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颈 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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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谈过恋爱吗,不知道?”沈老爷子问他。 祁燃成年后最怕别人提他年少不懂事时谈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恋爱,头疼无比,忙转移话题,“……沈爷爷,我饿了,沈奶奶!能吃晚饭了吗?” 老太太道:“好啦,过来吃吧。” 于是祁燃马上溜走,今兮也跟在他身后跑向餐厅。 三个人难得聚在一起,酒杯碰撞声几乎没停过。老爷子子嗣众多,但没一个陪在他身边,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滋味,今儿个他俩都在,老爷子的酒杯就没见空过,喝的起劲。 不止老爷子喝的尽性,祁燃和今兮也是。 从六点多,喝到夜里九点多。 饶是再千杯不倒,也撑不住这种喝法。 沈老爷子到底年纪大了,举着酒杯的手摇摇晃晃,支撑不住,被家里司机扶回屋去。 今兮一手撑着脸,一手举着酒杯,愤愤然吐槽:“贺司珩为什么每次提到结婚都在逃避啊,他是不是不太想和我结婚啊?” 祁燃接过她话:“那不然咱别嫁他,换个男人,你看看傅云谏行吗?哥身边就他条件不错。” 今兮醉醺醺的脸很是较真,“不行,傅云谏没有贺司珩帅。” 祁燃指着自己,“那我和贺司珩谁帅?” 今兮晃了晃脑袋,视线重叠的眼,定定地盯着祁燃。 三秒后,她说:“你还不如傅云谏呢!” 祁燃猛地嚎了一声,“小天鹅,你没有心!” 今兮笑嘻嘻:“因为我的心都给贺司珩啦。” “贺司珩是谁?” 祁燃是真醉了,问出这句话,头猛地往桌上一栽,睡了过去。 今兮恍然未觉,自顾自说的起劲儿:“我男朋友,我的哥哥,我的——嗝——”她突然打了一声嗝。 再度睁开眼,眼前,重叠的身影变了个样。 她捧着脑袋,眯眼,仔细瞧着眼前出现的人,怔怔地:“你长得好像贺司珩啊。” 贺司珩站在她面前,“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今兮伸手,沿着他鼻梁摸,到唇畔。 “鼻子像。” “嘴巴也像。” 不断往下,到喉结。 “这里也像。” 她动作不停,明明醉了,但解衬衣扣的动作格外熟练,三两下,就解开。 “贺司珩有腹肌,你有吗?” 她手伸进衣服里,“你给我摸摸。” 喝了酒的身体,被酒精浸渍,格外guntang。 她的指尖泛着热度,触碰到他的皮肤,似要掀起惊涛骇浪。贺司珩及时制止,拉住她手腕,贴在她耳边,哑声:“在外面,不能乱摸,等回房了,再摸。” 今兮突然万分抗拒,在他怀里挣扎:“我不能和你回房的,你不是贺司珩。” 醉鬼哪儿有什么力气,挣扎的力度跟挠痒痒似的。 贺司珩哭笑不得:“我就是贺司珩。” 今兮:“你是贺司珩?” 贺司珩:“嗯。” 安静两三秒,今兮忽然从他怀里抬头,湿漉漉的眼带着朦胧醉意,妖艳生姿。往常她露出这种表情,都是在勾引他。 但这次不是。 今兮红了眼,嗓音里夹杂着哭腔,“贺司珩,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 第83章 没耍酒疯 贺司珩嘴角的弧度有些维持不住,“什么?” 今兮盯着他,一言不发。 “乖,今兮,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贺司珩诱哄似的和她说话,双手捧着她满是醉意的脸。 四目相对,月色淡拢纱,将她迷离的眼衬得缥缈。 今兮拧着眉头忽地问:“你是谁?” 贺司珩:“我是你男朋友。” 今兮:“我男朋友是谁?” 沈宅是青灰色的古典建筑,饭厅前是条弯弯绕绕的长廊。贺司珩急匆匆赶过来,夜里风大,吹得回廊两侧枯朽枝桠如鬼魅般乱舞。 幽深又慑人的冬风里,他听到今兮说,“贺司珩是我男朋友,我的哥哥。” 前后都没超过五分钟。 她就忘了。 果然,人不能和喝醉的人讲道理。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贺司珩问她。 “我是天鹅公主。” 喝醉了还记得自己是天鹅公主。 贺司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我好累啊,”今兮整个人像是xiele气的皮球,毫无支撑力,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她下巴枕在手上,小声道,“我不想当公主了。” 贺司珩半蹲下来,视线与她齐平,“那你想当什么?” 今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掉眼泪,“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今兮低下眼,眼泪如开闸的洪水般决堤,她哽咽着说,“贺司珩说,我是他的小孩儿。” “嗯。” “可我是他的小孩,还和他谈恋爱,那我们不是□□吗?” “……” 贺司珩的喉结上下滚动,嘴角微抽,“不是那个小孩儿的意思。” 今兮用手背抹着泪,啜泣间,说话声断断续续:“祁燃,你、你说,贺、贺司珩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啊?他为什么不和我求婚?” 贺司珩头疼。 “我不是祁燃。” “祁燃,”今兮问,“你为什么说你不是祁燃?” 贺司珩无言以对,但还是很有耐心地和她说话,“今兮,你看看我,我不是祁燃,我是贺司珩,你的阿珩哥哥。” 今兮揉了揉眼,泪水擦去,视线清晰不少。 她定定地看着贺司珩,时间漫长的仿佛过了十分钟,但秒钟只走了十步。 “阿珩哥哥。”她终于认清眼前的人了。 贺司珩笑:“嗯。” 下一秒,又听到她说,“我梦到你了。” 听她这么说,贺司珩缴械投降,决定还是不和她对话,直接把她抱回屋睡觉比较好。 贺司珩朝她伸出手,公主抱,把她抱起来。 以为自己处在梦里的今兮,分外乖巧。双手搂着贺司珩的脖子,伸着脖子,双眼一眨一眨地盯着贺司珩。 沿着长廊往回走,地灯映着绵柔光亮。 直到回屋,今兮都没说话。贺司珩一度以为,她睡着了。 当他低头看她时,对上她含着雾气的眼。 贺司珩把她放在床上,想抽身离开,今兮放在他脖子上的手,不撒手,执拗偏执地圈着他的脖子。 “今兮,我去拿毛巾,你先撒手行吗?”他好声好气地和她打着商量。 “为什么要拿毛巾?” “给你擦脸。” “我这么漂亮的脸,为什么要擦?” 今兮一脸理直气壮。 贺司珩属实是自讨苦吃,他叹了口气,“不擦,那我给你换套睡衣,好不好?” 今兮抬起脑袋,瞅了他半晌,忽地,语出惊人:“不能只有我换衣服,你也要换衣服?阿珩哥哥,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房间里没开灯,只窗外一盏月色窥入,今兮的脸沉在隐晦月色中,有种说不出的娇媚。 再配上她说话时娇嗔语调。 贺司珩的下腹猛地一紧。 他哑声:“你还能脱衣服吗?” 今兮:“可以的。” 话音落下,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大得惊人,双手撑着贺司珩的肩,把他往床上一推,而后,双腿跨坐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