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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貔貅、白泽、孔雀、狐狸精什么的? 侍者听着都觉得在说笑,于是也没直接说出来。 旗袍? 老太太? 还五六个? 不知为何,赵琳突然就想到,之前在拍卖厅外,见到的那五六个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太太。 那几个画着劣质妆容,满头都是油的老太太,有什么看头? 赵琳顿时就拧紧了眉头。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将李伯特等,坐在第一排的少爷团给惊动了。 见到赵琳在询问侍者,李伯特等人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过来询问。 一听后面有几个老太太在捣乱,少年团顿时不悦。 “什么谛听、白泽、狐狸精?就几个老太太,你们也能说得出是狐狸精?” “別胡闹了,赶紧让人过去将那几个老太太赶走就是了!” 凯撒大厦虽然开在四马路红灯区,这个地段却是鱼龙混杂。 但单论凯撒大厦,主要还是做有钱人的生意,并非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三天前的擂台赛,以及今天的投标会,都是因为赵琳刚刚回国,在国内名声不显的缘故。在追求者凯撒大厦太子爷李伯特的运作下,才临时撤销了准入资格。 乍得一听,不过是五六个老太太进来搅局。 李伯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让凯撒大厦的专业打手过来,将那些老太太给赶出去。 却说拍卖厅后方。 六个老太太和一个小豆丁,正在仰着下巴,承受着众人的检阅。 见到有人靠近想要动手动脚,张大娘当即一个蒲扇大掌下去,啪的一声,就将那只伸到自己好姐妹身上那只九尾狐尾巴上的大手,狠狠地给拍开。 狠狠地打了别人一下,张大娘还不放过,还顺道放大音量咧咧。 “粗手粗脚的干什么?一边去!没看见咱们姐妹身上,穿的都是刺绣工艺品吗?” “这种绣工,这种完成度,随便一件都是能够放进博物馆的程度,要是因为你们手上的粗茧,给刮弄花了,你们赔得起吗?” “看倒是可以随便看,随便看也不用花钱的,但你们要是对我的老姐妹们动手动脚、非礼什么的,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信不信老娘我转身就去巡捕房,找巡长报案?再不济,我们还能登报批评你。”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到底是你们丢脸,还是我们丢脸。” 也就是五六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什么动手动脚?什么非礼? 来到现场的大多数人,要么都是对服装感兴趣的观众,要么都是上海滩的各大裁缝。 哪有谁,会饥不择食去非礼几位老太太的说法呢? 想靠近,想触摸,也不过是见到老太太们身上穿的旗袍,有神乎其神的绣技罢了。 好在,张大娘这样说,也并非真以为大家会非礼她们姐妹几个。 那般说的目的,也只是让大家别靠太近,别将她们身上的宝贝给弄坏了而已。 “张老板,我是二马路的刘裁缝,上个月我还在你家店里拿了十匹缎面,你还记得吗?” “哟~是刘老板喔,刘老板,您这是?”张大娘眉头一跳。 “没什么没什么?我叫你主要还是想问问,你们身上穿着这几件旗袍,是从哪个地方买的,或者是谁家的祖传宝贝?” 问话的这位,是一个精通刺绣的旗袍老裁缝。 不同于顾泽的店面向各个层面,这位有一手绝活的老裁缝,平日里都是为租界大佬,或是官太太们服务。 今天来现场,自然也是因为他的那些顾客们,相较于旗袍,貌似更追寻洋裙了。 时代在变化,老裁缝虽然年纪不小,却也不是那种思想陈旧的老顽固。 虽然感慨中式旗袍在未来的日子可能会越发的萧条,但为了家里嗷嗷待哺的一大家子。听到那位小洋裙的设计师,会投标卖出各种洋裙设计方案后,刘裁缝还是来了。 通过今天的观察,刘裁缝也觉得,相较于旗袍,小洋裙不管是色彩样式还是图案,的确更为多变些。 赵琳展示出的春夏秋冬四个系列,一共20个作品中,刘裁缝也是相中了好几件。 可当顾泽穿着一身中式唐装走进大门时,刘裁缝顿时就被顾泽那件,遍及半面前襟及袖口的银龙暗纹的唐装,给惊艳到了。 顾泽被赵琳叫走,之后第一轮‘春之语’投标,刘裁缝虽然也投了,但是心思还是在顾泽身上的那件唐装上。 顾泽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刘裁缝虽然遗憾,但心里其实也是同赵琳最开始想的那样。 时代更迭,如今的大上海,能绣出那种技艺的人压根就没有。顾泽身上的唐装,十有八九是祖上传下来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若是只有顾泽一人,还能称得上是祖传绣活,如今一次性出现了六位,不,底下还有一个在小唐装上,绣着奇怪造型猪的小朋友。 若是这六位老太太身上的刺绣,说是祖传旗袍还能说得过去,刘裁缝看着底下那几只猪的小唐装上,针法中至少有好几种同张大娘身上的孔雀绣法相同。 顿时明白,真相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刘裁缝明白,能绣出这种绣工的大师,肯定不简单。 怕得罪大师,刘裁缝也就没有直接问是谁绣的,而是用一种委婉的态度询问张大娘等人询问,是在哪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