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女配后我成了师尊的师娘在线阅读 - 第1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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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什么父亲还是看不见他的努力,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寒心的话来呢。

    梁凤霖心下不服,他想为自己辩解,想顶撞这个被光复宗门执念压着,因而万事要求完美的顽固父亲。

    可目光瞥见梁钧安鬓角过多的白发和皱纹时,所有话又卡在喉间,到底只是道:“爹,我……”

    “滚!滚出去!”

    梁钧安将扇过他耳光的手掩在袖下,用另一只不颤抖的手指着门口,“滚!我在列祖列宗面前丢不起这个人!”

    这一声几乎是怒喝,梁凤霖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回,到底是咽下口中腥甜,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父子争吵过后,祠堂中只余噼里啪啦的烛火声。

    “宗主,三思而行,三思而行啊。”

    许久后,祠堂中传来如是一道声音。

    那声音带着些被岁月磨碾的粗粝,落入耳中时却又很清晰,如同遥远光阴外传来的洪钟声一般。

    与此同时,门边的圆柱木旁缓缓凝出一个光影来,苍苍白发耄耋老者的模样。

    俨然是梁钧安的剑灵。

    梁钧安负着手,并未转身,只是沉声道:“小兔崽子不懂事,你怎的也如此糊涂,想帮着他莽撞行事?”

    “哎——”

    祠堂中传来一声剑灵的轻叹,老者的身影缓缓摇头。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道:“百年前那桩事,宗主忘了吗?”

    梁钧安闻言一僵。

    第69章 到底是怎么骗到手的。……

    百年前的事……那算得上是御灵宗的秘密。

    甚至可以说, 是除梁钧安之外唯剑灵知晓的阴私。

    与清松门不同,御灵宗与沉剑宗一样是老资历的门派,还有不少年胜过沉剑宗。直到梁钧安前一任宗主继任时, 才隐约现出走下坡路的态势。

    不过外人自是不清楚的。

    因着宗门人数众多, 其下支派也多,御灵宗宗主的竞争常常极为激烈。因此哪怕坐上宗主之位, 梁钧安也不敢有一日懈怠。

    然而,弦若崩得太紧, 终究有一日是会断的。

    剑灵所说“百年前那桩事”,便是梁钧安继任第三年遭到了剑灵反噬。

    那时梁钧安的剑灵还不是如今这老者,修的也不是如今的佩剑。彼时那柄剑是上一任宗主——他的岳父所赠,据说是宗中藏放了百年的宝剑。老宗主的爱女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加之这柄剑, 那时可谓是羡煞旁人。

    可惜好景不长,第三年年初, 刚诞下梁凤霖不足五月的宗主夫人便离了人世。

    所有人都以为是隐疾, 只有梁钧安自己清楚真相。

    叫夫人离世的元凶, 是他自己,是修炼遭到反噬被剑灵控制的他自己。

    御灵宗之所以能压过有喻闻铮坐镇的沉剑宗,便是因着功法的强劲,前期付出的功夫虽比其他门派要多,然而一旦炼出自己的器灵, 实力便能倍增, 打赢比自己境界高者在其他门派大约可吹嘘一阵,放在御灵宗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但不管是历任祖宗还是今时后辈,众人只见着了这功法的长处。

    就算是梁钧安自己,也是在那件叫他日夜悔恨的事情发生后, 才知晓御灵之弊端——反噬,能将人异化为妖魔的反噬。

    剑灵与契主记忆相通,共进同退,主强灵愈强,可若是有一日剑灵强过契主,契主意识被夺,余下一副空躯之后,还会变成什么?

    祠堂外有风灌入,未被梁凤霖掩上的门吱呀作响。

    寂静中谁都未开口,可心下俱有答案。

    很久之后,剑灵的声音才响起:“少宗主所说之事,未尝不可考虑。”

    见梁钧安蹙着眉不语,便继续道:“宗主避免重蹈覆辙是好,可便不打算留一条退路?倘使走到最坏的境地,到那时,受到反噬的弟子与此时的妖族又有何分别?与其等待,不如防患于未然。”

    梁钧安沉默良久,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剑灵知晓他任何一念,自然也懂他的顾虑。

    之所以对自己、对梁凤霖要求严苛,便是怕应付不了剑灵的反噬,虽说目前才有过一个例子,可不代表没有隐患。再者,只要梁凤霖足够强大,便是梁钧安自己以后再遭反噬,也不至于没有能与他抗衡的力量。

    可这终究是两败俱伤、父子相敌的下下策。

    思忖之间,剑灵的声音又在祠堂中响起——

    “宗主,您已经有答案了。”

    梁钧安将目光空空落在前方的灵牌上,仍旧未语,只是缓缓叹了一声。

    片刻后,燃香朝高处的灵牌拜了再拜,才对剑灵道:“把那臭小子叫回来。”

    老者含笑点了点头,“是。”

    .

    笠日,清松门。

    桃剑舒与喻闻铮一道朝正厅行去,忍不住问身边来请的弟子:“我爹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那弟子摇头,“掌门只命弟子请小少主与长老过去。”

    “……好吧。”

    桃剑舒对这弟子挺有印象,大抵是颇受她爹器重的,连他都不知道,桃剑舒便觉得越发疑惑了。

    毕竟,自醒来后她爹还没有这么郑重地将她叫到正厅议事过,更多时候,她是被其他人好好保护着的。

    难不成……是发现昨日他们跑出去了?

    她不自觉便已将眉头蹙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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