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在线阅读 - 第1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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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只剩下两支箭了。

    一箭射杀许自慎右边的亲兵,沈辞拈起最后一支箭,肩上的伤口在拉弓的动作撕扯中开裂,伤口再次汩汩流出血来,他冷冷盯着许自慎,骑着马奔过去,在许自慎放箭的前一瞬那支箭离弦而出,对着许自慎的脖颈射去。

    可惜许自慎反应很快,偏头一躲,箭头只在他脖颈侧面擦出一条血线,他摸了下那道血痕,笑看着那个白衣铁甲的身影,觉得这个少年郎像草原上的一头孤狼,有一股令人害怕的孤勇。

    沈辞箭囊已空,勒马停驻,没有再往前,眼中的杀意褪下了些许,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杀得了许自慎,但他方才就是忍不住想试一下。

    万一试成功了,许自慎死了,他的陛下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沈辞提刀杀了几个人,骑着马跑到了岳亭川身边。

    岳亭川一颗心落回了原处,真想抽这人一顿,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命了?”

    “末将知错。”沈辞恭敬地行礼,“方才无视军令了,请将军责罚。”

    前面沈辞默默夸赞岳亭川心理承受能力强,岳亭川只想夸赞宋青阁心理承受能力强,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跟沈辞一起打了两次仗,真是太厉害了,这都没被沈辞气死。

    看沈辞肩头上一片血色,岳亭川挥挥手道:“赶紧下去。”

    “没事,一点小伤。”沈辞笑了笑,“还没打完呢。”

    岳亭川知道劝了也没用,眼不见为净地转身就走。

    沈辞蹭去手上沾来的血,也提着刀回到战场上去。

    这一战本就是士气相争之战,他们的士气不仅回来了,且高涨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今日就算不能胜,也可以不怎么吃亏地打个平手。

    到了晌午时,他们已把战线推回了最初的位置,抵住江北军的攻势不落下风。

    事实证明,江北军确实算不上什么神话,之前那架势唬人的成分更多,专门用来吓他们这边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新兵,只要他们比江北军更狠,齐心一试,就能将江北军挡在防线外无法往前。

    今日战事结束得比前两日都早,且是许自慎先鸣金收兵的,等许自慎的兵马都退走了,他们的人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和江北军打成平手。

    回营时,每个人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如果可以,大概还想再回去打一仗。

    这一仗士气算是完全拉了回来,岳亭川也终于一扫脸上的阴霾,跟着笑了出来,他看一眼沈辞,诚恳道:“多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沈辞的伤口淋了很久的雨,血rou模糊,正被军医按着处理包扎,“应该的。”

    岳亭川坐到桌案前,研好了墨,道:“总算可以放下心来给陛下写战报了,前两天都不敢动笔。”

    沈辞脸色一变,突然想起了什么,腾地站了起来,把军医吓了一跳,只听他高声道:“完了!上个月忘记写信了!”

    岳亭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写什么信?”

    沈辞无暇顾及其他,又喊了一声:“完了!这个月也还没写!”

    他觉得自己彻底完了,谢如琢肯定生气了,说不定已经骂了他百八十遍。

    更惨的是,他现在得一口气写完两封信!

    杀了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每日一问,沈将军今天……

    亲妈: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没写信了!

    小沈:我无了……

    终于打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61章 纸短情长

    六月初一大军出征, 等大军到了衡川,谢如琢就开始日日等沈辞的信, 一直等到了六月三十,军报看了一封又一封,私信却一封也没瞧见,他还总是不死心地在军报里翻找,隔三差五就要传运送军报的人来问话,确认路上没有丢了或落下什么其他的东西。

    到了七月上, 沈辞这个名字除了出现在军报上,依然杳无音信,谢如琢终于相信了一个事实:沈辞根本没有给他写信。

    出征前答应得比谁都爽快,煞有介事似的,敢情是随口瞎应,把他的叮嘱当了耳旁风, 人一走就忘了他, 天高皇帝远, 欺负他管不着是吧?

    谢如琢每日生着闷气,又正值夏日,本就不大好的胃口更是一落千丈, 面庞瞧着又瘦了许多, 但生气归生气,他照样日日问一遍今天有没有衡川来的军报,何小满看他这副模样, 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

    “陛下也看了军报了, 衡川这一战打得辛苦,沈将军定然军务繁忙,又疲累难当, 确实没有时间和心思写信。”何小满温声宽慰道,“陛下若是担心沈将军,不如主动写封信给他,说不定沈将军看了之后就会想着给陛下也写一封了。”

    谢如琢眼睛一亮,显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嘴上却哼道:“我才不要呢,明明是我让他写信,怎么就变成我写了?再说,我是君,他是臣,他给我写信不是应该的吗?”

    何小满心道:不应该,没有哪个臣子被逼着给皇帝写私信的。

    “陛下说得是。”何小满笑着点头,“所以陛下不如写封信骂沈将军几句,他下回肯定不敢忘了。”

    谢如琢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拿起了笔,蘸好了墨,从一叠奏本底下抽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好生压在下面的洒金信纸,脸上眉飞色舞,嘴上不饶人:“嗯,对,他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自己答应了我还不做到,这是违抗君命!我写信骂他是告诫他,以后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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