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选择嫁给王二麻子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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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叶子跪在小红蒲团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 其实他是同辈,用不着行大礼,但庆脆脆知道他这个头磕得真,和王二麻子对视一眼,便受了礼。 接下来就是给家里下人的红钱。 庆脆脆并不小气,过年前结算了工钱,年后的红赏钱也不短缺。 每人三十三个铜板,两双新鞋子,是实在赏。 两个王和柳家兄弟同样笑呵呵,尤其是王丰,吉祥话车轱辘似的往出倒。 再接下就是亲朋走动。 亲戚间庆脆脆只需要给大房送些常礼,给王豆豆压岁钱。 倒是收了不少人家的节礼。 最先来的自然是秦家人,两家住得近,亲邻还是近朋,一家老小来了,辟出来待客的北屋子正好招待。 接下来就是杨厚德家,小刘家,还有佃户家,去岁送鱼的村里人,很是热闹了几天。 大年下就是这样,难得有清闲的时候。 农家人这时候只需要放松就好,家里有两副叶子牌,还有双陆,王二麻子在外招待,去年一年历练,他如今早已不是之前那畏缩小气的人,大大方方地和村里人交道往来。庆脆脆就在屋子里头和女人们说道。 逢有人问起生意,庆脆脆只说过了正月再说,不透露别的,但是还会继续收海货的消息却是真的。 如此一连五六天热闹,镇上的铺子在初六照常开业。 年前囤积的干货都是按照每一月的平均走货量存的,大院背阴处的库房阴冷干燥,半分损不曾有。 生意一开业,没过几天,柳二便急匆匆地回来了。 他面上有慌张,顾不上问礼,回禀道:“夫人,镇上开了好几家干货行,奴去走了几遍,看那些人卖的东西和咱们铺子里的一模一样,价钱也不高,分走了不少客人。” 这是意料中的事情。 庆脆脆问了不少细节,过后道:“一过正月就是三月天,库房里时常盯住,不要味道上出了差错。你们照常做生意就行,其他我都有成算。” 柳二看她如此镇定,心中大定。 他生怕耽误了主家的事情,一路上是小跑回来的。 “那奴先回镇上了。” 庆脆脆点头。 她倒是坐得稳当,偶尔去镇上看看生意、盘账目,只等三月开渔的吉利时辰。 但是花溪村的人却是再坐不住了。 第63章 .远去外地一趟· “脆脆,今日出门村里又有人拦着我,问咱们家还收不收鱼。” 王二麻子借着说话引开脆脆的注意力,悄默声地将怀里的鼓囊囊藏在床底下。 想了想,脆脆扫家的时候都会清一清这处,他急忙换了一个地方,左右看了半晌,最后塞到了自己的衣箱笼中。 庆脆脆在外间正尝着新调配方子腌制后的鱼干,辣得嘴巴红溜溜的,不曾注意到里边人说话时候的紧张。 “问就说收,这不是还没到开海祭的时候嘛,不必着急。” 王二麻子出来,见她咕嘟咕嘟地灌茶汤,“都说了这个新的方子不好吃,偏你不听。” 从八宝攒盒中拿出枣泥糕给她,“脆脆,镇上和咱们对撞生意的有三家门脸呢,咱们别翻什么新口味了,还是按照去岁的方子来吧。” 庆脆脆嚼着香甜的枣泥糕,摇头,“去岁那些方子出来的海货干和镇上那些铺子的口味有什么差别。凭什么买咱家的,不去买别家的?若没有个稀罕味道,闯不出路子来。” 稀罕味道也不能下不了口呀。 他看看桌边那一盘蒸好的刀鱼,再看脆脆坚定的眸光,最后闭嘴了。 大不了亏上一年,反正家里现在有地,万一生意做不下去,他再上山做猎户,总也饿不着一家人。 不过近日还有更大的喜事他上心着呢。 正月见底了,再过一两天就是三月了。 春日开,三月三,那天是脆脆的生辰日,嗯...也是他们圆房的大吉利日呢。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就痒痒,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想起之前和脆脆的小秘密。 男人得有担当,上一次他没打招呼就那样了,事后脆脆也没有怪他,所以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圆房。 这一次他定要补上红灯笼、大红喜烛、三拜天地和高堂,还要像镇上人家娶媳妇一样,床上铺了花生桂圆大红枣,还要吃煮了发生的饺子呢。 他心里发傻容易上脸,脆脆可机灵了,还是不要再呆在她跟前,省得他发现自己背地里做的小惊喜。 “脆脆,我去外边走走。” 眼风扫到盘子里的涩口鱼,忍不住又劝:“还是不要吃了,再吃你嘴巴都要麻了。” 庆脆脆摆摆手,生猛地重提筷子。 哎,媳妇不好劝呐。 王二麻子一半担忧一半欢喜地出门。 刚出二进门的垂花壁,正好瞧着大门开,杨厚德风尘仆仆地进来。 他压着心思,知道杨厚德出了院门,也不知和去哪里了,总归是脆脆的吩咐,于是指指身后:“夫人在里边,你自去吧。” 杨厚德拱拱手,等着老爷出了,跟一旁的王海问询:“家里最近有喜事还是有忧事?” 王海:“哪里有喜事,为着镇上那几间干货行当,夫人已经十来天让我们吃新鱼饭了。” 他是土生土长的江州人,自然吃不惯那些咸酸辣的鱼rou。 但是柳大柳二兄弟是北地来的,西北蒙陕两州人士,吃了新鱼饭后,强烈称赞,天天撺掇着夫人出新方子。 “杨管事,您要不劝劝咱们夫人,那新方子可使不得。要是用上,铺子里新老客都要流光了。” 王海愁眉苦脸地在前引路。 杨厚德呵呵笑了一声,想起这七八天前在江州以外的见闻,心说是傻子才劝。 进了东院,先是听西边传来三小郎的读书声,杨厚德放轻手脚,“没去镇上读书?” 王海道:“夫人说三小郎学得慢,不必着急去拜师,先把之前蒙学的书本读好,将来若是有长进,要送去县里呢。” 杨厚德了然,等王海请示过后,同他一并进到正堂拜礼。 庆脆脆吸吸鼻子,笑着招呼杨厚德快坐,“才回来?” 杨厚德并不坐,立于堂下,守规矩地拱手道:“夫人,小的往外走了不少地方,沾您的光,可是开了大眼界了。” 他说着话,从怀里掏了四五张纸卷递上来,“万幸您让我拿的东西顶用,没辜负您嘱托,事儿成了。” 庆脆脆再顾不上嘴巴发辣,从他手里接过纸张,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越欢喜,“哎哟,就说这东西好吃,阖家没个信我的。” 纸上满当当的,尤其是最底下代表对方行当的红印章。 庆脆脆看了这几家的名号,“这几家可靠吗?” 杨厚德点头:“小的和我外家舅舅同去的,生怕自己掌不住眼,让人家给哄骗了。到地方以后,找的都是有底蕴经营时间久的商家,街坊县里都打听过。应是没错的。” 倒是不知道他外家舅舅也跟着去了。 杨厚德外家舅便是少了一条胳膊的旧时军汉,当时来家里,她瞧着对方说话做事进退有余,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便请在码头铺子做了小管事。 那间门脸才多大,本用不着收两个管事。 不过用人看德看才,外边人信不过,有个得用的也好。 虽说是两个管事,但是庆脆脆立过规矩,大的管事还是杨厚德,月钱少了六十铜板,跟在身边学习的是他外家舅舅,月钱是六十铜板。 两人都愿意,杨厚德并不因为少了月钱不开心,相反还觉得这样才对,不然老有占主家便宜的感觉。 这一趟可是成了大好事了。 庆脆脆满意他出的这趟差事,封了一小袋子银子给他做赏,“收着吧,这是你和你舅舅应得的。马上开海祭后就是出海潮,到时候码头铺子就要忙起来了,你舅舅能上手吗?” 杨厚德急忙应声:“上得了手,规矩都定得死死的,早前就说过了,犯了哪一条,一经查实,再不复用。” 庆脆脆便满意地点头,“你先家去吧,这一趟一走,正月一半都在外头,你娘应该挂心呢。歇上十天半月,还得领着秦家大郎做事。” 杨厚德应下,心说这越听越觉得以后自己就是大管家的样子呀。 他脚步欢快地出门,见舅舅还在门边,上前招呼人回家吃饭。 郝家舅舅不愿意,杨厚德没得法子,只能说主家赏了银钱,交代有他的,大外头的,不好漏财。 如此两人才一并往杨家去。 小芬娘一早听村里人说儿子回村了,左等不见人便知道儿子先去王家回禀事情去了。 她觉得这样也好,毕竟出门在外儿子是去做大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大事,但是有始有终。 不过她脚步匆匆地回了家,喊着当家的赶快生火,开柜子拿米面rou蛋,还叫唤着赶快杀一只鸡。 儿子回禀了事情,回家能吃上口热饭才好。 杨厚德两人到家的时候,正好饭做一半。 如此郝家舅舅自然走不成了。 人乏腿困,终于到了家,心上也安定了。 杨厚德将先前的布袋子拿出来,叫她娘去拿了小称子来,“这一路上要不是舅舅盯着,我保不准吃多少苦,东家知道您也去了,赏了两份银子,我得对半分。” 郝家舅舅最后接到手里有二两三分银子,顿时有些受多的紧张。 “狗蛋,用不着这么多,舅不是为了这些......” 杨厚德另寻了小袋子给他装好,“东家说了功就是功,不说起因。您快收好吧。” 说了这个,正好饭食也端上来了。 这时候不是饭点,家里是专门给他二人做的。 郝家舅舅不好在meimei家过于张揽,匆匆扒拉了一碗米饭,着急忙慌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