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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听懂贺宴辞的意思,出于各方面考虑他都需要一场婚姻,而他这些年并没有遇到适合的人,她目前是最合适的,因为贺老爷子中意她。 温阮心里有些乱,她一直知道贺宴辞烦她。 但她从内心认为,贺宴辞不会是那种将婚姻当作利益的牺牲品的人,以他如今的个人能力和社会地位,没想到多年不见,贺宴辞也成了将婚姻当作筹码的那类人吗? 贺宴辞深眸在温阮身上停留了会,硬冷的语气软了几分,“温阮,温爷爷现下这样的情况,我俩的事提上行程,对温爷爷只有好处没坏处。你说对不对?” 贺宴辞每一句话都在理,句句带有强势的强迫感,温阮心里分寸有些乱。 爷爷要知道她跟贺宴辞如约结婚,高兴是无可置疑。 这样一来两人婚姻变成一场各有所需的交易,都变质了,和她想要的婚姻和生活都脱了轨。 温阮还没拿定决定,顶楼的门从里被推开。 闵清见两人并没起什么冲突,担忧的心逐渐放下,跟温阮说道,“阮阮,爷爷醒了,一直在念叨你。” 温阮听闻,愁闷的小脸上荡开一丝轻松的笑,红红的眼眸有光。 贺宴辞视线从温阮身上收回,紧绷的身躯有所松懈,淡声道,“先去看温爷爷。我的提议,你考虑下。我们晚点再谈。” 温阮点头,快步下楼。 闵清叮嘱温阮,喊她慢点。 楼顶只留闵清和贺宴辞。 贺宴辞举步走来,谦恭有礼的跟闵清问好。 闵清叫住他,“宴辞啊,有什么话闵姨希望能等过了这个阶段再聊。温阮身体不比常人,爷爷目前这个状态,她难受得紧。叔叔阿姨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也不会强求。” 贺宴辞是他们看着成长的,他的人品他们信得过,倒不是担心他说特别难堪的话。 但温阮的身体不比常人,她不能冒险。 闵清也明白如今的小年轻不比他们那个时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现在讲究自由恋爱。 硬凑。 都不会幸福。 作为父母,他们希望女儿嫁给一位优秀可靠的男人,更多希望孩子们都得到幸福。 “不会的,闵姨您放心。”贺宴辞俊朗的面容温和,“我和阮阮刚刚在讨论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合适。” “什么?” 闵清惊讶十分。 * 温阮下来,重症监护室的温老爷子并没真正醒来,意识上的一种反应。 贺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阮阮丫头,里面那个老东西真不让人省心,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叨念你。我们想着,或许你进去跟他讲讲话,他醒得快些。”说白了,这也只是理由之一,就怕两只小的在上面闹出个什么不愉快,以这个借口上楼喊他们下来。 温阮看向杨教授,“杨叔叔,我可以进去看看爷爷吗?” 杨教授:“可以,适当陪老爷子说说话可行。不要待太久,会影响老爷子的睡眠。” “阮阮,你要不舒服就别进去了,等你爷爷醒了你再跟他说话也可以。”闵清从楼下下来,担心温阮身体不适合压抑的重病房。 “妈,我没事,我想进去看爷爷。”温阮坚持,目光不经意扫到父母身后不远处的贺宴辞。 贺宴辞也在看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地。 她身上还披着贺宴辞风衣,穿隔离服外套需要脱掉。 贺宴辞自觉上前接手她脱下来的风衣,淡声叮嘱,“不舒服记得按铃。” “嗯。”温阮点了下头回。 温阮一直没哭,在看病床上戴氧气,身上插满管子的爷爷时,全然溃败。 那些和爷爷一起的时光,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十岁之后,除了在南方学习、生活,假期都跟爷爷待在农庄。 温阮在病床面前蹲下,握住温老爷子枯瘦的手,贴在脸庞,“爷爷,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去年说今年要带我去看瑞士第一场大雪。你怎么可以失约,你从小教导我,失约是不尊重人的一种表现,你怎么还躺这里了。” “你不是说你看了一圈身边世家公子和青年才俊,能照顾我的只有贺宴辞吗?还说你的眼光不会错吗?”温阮声音哽咽,“那你快点早点醒过来,我跟贺宴辞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赶紧醒来,我爸就会抢了你牵我走红毯的工作,看你气不气。” 温老爷子嘴唇动了动,温阮贴近,仔细听,爷爷喊了她的小名,还有一个名字,听不清,隐约是,宴辞。 温阮想到贺宴辞在楼顶的那些话,有些决定温阮在心里暗暗的下了。 贺宴辞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边,左手臂弯中挂的风衣是温阮穿的那件,风衣上还余留她身体的清香。 贺宴辞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病房,小姑娘趴在病床边边缘,握着温老爷子枯瘦如柴的手哭得像个泪人,鼻尖和小脸红的不像话,令人不忍直视。 贺宴辞眉心莫名一紧。 “哼。还是有点良心,我以为某些人没心呢。”贺老爷子瞥了眼里面场景,给了贺宴辞一个嫌弃的眼神。 贺宴辞视线收回,淡笑,“爷爷,没心活不成。亏你年轻时还是作战指挥官,毫无常识。” “......” 贺老爷子被贺宴辞揶揄的难受,他完全不用怀疑,要是他哪天躺这里,肯定是被气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