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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怜, 天黑了, 别在院子里玩了,快进屋吃晚饭咯!” 男人清冷中又带着几分暖意的声音,在这个秋日里显得格外的温和。 “来啦来啦!阿泽哥哥, 怜怜要给你惊喜!” 小朋友捧着线团, 高高兴兴的向着有灯光、有哥哥的温暖屋子跑去。 饭桌上。 “咳咳咳~”顾泽严重怀疑自己被刚才那一口鱼汤,给呛住了。 他诧异的抬头看向小朋友捧在手里的那一团线,努力的吞咽了好几口空气,才勉强找回了失去的声音。 “所以,你就靠今天瞎研究,搞出了羊毛线?” “什么是瞎研究?”小朋友听到哥哥这样说,顿时就不乐意了, “怜怜还写了还几份可行性分析报告呐!” 小朋友怕哥哥不信,还跑了一趟书房, 将她之白天好多次或是成功或是失败, 写的分析单子都拿出来。 “阿泽哥哥你看,怜怜也不是一次就成功哒!怜怜已经试过超多的方案啦!” “最开始的时候……” 顾怜正准备侃侃而谈,放下羊毛团, 刚喝一口汤准备冷静顾泽,在拿到顾怜写的方案后,再次一个没忍住。 要不是动作快偏了个口,准备的一桌子让meimei好好补补的饭菜,恐怕都要给毁了。 “咳咳咳……”偏的再快,这一次顾泽还是被呛了。 发现哥哥被呛了,小朋友也顾不上同哥哥分享成功经验,连忙从凳子上下来,赶紧小跑过去,又是拿纸巾,又是帮忙拍背。 “没事吧,没事吧?阿泽哥哥你怎么喝个汤,也能被呛着?”先前就差点被呛了,这一次直接被呛,甚至连汤都洒了。 小朋友的脸上,满是指责。 “咳咳咳……这能怪我?”顾泽接过meimei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顿时复杂的看向meimei。 “你不是才上了两个月的学吗?”顾泽问。 “是呀!”小朋友不清楚顾泽问这个干嘛,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你们学校不是压根就没布置课后作业吗?”顾泽又问。 “对呀!”小朋友还是不懂,依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你刚上了两个月的学,学校压根也还没教你们识字……”你这份可行性分析报告,又是怎么搞出来的? 顾泽瞧着meimei写的跟印刷体几乎没区别的字,神色那叫一个复杂。 见到哥哥捏着自己写的方案,那一脸的震惊的神色,小朋友耳根子顿时红了红。 “就是从…从三字经,从报…报纸上学…学哒呀~”其实不是哒!怜怜早就会识字啦。 幸好写字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书桌上有张旧报纸。 顾怜怕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虽然都是繁体字,但也可能会出现变化,还仔细的瞧了一遍报纸,写的时候也有刻意仿照上面的字迹写。 “咕咚~”顾泽清晰的听见了自己被震惊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嗓音略显沙哑的问,“所以,你从三字经,从报纸上学的字?” “是…是哒!”小朋友悄咪咪的抬头看了看顾泽一眼,怕被他发现不对劲,又赶紧低下头。 “行吧!”顾泽艰难的认同了顾怜的这个解释。 顾泽压根就没去怀疑,小朋友可能会提前就识字。 毕竟有那样一手绣技,能画出跟真的压根就没啥区别的画,就已经很让他吃惊了。 要是现在再来个人告诉他,路边捡到的这个小乞丐,不仅会刺绣会画画,连字都已经认全了。 顾泽估计会当场给你表演一个,什么叫心梗死去。 顾泽处理好自己,再度拿起meimei写的报告开始仔细看了起来。 若是meimei刚才给他看的那个线,真的是羊毛线的话,那这对整个花国、对上海滩而言,不知该有多重要。 羊毛出在羊身上,整个花国南边温度适宜,黑山羊不需要厚实的羊毛就能过冬,可一整个北方的羊,毛可不少。 若是羊毛真的能用上,除繁荣的上海滩以外的地方,今年冬天就不用冷死那么多人了。 “怜怜,你再同我详细讲讲,你是怎样纺出的羊毛的?” 顾泽恨不得现在就去尝试,可看到忙活了一天,神色间已经有些困顿的meimei还是忍住了。 “算了!赶快吃饭,吃完饭我去杨屠夫家问问,看还有没有没扔掉的羊毛。” meimei刚刚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是傻子,根据meimei的经验,到时候再摸索着试试,不就行了? 当晚,顾怜睡下了,顾泽还在厨房里熬煮涮洗羊毛。 顾家的灯火,彻夜通明。 第二天,周末。 顾泽写了一张今日不营业的条子贴在店门口,顶着满身疲惫,将装着一把羊绒线和满满的实验数据、方案的信封,以不记名的方式寄了出去。 信虽然寄了出去,但顾泽也并非放着大好机会不挣这笔钱的伪君子。 趁着店铺外贴了条子,顾泽转身就去了张大娘家,同张家人商议了如何可行性的发一笔财。 等到了冬天,张家的缎面料子生意同样会缩减,若是那个时候推出羊毛织品,那就自然不同了…… 张顾两家合作一块制作羊毛线的同时,顾泽发出去的那封信件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到了该收到的人手里。 近几年来,外国商人在广东苏杭等地也陆续的开设了不少纺织工厂,除却像张家这样的特殊缎面个体户外,外国工厂产出的棉布已经日渐将国产个体土布,打压的几乎快要断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