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在线阅读 - 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146节

我用三纲五常逼疯古人 第146节

    顿了下,眼泪就下来了,“婆婆待我如己出,若是让一个暗娼进门,我还有何颜面见她?可侯爷心意已决,我怕是也无力。”

    “侯爷与学生关系尚好,学生好好与他说,他许是会听。左右不过三盏茶的工夫,误不了吉时,侯爷应会给学生这个面子的。”

    “唉,但愿如此吧。”

    左玉叹气,“那便劳你去劝一劝,要劝不动也就不用劝了,直接回来便是。”

    钟琪一走,关上门的左玉哪还见什么虚弱?系统奖励的短刀早被她拿了出来。等钟琪走了,她又从床底下抽出来放到案几上,静静看了好一会儿后,才从芙蓉手上接过帕子,将刀从刀鞘中抽出,拿起帕子细细擦拭。

    她看着银光闪耀的刀刃,看着自己的手抚过刀面,慢慢就垂下了眼。

    她这双手,做过汤羹,写过文章,救过人。但是,就是这样一双手怕是要染上腥臭的血了。

    钟琪虽然每日不是在她身边就是在陆岺身边,但也没闲着。虽是到了陌生地界,但因着有功名在身,结识一些本地学子倒也容易。

    他趁着左玉讲经的时候便与几个穷学子往来,几日下来,便成了知己。成了朋友后,他便有意说起左玉与陆岺的事,还感叹了句,要镇国公在此,陆岺断不敢如此的话。

    几个本地学子听进去了,就主动去帮忙打听消息。终于,刚刚他将打听来的消息带来了。

    “当归”的意思便是她父亲就该折返云州了。这些日子她与陆岺演戏的目的主要有四条。

    一、分散其精力,让他们无暇去做其他事。

    二、让其心神都集中在她与陆岺身上。如此,身边人行事就会稍稍宽泛些。

    三、经过姚席那日的传达,他们已知教谕是好人,是跟姚席有一样心思的。除去他外,本县还有几个小乡绅亦是正义之人。陆岺打人的目的就要将他们摘出去,免得动起手来伤了无辜。且教谕如今被接到驿馆对面,因是被陆岺砸了家,左玉要前去探望也就有了借口。如今刘钰便充当着两边传话人的角色。尽管许多话都不能明说,但总比前两日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好多了。

    最后一条,也是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条!她在拖时间。左林回京是为谈判的事,但北契的战事还未完。他身为这回领兵元帅是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等结果的。所以,传达完消息,等朝臣拿定主意后,他必是要折返云州。

    左林走时是押着北契帝走的,带回京的兵不少。如今折返,自是要将这些人再带回来。如此,她只要想法在这儿闹事,找着留下来的借口不停折腾就行了。

    刚刚钟琪的话已说得明白,她父亲已入沂阳县地界,还有三盏茶的功夫就该到县城了。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左林这回竟未提前派人通报,而这些人又被她牵制着,竟无人知道左林入县了。

    想到这里,左玉握住短刀刀柄,慢慢起身,芙蓉望着左玉,劝说的话最终咽了回去。

    左玉十三岁时就敢与天下乡绅相斗,她不是那种会轻易退缩的人。一旦下了决心,那便是勇往直前,绝不会回头!

    陆岺身边的兵并没多少。给出的理由也令人信服。这些都是潞国公的兵,怎可能看着他欺辱自家姑娘?所以,他那边也只有三四十个“墙头草”,真正的作战主力全在左玉这边。

    这便是左玉“折腾”的另一个目的了。他们只会想到陆岺,但绝不会想到她一介女流有勇气带兵上阵!

    左玉换上了一身短打。说是短打也不准确,因着一直被监视,这身衣服是用旧衣服改的。骑马上阵,宽袍大袖自是不合适。

    头上所有的发簪,发饰都被拿了下来,头发被全部梳起盘在了头顶。芙蓉打开钟琪送来的食盒,将里面的软甲拿出来。这是骑兵们凑出来的,勉强合身。

    戴穿好后,她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头做的头盔。这是刘教谕与王氏两人熬了两个晚上做出来的。也得亏教谕父亲是木匠,不然还做不出这头盔来。虽然不伦不类的,但总比光着脑袋上阵好多了。

    左玉将头盔往头上一戴,望着头盔上刘钰亲自刻上的字,抿嘴一笑,“这个冤字入木三分,果是冤极了!芙蓉!”

    “奴婢在!”

    “将人都集合到驿馆前,让王平将我的马牵来!”

    她一脚踢开门,暗中监视的人吓了一跳,再看左玉这打扮,直接傻眼了。

    啥,啥情况?这什么打扮?

    正想着,却见左玉望了过来。他吓得忙低下头,连连福身作揖,“见过姬君。”

    “辛苦你了。”

    左玉上前,“这些日子我见你一直在门外守着,护我周全,本君甚是感动。”

    “当不得姬君夸赞,当……哎哟!”

    话未说完便觉头皮一紧,一阵疼痛传来。

    “姬,姬君?”

    他察觉到不妙了。怎,怎住房里的人都出来了?那些兵为啥还都拿着刀?不好!中计了!今日所有衙役与乡勇几乎都在陆岺那一边。梁尽忠等人谨慎,还是怕有诈,便将所有人都带了过去,左玉这边就没留几个人。

    如今看左玉这架势,分明是在诈他们!

    她知道了!而且是早知道了!只是一直在演!

    眼前开始发黑!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她怎么会知道?她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所有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着,但很快,他就没法思考了。

    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左玉一把揪住他的发髻,手用力攥紧,抓着他便是往墙上狠狠一撞,“故而想送你一份大礼,表示表示心意。”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血顺着脑门流淌了下来,模糊了双眼。

    可这凄惨的呼嚎并未持续多久,便又觉下巴一紧,随着“咔哒”一声响,呼声竟变得沉闷了起来。

    那个在他们眼里看起来无比纤细的姬君竟是捏住了他下巴,仅凭着一手之力,硬生生将他下颌给卸了下来。

    这,这还是女人吗?

    左玉未看他一眼,只看向了左右两边房间。她眯起眼,打了个响指,从房间里出来的骑兵与王平等人都未用她吩咐,便直接冲进了房间。

    一阵喧闹后,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左玉走过去,见几个暗哨都被捆了起来,冷笑了一声,道:“这个驿馆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

    顿了下,声音陡然森然,“敢于反抗者,就地格杀!”

    第106章 ”猥琐“夫妻档

    走出驿馆的时候,天已暗沉。

    临近冬日的傍晚不似夏日绚丽。透着烟灰色的天边,淡淡的金与红交织着划过天际,将最后的明亮带走。万家灯火逐渐明亮,从纸窗透出的淡淡橘黄投递在街面上,将野猫的影子拉长。

    骑兵们点起火把,彻底照亮了街道。野猫跳上门口摆放的水缸,喵喵叫着,三下两下蹿起,很快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二十多个人被绳子捆着,串联在一起,被押到了左玉面前。左玉的目光在这些人脸上扫过,问道:“今日迎客居有多少衙役,多少乡勇?”

    没人回应她,整个街道只剩下了因恐惧发出的细喘。所有人家大门紧闭,即便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眼看着这多骑兵骑上战马,穿上盔甲,也知城里是有事了。

    “不说?”

    左玉冷笑了一声,拔出短刀,冷眼睨着面前的人,“听说当初你们就是这么削人手指的?”

    话音落,惨叫响起。

    猫犬的叫声应和着这声惨叫,此起彼伏的,回荡在街道上。

    短刀其实并不短,只是相比起那把横刀,显得短。左玉甚至都没有弯腰,便就这样直直站着,抬手落下,不带一丝犹豫的,直接将跪在自己面前人的手给钉在了地上。

    “这下知道了吗?”

    左玉抽回短刀。雪白的刀尖上,鲜血顺着槽口滴落着,那张如玉一般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平静。

    这份平静,让众人惊颤不已。

    一介弱女子,怎有这胆气?怎能下得去手?

    “姬,姬君,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吗?”

    又是一刀下去,“这下知道了吗?”

    惨叫声再度响起,猫犬之声越发刺耳。

    “我,我说!”

    有人受不了了。这多火把点着,如白昼一样,左玉的表情看得那是清清楚楚。

    这不是什么女圣,这就是个女魔头!

    好像在她眼里,他们就不是人,就只是一个鸡,一个……不,不,连活物都算不上!他们在她眼里就是一块死rou!为了达成目的,哪怕将他们都杀光了,她都不会眨下眼!

    “算,算上衙役有,有六百多人。衙役一百五名,有刀枪;乡勇四百六七十,少部分有刀,其余皆长棍。”

    “很好。”

    左玉点点头,“将他名字记下来。来日查明手上没沾血的,可从轻处罚。”

    那人面如死灰。

    这话的意思就是:有人命在手的,必死无疑!

    二十多个人被拖进了驿馆。刘珂带着人过来,将驿馆看管了起来。

    “刘教谕,这里交给你了。”

    左玉道:“留十个军中精锐给你,若他们敢耍小心思逃跑,就地格杀。”

    “是!”

    刘珂拱手,“姬君尽管放心去!老夫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他们若想跑,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左玉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时间紧迫,她得赶紧去陆岺那边了。

    她翻身上马,望向前面黑梭梭的街道。沉默片刻后,挥动马鞭,大喊道:“出发!”

    “是!”

    马蹄践踏着青石板路,发出“哒哒”的声音。一百多骑排成两列,跟在左玉身后,齐齐朝着迎客居而去。

    他们速度极快,即便路上有眼线亦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五分钟后,一行人靠近了迎客居。

    “来者何人?!”

    大批战马的过来显是让外围的人慌了手脚。他们急匆匆跑出来,围成人墙,试图将人拦下。

    左玉拔出刀,高声喊道:“不要停!冲过去!拦路者,杀无赦!”

    “拦路者,杀无赦!”

    震天般的喊声齐齐响起,震得人心都在发颤。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敢瞧看。一些开着的商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门关上,心都在噗噗跳着,恐惧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

    厮杀声将一群正在饮酒的人惊醒,他们站起来,下意识地望向陆岺。

    刚还喝得醉醺醺的陆岺忽然就站直了。他解开红色的新郎官服,抽出了一把长刀来!

    “所有人,听令!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抓起来!敢于反抗者,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