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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她不装了(双重生) 第69节

    柳盈月瞌睡醒了大半:“殿下尽管吩咐。”

    裴阙心底一阵暖流淌过,蹭上她的脖颈,语气温柔。

    “阿盈,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第50章 (正文完结)平生所愿,山河……

    柳盈月惊了一下,不解其意。

    “父皇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他抚上柳盈月的面颊,“礼部已经在准备禅让事宜。”

    柳盈月抬头看他。

    “殿下要登基?”

    与前世不同,前世,元帝崩逝之后的半月之后,行的登基大典,时间仓促。

    居然要提前……两年?

    柳盈月眨眨眼,明白了这句“皇后”是什么意思。

    “孤不忍心你劳累。”裴阙摩挲着她的下巴,略带委屈,“可是孤,还是只想要你这一个皇后。”

    柳盈月被突如其来的话懵了。

    “殿下,臣妾还能选择不做么。”

    “当然可以。”他的语气冷淡下来,“你想要什么位份,孤都随你。”

    “不过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个名称罢了。

    但她若真不愿意做皇后,裴阙又感觉郁郁,于是眼神中都带着幽怨。

    前所未有的幽怨。

    柳盈月不禁轻笑,定定的看着他,“殿下,臣妾愿意的。”

    他的清俊的长眉松开,目光微垂,像是凛冬逢春。

    “好。”

    “你不用起,”裴阙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声道,“睡吧。”

    裴阙起身很轻,又将被褥帮她盖上。

    柳盈月像是受了蛊惑,不曾想真的再度睡着了。

    醒来之后,柳盈月继续准备流云的婚事。

    流云出嫁时,偏殿挂上彩灯和帖了喜字。这一世在东宫,礼节上稍有不同。

    但依旧,流云着喜服,和张简一起到主君面前磕头。

    裴阙下了朝便从宫中赶来,换上常服,在她身侧。

    柳盈月坐在椅子上,见着新人唱礼,想起身,被素云低声提醒。

    等磕头完,才赶忙起身去扶。

    喜轿自东宫而出,唢呐与铿锵之声渐行渐远。

    柳盈月在门口站了很久。

    时过境迁,她依旧是送流云出嫁,依旧不舍。

    裴阙扶着她的肩,“什么时候想她,便让人接来陪你。”

    柳盈月看着远去的接亲队伍,叹了一口气,转身进门。

    她情绪低落得突然,裴阙一时间猜不到她的心思,只好先执起她的手,安慰似地轻抚她的手背。

    宫人识趣退到身后。

    裴阙问她:“怎么了。”

    柳盈月低头看着宫道,大理石的地面在阳光下晒得发亮,晃了一下她的眼睛,“臣妾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手中被攥紧,掌心的温度清晰。

    然后那人又不怀好意地刮擦了几下她的指尖,戏谑道,“梦里会有这些感觉么?”

    梦里不会。

    柳盈月以前做过很多梦,都只有他的背影。

    她远远地看着,从来难以触及。

    柳盈月拉了一下他,“殿下,往前走走看。”

    “怎么?”

    柳盈月松开他的手,指向前面,“殿下,不要问。”

    裴阙不解其意,但听她的话,很快就走到很前面。

    他的背影挺立如松,衣上竹叶清晰可见,袍角被风吹动,向来翩然,不近人间。

    和无数个梦中相似。

    柳盈月的眼中忽然有些干涩。

    裴阙有些手足无措地回身,朝她伸手,等她上前。

    “阿盈?”

    柳盈月被他逗笑。

    这是与梦相比,最大的不同。

    裴阙无奈地走到她身旁,只听她抿了抿唇角,认真的道,“臣妾确定了,这不是梦。”

    他这才明白,原来是拿自己做尝试呢,不禁捏她的鼻尖,嗔道,“孤在这里,还有什么不信的。”

    裴阙很认真地对上那双眼睛,“相信孤。”

    *

    登基大典同时也行封后大典,这日,裴阙和柳盈月都早早起身,换上冕服。

    按礼,需到承明殿前颁布诏令,更年号,同时授宝册,封后,再一起受百官朝拜。

    这一日阳光明媚,但因是盛夏,日出之后,柳盈月身上沁出薄汗。因要走很远,衣着和发冠显得愈发沉重。

    柳盈月感觉身子有些发凉,小腹下像是藏了一块冰。

    她手攒成拳,堪堪可以忍受。

    承明殿前长阶漫漫,她一抬头,不自觉有些犯晕。

    裴阙将一只手递来让她牵着。

    柳盈月心中咬牙,百官面前,绝不能出错。

    上了长阶,回身,群臣撩袍下跪。

    侍监摊开明黄诏书,宣读。

    诏书读完后,又读封后诏书,赐她皇后宝册,她可以进入殿中短暂地休息。

    刚进殿,柳盈月脑中的弦一断,她便感觉自己身体软了下来,本想靠着他站着,忽然眼前一暗。

    裴阙刚要转身,忽然见她直直地倒了下来,吓得脸色苍白。

    “快传太医!”

    呼喊太医的声音此起彼伏,幸亏是在宫中,几位太医来得迅速。

    刚登基的陛下坐在龙椅上抱着皇后,脸色十分难看。

    太医内心发怵,将皇后的手腕接过,新帝如利箭一般,刺得他脊背发凉。

    细腕上,如有珍珠滚于指腹,按之流利。

    滑脉之象。

    太医感觉一家老小的命都保住了,喜极而泣跪道,“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裴阙手中一紧。

    再看怀中人,她的眉目紧攒着,唇色发白。

    裴阙喉间一紧,“是么。”

    太医哑然,仓皇地解释脉象,继而道,“微臣推测,娘娘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

    “再诊。”

    又上前一位太医,额上发汗,说的话如出一辙。

    但感觉似乎陛下不太高兴。

    一位太医急中生智,“陛下,娘娘如今是气血不足,微臣先给娘娘煎药,娘娘服下药,很快便能醒来。”

    意料之中得,龙椅上的人应了一声。

    提及皇后,新帝的脾气能好上很多。

    太医如蒙大赦。

    柳盈月醒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的怀里,不自觉地挣了挣,才发觉周围好多人。

    她脸上一热,茫然地想起身,被他按住。

    “阿盈,咱们有孩子了。”

    很突然的消息落到她的耳边,如雷震耳,她懵懂地看着裴阙。

    “啊……”

    殿中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