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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声没说话,只是用眼神冷冷地盯着那个牙行的活计。 那个伙计被盯得背后都是冷汗,却不敢动。 他想起了一开始被叶瑾声拍碎了的那个桌子,他现在很担心,待会儿叶瑾声会不会像是拍桌子一样把自己给拍碎了? 忽然,叶瑾声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如此反常的举动让那个伙计心里警铃大作,“郎君?” 叶瑾声摆了摆手,“不必了。”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 那个逃过一劫的伙计擦着自己额头的冷汗,“总算是走了。” 这时候,另一个服侍的人捧着一个荷包走了过来,“那位叶郎君的荷包忘记了……” 荷包? 看着那个纯色的荷包,那个伙计眼珠子微微转动,将其接了过来,“你确定这是那位叶郎君的荷包?” “啊?” 另一个伙计立刻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神色变换了几下,改口道,“哦,这是我在后院里捡到的。”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贪婪。 . 县府。 昨晚只是简单地收拾一下,不好东西还放在车厢里,没有拿下来。 今天一大早,封阔就带着人忙活了起来。 他没有急着把东西取出来,而是先去打听了这附近的人家,找来了各种匠人,至少,要先把屋顶给补好才是。 叶瑾声回来的时候,正是匠人们干得最热火朝天的时候。 他拉住了封阔,问道,“玄玠呢?” “郎君正在前院正厅里。” 叶瑾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封阔连忙弯腰,“这都是仆的分内事儿。” . “玄玠!” 看到谢青珣之后,叶瑾声不由得大吐苦水,“这绍田县里的牙行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谢青珣收回了视线,“哦?他们不肯卖?” “倒是没有那么过分。”叶瑾声嘟囔道,“就是故意给我看一些特别偏僻的宅院,还说现在就只剩下这些了,我信他个鬼!” 自从来到了这绍田县之后,叶瑾声算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没有地方能撒气,最后只能在谢青珣的面前抱怨几句。, 但其实,叶瑾声更多的还是替谢青珣觉得委屈。 谢青珣毕竟是朝廷亲命的绍田县县令,那些人居然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叶瑾声只是想一想就觉得生气! “瑾声不必太过生气。”谢青珣握住了叶瑾声的手,“我刚才将整个县府都看过了,虽然看着破败,但是整体框架还比较结实,找人来修缮一番就好。” “玄玠,你的意思是直接住在县府里?” “嗯。”谢青珣点了点头,“不必太过折腾。” 见谢青珣是真的不怎么在意,叶瑾声的手指勾了勾他,“那好吧。” 不过,这县府确实太过破败,尤其是院墙还有不少倒塌的地方,急需修缮。 两个人正说话的时候,忽然有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 叶瑾声立刻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邵统领?”叶瑾声不自在地道,“你怎么过来了?” 邵笛道,“我手底下的兄弟巡逻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在这位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在窥视着什么。” 窥视? 叶瑾声皱起了眉头,“他们想做什么?” “大概是想打听出点儿东西来。”谢青珣笑了笑,“还请邵统领帮个忙。” “谢郎君请讲。”邵笛立刻道。 “还请邵统领能够无意中向那些探子泄露一点儿消息。”谢青珣笑眯眯地道。 “哦?是什么消息?” “将我等遭遇刺杀的事情传出去。”谢青珣唇角翘起,“但是,不要透露我们拿到了证据,只说我们怀疑是绍田县内的人做的就是。” 邵笛眸光一闪,抱拳道,“还请谢郎君放心,此事必然办得妥帖。” 谢青珣抬手还礼,“辛苦邵统领。” . 要说这透露消息,也是一个技术活儿。 邵笛思来想去,特意点出了自己手底下两个嘴碎的。 “头儿!您可不能冤枉我!”被点出来的那个人只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我平日里确实是嘴碎了一点儿,但是不该说的事儿我可是一点儿也没说!” 另一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脸上的委屈和同伴几乎是一模一样。 邵笛咳嗽了一声,“我不是在怀疑你们什么。” 见那两双眼睛里慢慢的你骗人几个大字,邵笛板起脸,“而是要交给你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那两个护卫立刻挺起了胸膛。 “将我们在路上遭遇袭击的事儿透露给那些在这附近盯梢儿的人。” “啊?” 听到这个任务,那两个护卫只觉得自己刚刚膨胀起来的气势顿时被扎了个孔儿。 “记住,不要透露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知道了吗?” “是!” 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儿委屈,但是那两个护卫还是接受了自己的任务。 然后趁着结伴外出撒尿的时候,故意靠近了那几个盯梢的探子,将消息透露给了他们。 撒完尿后,见原本围在周围的探子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两个护卫彼此对视了一眼,默不吭声地赶去了邵笛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