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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砚明白贺招远的意思,他们二人都有同感,按照常理说,审问这位南夷王子应当主动性在于他们,但是有时候他们却觉得是对方在牵着他们走,而且越深入,他们越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揭开。 二人正说着,忽然远处跑来一人,他面色惊慌:“不好了大人,那南夷王子被别人劫走了!” 柏砚和贺招远脸色陡变。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抹不可思议,这地方是他们精挑细选,而且特意叫人在四处守着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发现,更不容易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做出什么来。 但是现在活生生的一个人却被劫走了,层层包围之下,还有那么多人守着这南夷王子,如何能轻易的被人劫走? 一想到他们这个地方已经不隐蔽了,柏砚和贺招远便不敢耽搁了。 “快些回去。” 二人急忙赶回去,就见本来关着那南夷王子的地方围着几个人,地上是大滩大滩的血,而且灌木也被劈得乱七八糟,这场景看起来太过混乱。 柏砚和贺招远不可抑制的皱眉,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没有人发现。 原本守着南夷王子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即便是最外围的人听不清楚,靠近这里的人怎么也是诸事不知。 路上便有人说了这事情的诡异程度,贺招远和柏砚怕忽略了什么细节便又招来人又问了一遍,但是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就好像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似的。 但是越是这样柏砚越是怀疑,他和贺招远将离此处最近的人都排查了一遍,最后果然发现了问题。 原本守着此处的人是有二十个人,但是经过核查之后发现少了三个人,而这三个人踪迹成谜,旁人只说今日看见这三人出去捡柴火了,然后没多久就回来了,但是三人都不开口,手里拿着的柴火也不多。 旁人也没有太过在意,所以这才忽略了这么一个漏洞。 至于其他的,贺招远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柏砚却叫人细细排查了周围的地方,包括那三人去捡柴火的地方,结果还真发现了三具尸体。经过核查,发现这三具尸体便是那三人的,而且军医检查过伤口之后断言这三人早就死了。 所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三人去捡柴火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暗害了,回来的就是掳走南夷王子的人。 不仅如此,柏砚又在靠近关押南夷王子的地方轻轻嗅了嗅,他总觉得这地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所以唤来军医查了查。 军医仔细查过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里曾经释放过药物,据他所说,这药除了那股淡淡的香味便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而且一般人都不太可能注意到这个细节。 另外关于这药的药性,便是能够麻痹人的意识,从表面来看,中药的人与正常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感官已经自然而然地屏蔽了周围的所有动静,所以这也就是外围那些靠近的人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原因。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柏砚和贺招远也怪不得他们,但是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地方已经被人发现了,倘若在逗留下去,难保不会招来麻烦。 萧九秦带来的大军已经分拨去围追堵截魏承唳的人,留给贺招远和柏砚的人其实并不多,所以他们并务必要谨慎再谨慎,一定要在郢都城外做好接应,否则萧九秦从郢都探听消息出来,势必孤立无援,到时候他们才更加的被动。 所以经过短暂的商量之后,贺招远和柏砚带着人立刻离开。 他们没有选择和魏承唳大军驻扎地相反的方向,而是选择偏向西北,那边地势崎岖,但是可以居高临下勘察地下的情况,而且对于城内的消息也能探听一二。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柏砚和贺招远刚刚带人离开,一队人马就迅速的赶到他们滞留的地方,而且对方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为首的那人倘若柏砚还在,一定会觉得似曾相识。 * 随着天气一日渐一日的冷起来。岁除这日也到了。 前一夜,柏砚和贺招远将城外的最后的消息送进郢都去,松花这段时日来来往往几次辗转。原本圆滚滚的小脑袋都瘦了一圈,柏砚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只能将贺招远猎来的野兔,挑了点儿内脏让它吃。 萧九秦已经潜进郢都五日了,但是柏砚他们送进去消息像是泥牛入海,只有一次萧九秦送出来了一份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无虞。 原本柏砚和贺招远还能忍着不去多想,但是随着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流落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四处都没有可靠的消息,一会儿是魏承唳的人突破重围,一会儿又是萧九秦被抓,捕风捉影偏偏找不到一个确切的消息。 而且就在他们忍耐不住的时候,忽然看到郢都城墙上蜿蜒而起的浓烟。 当看到这时,柏砚和贺招远终于待不住了,他们不想胡思乱想,无端揣测,但是现实却让他们无所适从。 之前萧九秦离开前他们便做好约定,倘若萧九秦在城中出了事,这狼烟便是信号,所以他们当即不敢继续浪费时间,连忙带着人往郢都赶去。 由于魏承唳的人守在城下,所以他们不可能从正面冲过去,而是挑了一条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