮带 他冷漠地命令监狱长:“将她带到a号审讯室。” 萝拉听说过a号审讯室。 在她进来之前,隔壁关押着一位被指控叛国的分子,比她早一天关进来,也同样等待凯撒的审讯。 不同的是,凯撒已经掌握对方和敌国军火走私方联络的证据。 刚才三个小时,萝拉一直听这位危险分子讲黄|色下|流的笑话和段子,遗憾的是,凯撒进来的前十分钟,他被带去了a号审讯室。 束缚住脖子的锁链终于被取下,萝拉脚腕和手腕上也换上稍微不那么沉重的镣铐,但仍旧很沉,坠到萝拉不自觉地耸起肩膀,微微弯着腰背,才能稍稍缓解。 只是太久没有动了,她的脚腕都在发酸,走的很慢。监狱长没有强行拖走她,对方看起来实在太过脆弱,脆弱到好像一句重话就能够杀死她。 萝拉还小声地对监狱长说声谢谢。 凯撒似乎并不在意后面他们两人的行走速度,他大步离开,面色阴沉,手中紧紧握住那柄钢制马鞭。 萝拉至少落后他五分钟。 监狱长打开a字审讯室的门时,强烈浓郁的血气弥漫出来,洁白的墙面上溅着血迹,好像冬天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三小时前还在快乐给萝拉讲下|流段子的男人,捂住肚子,苍白着脸,跪在地上。 他的膝盖骨已经碎掉了。 衬衫被浸透,他痛苦地喘着粗气,手指发抖,两条胳膊软软垂下,似乎已经失去和身体的连接。 凯撒走来,他甩了一下鞭子上的血迹,示意监狱长将萝拉扶到一旁坐下。 萝拉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正在接受刑罚的男人,桌椅都是钢铁特制的,冰冷,无温度,就像坐在一整块寒冰上,她的牙齿和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凯撒对监狱长说:“给她倒杯水。” 萝拉说:“谢谢,不用了。” 凯撒用绒布仔细擦拭着鞭子上的血迹:“我认为你需要喝。” 监狱长很快倒一杯水回来,萝拉这次喝的很艰难,这个房间中浓郁的味道让她想吐。 她喝不下。 好不容易喝完一杯水,凯撒的鞭子也擦干净了。 就像没有看到萝拉,如同方才将鞭子贴在她脸上,凯撒手中的鞭子也贴在那个男人脸颊上,他用同样的语气问:“你联络下家的密码是什么?” 那个人咬着牙,不肯说。 啪。 鞭子末端打在他脸颊之上,他痛到受不住,哇地一声,吐出鲜血。 还有四颗脱落的牙齿。 凯撒说:“密码。” 男人什么都不说,只是哀哀呻|吟着,凯撒似乎看不到眼前人皮开rou绽的模样,狠狠又抽一鞭。 …… 萝拉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过程如此煎熬。 在接过水杯的时候,她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桌上装有蔷薇花的花瓶,牙齿都在打颤。 在五分钟后,对方终于虚弱地说出联络密码。 凯撒半屈身,被黑色皮质手套紧紧包裹的手捏着一方洁白的丝帕,擦拭两下那男人眼皮上的血液。 “真乖,”凯撒遗憾地说,“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德罗特中尉。” 他松开手,那张白色帕子落在地上男人脸上,轻轻盖住。 监狱长立刻叫人来处理这里,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抬上担架,迅速带走。 他指尖的血液恰好落在地上的蔷薇花瓣上。 凯撒走到萝拉面前,他低头看着对方惨白的脸,和她手中已经捏扁的纸杯。 这个表情要比刚才那副愚蠢的模样顺眼多了。 萝拉盯着他的黑色手套,上面还有一点血迹。 她更想吐了。 凯撒用沾着血的手,顺手捡起她刚才打翻的蔷薇,插入萝拉身旁的花瓶中,扶正,仔细用纸巾擦拭干净花瓶上多余的水。 做好这一切之后,凯撒才看向嘴唇毫无血色的萝拉。 他抬手,在只有两人、充斥着血液气息的审讯室中,抚摸她脖颈上的牙印。 萝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这是两人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接触,隔着沾了其他人血液的黑色皮质手套。 凯撒问:“现在想和我谈一谈了吗?” 第5章 蔷薇 花刺伤痕 萝拉不能够拒绝凯撒的邀请,刚才的过度惊吓之后,如今她的一双腿已经彻底软掉了。 像是煮熟的面,圆圆几根,热水倒灌,筋骨都被浸泡酥烂。 被临时标记之后,她的发热期终于得到短暂的压制。 暂时。 受于身体素质的影响,被凯撒短暂标记后的萝拉会有短暂的喘息时间。信息素的假象会让她的身体正常分泌激素,但等信息素渐渐消退、代谢之后,发热期仍旧会继续——没有alpha的帮助,会比开端更加难熬。 不过,就目前看来,至少最近两天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故。一般而言,属于omega的发热期会有七天,萝拉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她希望自己能够坚持更长时间,毕竟凯撒看上去很难对付。 凯撒无意用那种残酷的办法来对待萝拉。 她不适合。 他审讯过太多太多的犯人,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数,明明白白。 自视过高的,就摧毁他们的尊严;胆小怯懦的,就从心理防线入手; 再jian诈阴险的人,也有家人或亲人。把握住人性弱点,相当于把握住能打开人嘴的万能钥匙。 在这种黑水里泡久了,人的性格被拆分成机械程序,分类过后,成为凯撒审讯数据库中的数字。 该如何调|教、审讯,他心中一清二楚。 凯撒的手指压在腺体的痕迹之上,清晰的脉搏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漫上来,如努力获取养分和水分的植物,她的身体随着心跳而散发出干净茉莉花香。 这个低劣阿斯蒂人的体温,呼吸,味道,脉搏和心跳。 信息素。 这些东西都在诱惑着人,摘下手套去触碰她。 她简直像罂|粟花的幼苗。 凯撒垂眼看她,问:“昨天九点之后,你去了哪里?” 萝拉回答:“我在禁闭室中睡着了。” 她明显老实了许多,不再东张西望,也不再讲那些幼稚园的废话。 “几点醒的?” “……” 萝拉目光躲闪,她有些犹豫。 “醒后做了什么?” “……” 这样的沉默令人很不满意。 凯撒按了一下腺体,在萝拉吃痛的吸气声中提醒她:“我并不希望鞭打一个omega。”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带入其他情绪。 陈述的语气,不疾不徐,毫无温度。 萝拉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清晰地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滴滴答答,长长一条,蜿蜒过来。 视线落在旁边被凯撒扶起的花瓶上,这朵粉色的蔷薇花瓣上,凝结着一大滴血珠。 粘稠,紧紧地贴在上面,像是一滴红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