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兰陵王妃在线阅读 -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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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许愿这手忙脚乱的窘迫样,芳菲就忍不住幸灾乐祸,还笑得肆无忌惮。

    正准备再调笑一翻,忽见水榭边的宋玉和潘安突然转过身去,低眉颔首异口同声唤了句:“殿下。”

    殿下?

    芳菲:“!!!”

    是兰陵王!

    卫玠和许愿亦是一惊,还没来得及转身问安,一袭广袖长衫的高长恭已行至他们面前。

    卫玠面向着高长恭,眼角余光却一个劲地在往水池瞥,就见在高长恭到来的前一刻,莲池里的人一头扎进了水里,只留下细微到几不可见的涟漪。

    月色虽然明亮,但毕竟是晚上,又有大片莲叶作遮挡,应该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若让高长恭知道芳菲之前是在做戏,明明自己会游泳,却故意让高长恭去救她,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高长恭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卫玠两人,最终视线落在了许愿身上,“你们都在这,怎不见王妃?”

    平日里,芳菲和许愿那都是形影不离的。

    “她……她……”许愿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显然她是不善于说谎替人打掩护。

    但是这里只有许愿和芳菲最亲近,最有可能知道她的情况,其他人都不好说。

    可是许愿越是说不清楚,就越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就在她万般为难之际,身旁却响起一道温厚的声音:“殿下,子渊记得许姑娘来时说王妃白日里受了惊吓,正在兰院休养,想必许姑娘是一时太过紧张,忘了措辞。”

    许愿侧头向声音的主人看去,刚好看见宋玉那张带笑的侧颜,烛光衬得他的脸愈发柔和,竟莫名让人心安。

    许愿愣了片刻,随即一连点头附和。

    见此,高长恭缓缓移离了视线,没再多问。

    卫玠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却又同时泛起担忧。

    因为高长恭一直站在水榭边缘望着莲池,而据卫玠观察,这一面池水只有两处可以上岸的地方,但不巧,都在高长恭的视野范围之内。而且那两处莲叶稀少,根本无法作遮掩,也就是说芳菲没法偷偷上岸。

    好在池中莲叶很多,她可以悄悄浮出水面躲在莲叶下,不至于在水里憋死。

    许愿刚喘口气,却又见高长恭瞧了一眼她手中的莲花,忽然发问:“你手里这莲花是刚摘来的吧?池水幽深,你是如何摘花的?”

    岸边伸长手最多也只能够到莲叶,而莲花都离岸边较远。

    许愿低头一看,莲花的花瓣下方以及茎部都还有未干的池水,这可就让许愿犯了难。难道说她会水,特意跳进莲池里摘的?可她的衣服是干的不能再干的状态,这样的说辞可信度不高。

    刚好许愿不善于扯谎,高长恭就偏生抓着她发问。

    “殿下,是叔宝看这荷花开得正旺,想摘一朵送给许姑娘,所以……”卫玠欲替许愿解围,思索了半天,赔着笑脸抬手一指静立在一旁的潘安,“所以我就请潘大哥帮我摘了朵荷花,殿下有所不知,潘大哥不仅才华横溢,武功也很卓越啊,稍微施展个轻功就摘来了花!”

    卫玠一边说着,还一边悄悄对潘安使眼色,欲求他配合。

    突然被点名的潘安却并未有过多的惊讶,依旧面沉如水,只是淡漠地看了眼卫玠,而没有出声反驳他的话,就等同是默认了。

    高长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卫玠长舒了口气,还好高长恭只是点到为止,没有让潘安当场演示一番,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潘安看上去不近人情,却也懂得配合,卫玠对他的印象又有了新突破。

    趁高长恭不注意时,卫玠就向潘安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后者在他的眼神看过来时,直接别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卫玠极为吃瘪,悻悻地收回视线。

    而躲在莲叶下的芳菲连脑袋都不敢探一下,心里早已经把高长恭咒了八百回了。

    唠嗑唠那么久都不走,是想让她在水里泡一晚上吗!

    第9章 穿越千年(09)

    岸边的人好似听见了芳菲的心声一样,没过多久便收回视线转过身去,对众人道:“夜色已深,吾先走一步,汝等也早些回去歇着罢。”

    卫玠和许愿如释重负,和其他两人一起不约而同行了别礼:“是,殿下慢走。”

    目送高长恭离开水榭,卫玠赶忙转身来到水榭边缘,目光在大片的莲叶间巡视,压低声音喊道:“诶!郑芳菲!”

    “菲菲,你可以上来了!”许愿也跑到水榭边大喊。

    接收到他们的信号,芳菲拨开莲叶将脑袋探了出来,看见水榭边已然没有那少年的身影后,她才长长吐了口气。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芳菲的腿脚都已在水里泡得发软了,此刻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手脚并用避开重重莲叶向最近的岸边游去。

    只是她刚游到岸边,正准备上岸,抬头却见岸边立着一个人影。

    月白色长衫曳地,广袖随着湖风轻轻飘拂,面容精致素净,一双幽深的眸子正盯着芳菲看,裹夹着层层寒意,霎时让人如置冰窖。

    “殿下你……你没走啊……”芳菲呼吸一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只得尴尬地笑着。

    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方才离去的高长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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