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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超爱,无敌爆炸爱你。” 时慕每说一句,他便会回一句。 可刚刚那句,他将她话里的喜欢换成了爱。事实证明,苏迟宴真的是爱惨时慕的。 爱到十年时间,他在每个黑暗的瞬间,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 爱到他在母亲去世而他永远都没有家了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给喜欢的女孩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爱到他都已经给时慕铺好后路,一旦在战场上牺牲或者是受伤落下半身不遂的病根时,他会主动退出她的生活,不给自己留后路。 爱到无数次任务被压在钢筋下,多次手臂被暴徒打到骨折,而面临着生死问题时,他想到时慕时就会重振旗鼓。 爱也可以是一种意志,是活下去的希望。 孤独不是人类的宿敌,即使面临的是无边黑暗,却总有冲破黑暗的那束光,所以前路漫漫,道路崎岖,而你终究是要和命运和解的。 苏迟宴抱紧她,漆黑的眸里藏的是她从未见过的无边温柔,静静的,就像是涟漪散开,却染湿了她的眼底。 “时慕,我没有家了。” 时慕愣住,她记得他还有个一直在川城生活的mama,自从他父亲去世后就疯了。 她轻声呢喃:“mama呢?” “mama在我入伍的第一年夏天去世了。” mama在我入伍的第一年夏天去世了。 入伍第一年夏天…… 去世了。 脖颈间似有guntang泪珠滑落,时慕的皮肤被灼着,就像是加热的烙铁在她脖子上贴过。 牵连着她的心也疼得不像话。 而此刻垂在她肩头的苏迟宴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孩,身上散发出nongnong的孤寂感。 时慕摸摸他脑袋:“没关系,你还有我。时慕说她一定会陪着你的,你不是一个人。” 苏迟宴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间,沉下脑袋点了点头:“时慕,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里,都有你好不好?” 时慕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抬起指尖戳了戳他的脑袋:“什么如果可以,怎么着,你还想和我不可以,还是说你会抛下我不管?” “没有,当然不是。你从来都是我的心之所向,心之所愿,苏某万死不辞。” 时慕捏了捏他的脸颊:“这就对了,快别在这里腻歪了,学生们估计都站累了。” 男人扬唇笑了笑:“那还不是,时老师给我拉进来的,不然他们早该结束了。” 时慕不可思议地瞄了他一眼:“苏迟宴!” “你现在是在怪我把你来进来吗?” “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时慕垂下捏着他脸颊的手,踢了脚他的膝盖,“原来说那些话都是有前因的,你是不是想分手!” 这倒是让苏迟宴又见识了一把别样的不理取闹,但不知为何出现在时慕身上时,他只会觉得她更加可爱了。 男人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些,右手搭在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时慕的脸庞被他呼出的气息蒸得通红,他俯身凑近些。 垂眸瞥了眼她的唇,而后轻笑着偏头凑近她的耳旁,干净的声音似春日里冰雪刚刚消融的泉水,带着叮咚回响,慢慢蛊惑着她。 “怎么办,更喜欢你了呢。” 时慕拍开他不安分的手,扭头憋着气跑远了。 天色渐暗,天地间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中,学校小道上的路灯亮起,与刚露锋芒的月牙尖洒下的朦胧月光交汇。 时慕理好凌乱的长发站在队列旁。 哨声响,教官集合。 苏迟宴将帽子戴好理正,垂眸解开腰间刚刚被时慕蹭得已经有些松垮的皮带的扣子,随即又重新拉紧扣好,他从时慕身旁走过。 时慕瞥了眼他的背影,却不想正好被他给抓住,他忽地回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男人嘴角扬起的弧度好看,眉眼弯起。 他似是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只有时慕看清楚了。 那刻风静,周围也静。 树叶飘落在她的头顶,她抬手摘下。 “今天,也很爱你。” 军训第二天任务繁忙,苏迟宴都没有功夫和时慕聊天。第三天要军训结果汇报演习,没到休息时间,每班教官就会被叫去开会,时慕连见苏迟宴两面都不能够了。 军训最后一天,上午是由各班教官组织训练,也就是对前两天的复习结果进行复习。 哨声响,各班教官离开班级,在主席台前集合。 今天的阳光毒辣,照得时慕有些睁不开眼,再加上她昨天晚上熬夜给班里同学织了条围巾后忘记关窗睡觉,此刻有些晕。 她搬了把板凳坐在树荫底下,却已经被热浪滚滚的天气熏得头疼脑胀。 太阳xue直跳,她又不想劳烦其他班的老师帮她看着学生,于是联系她班的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赶到cao场的时候,时慕抻着脑袋紧闭眼睛,她本颜色很深的唇微微泛白。 那个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时老师,你快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也是一样。” 时慕头疼得有些厉害,朝她点头。 “麻烦你了,你就只要在这坐着,提醒他们好好休息,累了给他们讲讲故事就行。” 英语老师默念了遍,熟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