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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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刻录的只有寥寥几字而已。 他眼眸一动,望向女鬼,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女鬼一步跨出,无丝毫鬼相。 她着红色软甲,长发高束,英姿飒爽。 二丫从大丫怀里跑出来,一头扎进女鬼怀里:红缨jiejie。 她哭到抽噎,怕、怕怕。 女鬼温声道:不怕。 黄醉目瞪口呆:鬼啊,她是鬼啊!你们不都给她建庙了,不会不知道她是鬼吧? 虎子安置好二虎,没在人群里找到谢玉,咬咬牙,正要冲出去,一道白影从虚幻中迈出。 是谢玉:他们知道。 战家有女,名红缨。 二十有五,阻敌战死南荒。 她为庇佑百姓战死,战死后化鬼,仍旧在庇佑百姓。 是鬼又如何? 村里其他人见是谢玉,惊愕、愤慨。 这个外来人和天上的妖怪是一伙的。 唯独徐奶奶拄着拐棍,布满皱纹的脸上仍旧慈祥。 谢玉攥着好几朵黑浪,都是他争夺来的女鬼记忆。 抛出黑浪,一幕幕无声画卷展开。 女鬼变色,上来就要抢。 谢玉抚向剑柄上的桃花坠,声音清冷:禁。 桃花坠灵光大作,涨成一朵桃花,落地成牢。 片片花瓣合拢,将女鬼扣押其中。 一时间灵光曼妙,花瓣漫天。 战将军的尸骸葬在哪里? 建一座庙吧。 日后就由我小河村来祭拜战将军。 尸骨被日夜祭拜有了灵性。 神像慢慢睁开了眼。 彼时大国正互相征战。 战火连天,民不聊生,妖鬼精怪也纷纷出来霍乱凡间。 小河村地处偏僻,战火烧不到这里,村民们保持着日出日作日落而息的习惯,淳朴和乐,渐渐的,女鬼喜欢上了这里。 她虽是鬼,但并无害人之心,还偶尔现身帮扶村中孩童。 村民们得知此事也并无惊慌。 反而来祭拜的更加勤快。 就这样,一只鬼和一村人和睦相处。 变故发生在某一天。 村里上山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大丫二丫的父母也在上山后失踪,两个女娃找她们红缨jiejie求救。 女鬼亲自上了山。 山上来流窜来了一个虎妖。 女鬼拔枪而战,一鬼一妖打的天昏地暗,还是女鬼一枪裂山钉死了虎妖。 但她也因此重伤陷入沉眠。 村中无一人言语。 即便连黄醉都是。 为民而死。 死后化鬼仍旧在为百姓征战。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这份情谊都可歌可泣。 洛弈灵哑声:那,那后来呢? 后来 谢玉抛出最后一朵浪。 女鬼声音凄厉:不要! 山裂开了。 小河村不在隐蔽。 有悍匪进入了小河村 等女鬼从沉睡中清醒,只留下遍地尸首,满目疮痍。 大丫、二丫 虎子,二虎 我们死了吗? 死了吧 是死了吧。 大丫看着被一刀砍死的小女孩,怔怔的落泪:奶奶、奶奶 徐奶奶摸着大丫的头:奶奶在。 村民们再也维持不住人的样貌,都变成了临死前血淋淋的模样。 二虎也是:哥。 他还不懂得死,但隐隐约约明白点:我明天是不是喝不到鱼汤了? 谢玉闻言瞥向二虎,微微垂眸。 村民死前并无太大执念。 他们是被女鬼强行留下的,明白身已死,自然也就该消散了。 二虎长得虎头虎脑,他的身子从下往上,正在一点点消失。 小家伙低着头,有些失落:好可惜啊。 虎子抱着抱不住的弟弟:没事没事 女鬼仍在尖声厉吼:别走! 她疯狂撞击着桃花花瓣,双目泣血:都别走! 二丫也快消失了,她牵着大丫的手,冲女鬼摆手:红缨jiejie再见! 啊!啊啊啊啊!女鬼仰天,状若疯癫,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怨恨的望着谢玉,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只有徐奶奶还没消失。 她有执念。 徐奶奶的执念的想看着两个孙女平安长大,也是唯二知道村里真相的人:抱歉了,给您添麻烦了,老身劝不住将军。老身老身也想多陪一会大丫二丫。 大丫二丫已去,她也寸寸湮灭成灰,将军错了,错许久了。 女鬼终于打破了桃花坠。 小河村不复之前的山清水秀,处处鬼气森森,空无一人。 她跪地,抓着泥土,淌下两行血泪。 山神庙里的神像至此全部破碎,鬼域大开。 荒洲此刻是白天,恰巧到了正午,晴空万里,日光灼灼,但鬼域现世,黑气滚滚,兴景湖顷刻被鬼气覆盖,连着禹城,千里无光。 各处仙洲都有人被惊动。 好大动静。 鬼域! 竟然碎了! 这鬼了不得啊,有虹光,有修士在? 是荒洲,怕是玄清宗的道友。 玄清宗老祖德元仙尊从入定中清醒。 他睁开双眼,眺望过去。 兴景湖浮上数千具尸首。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都是曾经在兴景湖失踪的人。 女鬼需要活人怨念供养鬼域,因此杀了不少人。 女鬼对外界变动充耳不闻,她仍跪在地上,软甲染血,鬼泪行行。 弈洛灵心情复杂,只道:造化弄人。 鬼拼命护着村民,村民却为同为人的悍匪所杀。 可见世道之乱。 黄醉亦有感伤,回想起那些村民惊惧的脸,竟然觉得自己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时间心梗不已。 神使鬼差,他看向谢玉。 青年着素色衣袍。 乌发垂颈,肤如白玉,眼睫似有霜寒:其情可悯,其罪难消。 第14章 兴景湖(6) 那是他亲手雕刻赠与谢玉的剑 弈洛灵见女鬼状态不对,默默往后靠,同时传音道:小心! 小心?女鬼长跪不起,到了这时候,你以为你们还能活? 她盯着谢玉,阴阴测测,仙君好本事,不知 弈洛灵暗道不妙,下意识后退。 鬼气哭嚎,隐隐有骷髅的模样显现,黑风聚集成鬼气魂幡,哀凄声阵阵,扩散开的鬼域骤然拉紧,融入魂幡内。 红缨枪悬浮于空,指向谢玉,魂幡顺风而涨,压于禹城上空。 女鬼一笑:仙君如何抉择。 话罢,枪与魂幡齐动。 她此击后必死,谢玉只来得及阻拦一方,他死,或者禹城百姓死。 城主挣扎着上了城墙,闻言涕泪两行:我禹城 他咳血,脸色更加灰暗,气数已尽么。 女鬼声传百里。 禹城百姓人心惶惶,哭丧奔走。 有孩童放声大哭:娘,娘! 鬼啊! 鬼要杀我们! 快跑!跑! 往哪里跑? 区区凡人而已。 谢玉要如何抉择? 沈春归就是这时到的。 他靴不沾地,立于白鹤之上,青衣飘与云雾间,仙风渺渺。 在犹豫? 老祖为何让自己找谢玉,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凡人而已。 沈春归对上了一双淡漠的双眼。 那人瞳孔似墨,脸若皎月,雪白的衣袍迎风微摆,姿容绝艳。 只一眼,他出声,别去。 凡人而已。 谢玉迈入了魂幡。 这一刹那,天地寂静。 无情道修者。 以庇佑天下苍生为己任。 红缨枪转瞬即至,穿胸而过,扎穿了谢玉的心肺。 枪鸣如泣,一击而溃。 要死了么?谢玉步伐踉跄,没走两步就跪倒在地上,漆黑的瞳孔有些无神,也好。 猩红的血液濡湿了衣襟。 他拄剑,垂着脑袋,呼吸渐浅,比上辈子好。 谢玉从来不惧战死。 哐当! 剑被松开了,他摔在地上,白衣染血。 青年微微磕着眼,双目无神,望着魂幡里黯无边际的鬼气,心魔攀爬而出,怨念依附与上,风光霁月、冰冷高洁的人眼角生出薄红,一念成魔。 只是还没杀了他们。 魂幡深处。 一柄尘封已久的剑微微颤动。 察觉到极深的魔念怨气,镇压女鬼的剑再次苏醒了。 长剑游移而出。 颇具灵性的望着躺在地上很狼狈的人,青年胸襟被血濡湿,浓密漆黑的睫毛合拢,即便是昏迷着,通身仍旧弥漫着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磕着眼,眼尾生红,脆弱又禁忌。 魔念丛生,怨气极深。 应当斩。 可 长剑能感应到外界,此人是为了百姓重伤在此。 几经犹豫,长剑一声清鸣,没入谢玉识海内。 先不杀他。 它亲自看着他,他若有异动便斩。 剑体沉入青年识海后,本不该多管闲事,但观这人一身雪白、姿容出尘,却如此狼狈,不知为何竟心生不忍,便分出了一道灵光。 谢玉胸襟伤口愈合,血迹消弭。 他此刻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魂幡连同谢玉一并消失了。 弈洛灵双手颤抖:谢谢师兄。 她头一次经历生离死别,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觉得心口饱涨,眼角酸涩,怎么会 都是他们太弱了。 若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谢师兄也不会死。 黄醉比弈洛灵好些。 他看向已经处在弥留之际的女鬼,杀意沸腾:有何遗言? 女鬼不屑:遗言? 她仰天大笑,我杀了他!我替他们报仇了!我语气一变,她想着小河村,无比温柔,我要去找他们了。 她身躯化为黑雾,点点湮灭。 黄醉突然哑然。 他咬牙:你该死,你该死!你罪该万死。 云不弃得讯赶来,拎着在半路上遇见的赵在水,望着一湖鬼气:谢玉呢? 他也没看见仇灵均,仇灵均呢? 鸿雪的两个徒弟呢? 不会全死了吧,他怕是要被鸿雪提剑砍死。 黄醉见云不弃来了,躬身行礼:云长老。 他低头,仇师弟过渡透支灵力,至今昏迷不醒,谢师兄谢师兄 云不弃: 他仰天,叹气,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一行五人,就谢玉出了事。 黄醉默声,继而问道:敢问长老是否为此次兴景湖事件负责? 这超乎了他们能力范围。 剑宗弟子历练也不是去送死。 云不弃挑眉:你在质问我? 这些小崽子一个个翅膀硬了是吧? 黄醉低头:不敢。 云不弃笑了两声,见弈洛灵也似有不平:修行本就如此,历练,历练又如何,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愤怒?悲伤?觉得自己弱了? 他声音一冷,那就好好修炼。你们二人要是修为比得上谢玉,或者是比得上我,就不用在这里憋气。好好修行,将来若还是不平,有机会可以打我一顿。 黄醉抿唇:不敢。 弈洛灵不同。 她仰头,认真道:若有那日,洛灵愿与云长老一战。 云不弃笑:好。有骨气! 弈家这一代,有个出息的后代了。 沈春归皱眉不语。 谢玉应该没死。 他老祖总不能让他找一个死人。 可要这样还不死,此人必是气运昌鸿、怕是 一人从禹城上空迈步而出。 乌发雪衣,纤尘不染。 他眉眼冷意盎然,光耀之下仿若琉璃,剑出,玉色霜花宛若长龙,冰封兴景湖,寒意凛冽,点点雪花飘落,晶莹美丽。 细雪漫天。 女鬼不明白,死不瞑目:你! 她挣扎,咆哮,为什么!为 在下谢玉。谢玉颔首,嗓音微凉,送将军一程。 一剑穿心。 了结了女鬼消散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