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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我们家从军几代,从来都是为国争光。年轻人就是有自己的胆魄,想当初奶奶也有去陪过你爷爷。”奶奶眼里泪光闪烁,“所以做自己想做的吧,趁现在还年轻。” “奶奶也有点心疼这孩子了。” 都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个默默支持他的坚强女人,在爷爷奶奶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奶奶何曾不是苦等在家中,或许每夜亮着台灯守在窗边,就盼望着他的一份书信。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 两天后时慕便收拾行李坐专车前往新城。 直到那天她才想起还没有同孟霜说过这件事,当时怕她接受不了,现在又怕她会去家里找她,见也瞒不住多久,她便联系了孟霜。 “什么?你要去新城?” 孟霜果然跟她想得一样,反应很大,就连和她在一起的李向笛得知此事也在劝着她。 “时慕,现在新城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时慕笑着安慰着她们:“知道,但是我不去总有人会被送过去,他们过去或许真的人生地不熟,那我不还有苏迟宴在那里嘛?” 孟霜被气得失语,在电话那头直叹气。 李向笛接过电话同她说了几句:“时meimei我觉得你还是太冲动了,宴哥他虽然在那边,但是他每天忙着处理案件连照顾好自己都不能够了,还怎么来照顾你啊。” “所以我现在过去照顾他。” “……” 那头被堵得哑口无言。 “时慕,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你照顾自己都不能够了,你还怎么去照顾他?” 孟霜最后被气笑,笑过后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现在劝你肯定来不及,但是时慕你不要老逞强,以后多为自己想想吧。” 时慕小声地回她:“我知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们怎么都这么不相信我?” 孟霜那头顿了片刻才开口回她:“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人总有累垮的时候,当你垮在一片无人熟识的土地时,会觉得孤单的。” 周身似有悲伤蔓延,时慕主动活跃气氛。 “不说这些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搞得这么悲恸干嘛。对了,你们最近工作忙吗?” “李向笛一直连轴转,我稍微好点。” “行,那你们注意休息,我要上车了。” “时慕!” 时慕正想要切断电话的手顿住:“嗯?” “你回头。” 她搭在行李箱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她缓缓地回过头。 女人穿着白色的小面包服站在远处的老槐树下,站在她身旁的李向笛揽着她的腰,朝她招了招手,时慕鼻子不自觉地一酸。 她的眼睛被风吹得干涩,厚重的米色大衣衣摆被寒风刮动起来。 他们就这样站在风浪口对望着,谁也没有超前走过来,风吹动树梢,树影婆娑。 “自己在那边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或者李向笛打电话。你要平安回来,我会很想你的。” 时慕的行李箱被大巴司机结果塞进车厢里,她隔着人群朝他们招手:“我知道了!” 她走上车找到刚好能看见孟霜和李向笛的座位,隔着玻璃她给他们比了个爱心:“也就一个月时间,等我回来请你们吃饭。” “你可不能反悔。” 时慕扬唇笑了笑:“我答应你们的什么时候有赖过,我时慕向来守信好嘛。” 孟霜小声嘟囔:“明明就赖掉过好几次。” 或许友谊就是不需要说太多的话语,而对你的每次关心都藏在只言片语里。 / 新城离平城很远。 此刻大巴车正平稳行驶在高速上,前方显示已进入新城境内,时慕将遮光帘拉开了些。 车已经开了七个小时,中途在平海服务站时停下,司机先生去买了点吃的分发给坐在车上的零星几个老师。 司机累得眼皮直打架,差点就构成疲劳驾驶的罪证,他与车上另个备用司机换了班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空位上。 像是想到什么,他回头扫了眼在座的老师:“之前我载的基本都是男老师,一般这种支教任务确实男老师吃得消些,所以今天看到你们这么多全是女老师的时候我被吓到了。” “你们为啥都想去这个地方支教?” 整辆车上,时慕只知道一个老师,是和她在同一个学校任教,她教的是三年级的英语。 其他几个老师皆是叹息:“当然是被迫的,我们学校采取抽签形式,被抽中的。” 只有时慕认识的那位老师站出来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之前旅游来过新城,大多当地人都很热情,而且民风淳朴,但是落后地区孩子们的教学质量提不上,我们生为人民教师,就应该做到和那些警察同志一样为人民服务。” 时慕有些愣地看向她,而后带头鼓掌。 她说得很对,不能因为最近社会新闻里爆出来的一些事件就改变对一个地区的看法,只是每个地区都会存在一些极端分子,但大多当地人都是热情好客,他们何尝不想活着。 但人们往往只会看到事情的一面,仅根据那一面之缘便对这个地方做出判定并不可取。 “你们都这么想真好,我作为新城旅游局的一名长途旅游大巴司机,经常在世界各地转着,但我听到最多的都是诋毁新城的。”他惆怅,“有时候我就在想,咱新城真这么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