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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不出是善意,还是恶意。 有人觉得可信靠谱,有人觉得不过是一个疯子乱吠。 不重要,他们能不知道在此耗着没用吗?不过是各怀鬼胎罢了。 但有一件事,他们是不知道的。 魔君尸首被地心火燃透后,余下的骨骼成了对妖魔而言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脱骨香,因此,随着魔君苏醒,万魔来朝,肆虐九州。 白若一将苏夜带回神魔井造就的小世界后,便手持羽笔,画出时空裂缝,将那骨骼扔了进去,千千万万的妖魔追随,虿拥着跟进了裂缝。 眼看着,九州妖魔尽数被封印进时空裂缝,危机几乎解除。 几日前,白若一就返回涿光了,只是他如今的能力并不需要借助飞舟,因此,众人还不晓得。 君栖迟也不知,但他做好了等待的打算。 真的见到白若一的那一刻,他眼睛亮了起来,开门见山道:“在下是来求仙尊相助的,作为报酬,在下愿将一些我所观察到的,隐秘在暗处的故事说予仙尊听听。” 见白若一不为所动,他并不慌张,反而勾起唇角,自信道:“……是与苏夜有关的。” 白若一这才掀开眼睫,扫视一眼他们,冷然道:“我帮不了你们。” “为何?” “就算那株神农草曾沾染她灵脉的气息,化作了同她别无二致的样貌,也不是她。” “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她呢?”君栖迟急地往前冲了两步,又迫着自己冷静。 白若一浑身霜寒,异瞳神性,降悯地看着他,他身边站着的少女形同傀木,除了外观与人一致,实在半点人气都没有,只是一株植物。 “还记得天澜城那位吗?”白若一道:“上官裴想复活芳华,但他不知芳华非人,只是一截芳华木,一截木头怎么可能拥有魂灵?死了就是死了。” 许是神性被种在心中,白若一无悲无喜,看向任何事物都带了一分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他双唇开启,犹如魔咒,“你只知自己从山野捡到她,当她是个孤女,从不晓得她并非是人,而是一株辛夷草。” “摇光没有魂魄。” 终于绷不住了,君栖迟神态失常,他一把扯掉少女脸上的面纱,指甲不小心划破少女娇嫩的侧脸,里面淌出的血是碧绿的。 “你说话,说你是楚辛夷!说话……说话啊!” 神农草不会说话,毕竟不是修炼成型的,只是被强迫化形,还是化作了别人的替身,她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傻笑,脸上淌着血也丝毫不觉得疼。 哪里像那个少女时期的故人了?楚辛夷最喜欢对着他撒娇,对着他喊牙疼,对着他蛮不讲理,对着他吵吵嚷嚷。 但其实,楚辛夷早就死了,后来那个死晚了的是摇光…… 君栖迟像个疯子一样,攥着少女的双肩,猛烈摇晃着。 他一直将自己眼底的疯压制地很好,好地他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 白若一旁观着,大约是在人间沾染了太多人气,他忽感有些悲怆。 若是……若是两百年前,苏夜没办法复活,他会不会也同眼前这人一样?若是他那日在悯苍塔失手杀了苏夜,就再也没有机会逆天改命了,他又该如何? 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茫茫皆不见。 到了那个份上,他会比眼前的男人更疯狂! 疯也疯够了,大约是想到什么,君栖迟眼眸忽然亮了起来,他几乎有些站不稳,蹒跚着,恳求着,祈怜着,看着白若一的目光像极了那些罹难于滔天洪水中的信徒。 “……我求求你,你有办法的是不是,苏夜也没有灵魂,你是怎么复活他的?是不是重生术?你告诉我,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谁告诉你的?”白若一神情不变,眼底寒霜,嗓音却骤冷。 君栖迟没有说话,灼灼地看着白若一,他口中含着的秘密要花在最重要的事情上。 白若一:“摇光的尸身还在吗?” “在!一直在!辛夷花海中,保存地很好,就像睡着了……” 白若一并不打算告诉君栖迟自己的方法,那代价君栖迟付不起,也没资格没能力去那样做。 “摇光是草木成灵,算不上妖,大约是魅一类的灵物,死后没有魂灵,但可以将其原型种下,以心头血浇灌,或许……几百年后还有机会化形,但是……” “但是什么?” “重新活过来的,不是摇光,也不是楚辛夷,她可能只是一个对你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生命,甚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犹未可知,这样……你还要去做吗?” 或许是终于松了口气,君栖迟眸光柔和起来,疯劲也下去了。 “那我便努力多活些年,她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在,就算不认识我了,我就重新与她相认一回,这一次,我会收她做徒弟,会满足她所有愿望。” “那她呢?”白若一斜乜一眼依旧傻笑如傀木的神农草。 “本来就是个用来装摇光魂灵的躯壳,既然没用了,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了。” 君栖迟舒了口气,又将自己收拾地衣冠卓然。 白若一瞧着那神农草,竟在她眼中看到一瞬的瞳孔轻颤,万物皆有灵,从你将她当人看待的那一刻起,她便被赋予了魂灵,为你而喜,为你而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