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帝肆宠[臣妻]在线阅读 - 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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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岐脸色铁青,想要说什么,姜肆厉声道:“给你三日时间,放妻书交到我手里,不然我不介意跟你走一趟衙门。”

    说完,毅然决然地转身上了马车,疏柳瞥了他一眼,也跟了上去。

    姜肆看到马车里的阿回动作一顿,随后坐过去,忍下心中悲愤,却不知该怎么跟阿回解释。

    阿回听到那些话会怎么想呢?

    马车驶向西城,在永安街尾停下,姜肆一路沉默,抱着阿回下了马车,此处是之前她托闻杏购置的一处宅院,三进的院落,住她们几个绰绰有余了。

    这还是姜肆第一次回来,本应该兴致勃勃,好好看看这个她今后的落脚之处,可因为宫城前发生的事,她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

    刚一进去,正好看到闻杏走出来,见到姜肆,面露喜色,过来行了一礼,问道:“夫人怎么今日才回来?奴婢还以为将军又将你们关起来了呢。”

    一听到这句话,姜肆更觉心烦,疏柳在后面给闻杏使了使眼色,闻杏立刻闭嘴了,给姜肆让出一条道,让二人进去。

    姜肆没说话,径直走了进去,一进是正厅,旁边有个小书房,因为她所有的行礼都还在将军府,所以书架上都是空的,姜肆看到桌上摆了文房四宝,似是想起了什么,走过去抽出一张纸,挥毫泼墨。

    阿回扒着桌子边看,露出一双大眼睛,抬头问她:“阿娘在写什么?”

    “在写药方。”

    “给谁的?”

    “昨日在将军府,有一个夫人津液枯少,有些微的筋rou失养,恐有后患,娘亲写个温养的方子,让她调理调理。”

    阿回眨了眨眼:“是那个秦夫人?”

    姜肆抬头,笑了笑:“你知道?”

    “孩儿也觉得她有些不对,”阿回抿了抿嘴,“可她对娘亲不好,娘亲为何还要帮她?”

    姜肆搁下笔,将信纸封好,递给疏柳,疏柳看眼色便明白了,点了点头便出去。

    姜肆绕到案前,摸了摸阿回的头:“别人怎么样我不管,阿娘只是想自己图个心安,既然看出来了,提醒一下也无妨,人有很多面,不能光凭自己喜恶断人,尤其是医者,但也不必太过强求,做到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

    阿回低头想了想,似是想通了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娘,阿回知道了。”

    姜肆捏了捏他小脸蛋,正要直起身,阿回又道:“阿娘特别好,所以不管别人说了什么,阿回都不会相信,阿回自己有眼睛,自己会看,所以阿娘不用担心,阿回永远站在阿娘这边。”

    姜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没想到阿回知道她心中所想,更惊异他会跟她说这番话。

    所有烦闷都一扫而光,姜肆附身抱了抱他。

    她何其有幸,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

    “阿回,阿娘想谢谢你。”

    阿回下巴垫在她肩头,小手在她后背拍了拍:“阿娘,你以后叫我名字吧。”

    “我不想姓霍了,我想跟阿娘,姓姜,以后就叫,姜遂安。”

    35. 第三十五章 听他的口气,像是嫌弃她了……

    秦府

    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横眉冷目的中年男子, 发根已有些灰白,一双眼却仍旧凌厉,下人奉上茶, 他无心饮下,接过茶盏放到桌上,扭头去看旁边的韩氏:“那日你去了将军府, 不是见过那个姓姜的女子吗?她如何?”

    秦栾语气过重,明明是问话, 偏像埋怨似的, 韩氏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村野农妇, 能如何?”

    啪地一声, 秦栾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吓得韩氏一激灵。

    秦栾站起身, 对她横道:“你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吗?陛下不近女色多年,偏偏对一个臣下之妻青睐有加, 清心寡欲这么多年,陛下这次恐怕要‘破戒’了, 你说她只是一个没有教养的村野农妇, 那陛下是瞎了眼吗?”

    秦栾突然发火,下人都没遣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韩氏没脸,她也有些下不来台了, 抬头瞪着他道:“你对我发火做什么?一个将军的下堂妻值得你这么紧张?”

    韩氏也是出身名门,秦栾多少要顾及她背后的家族,自知失态,给下人打了手势, 屏退众人之后,他叹息一声,对她道:“夫人,你仔细想想,我们的绾儿将来是要进宫做皇后的,有太后照顾,她今后的路也不会难走,所幸陛下不贪恋美色,那不管是谁都撼动不了咱们绾儿的地位。”

    他敲了敲桌子,提点韩氏:“可现在无缘无故出了一个姜氏,既为臣子之妻,陛下却丝毫不避讳,听说昨日宫城换防,姜氏错过出宫时机,陛下还特意为她在太医院安排了一个住处,以往他对谁这样偏爱过?以后若是真让她进了宫,就是绾儿最大的阻力,你说我紧不紧张!”

    韩氏被他三言两语点醒,恍然大悟,也跟着认真起来,迟疑道:“你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那个姜氏,模样确系绝色,气度也的确不像小地方出身的,可她说到底都是再嫁之身,后面还跟了一个拖油瓶,单凭这个出身,就算进了后宫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怎能比得过咱们绾儿?”

    秦栾摇了摇头,若有所思:“我这个好外甥,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么多年来他隐忍蛰伏,连太后作为他生母都看不透他,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这些外物阻挠,于他来说没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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