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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看看。”季菽函说着，便抬脚走了进去。 “将军，不是说出来找青灯狐狸的线索吗？怎么忽然要听戏曲了？”伍七挠了挠头，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戏楼里游客多，说不定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货呢？”季菽函笑了笑。 伍七听了，赞叹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将军，总是能想到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阳光透过戏楼的镂空雕花窗桕照射进来，斑斑点点的白色日光，洒在戏楼大厅里，檀木桌上摆放着各色糕点、蜜饯，精致的茶杯之中，是碧色淡雅的新茶，飘散着曲曲的白色烟雾。 笑声和谈话声，在厅堂之中响彻，季菽函第一次到戏楼来，没想到这里竟然是这般的热闹。 “哟，两位官爷是来听戏的？” 季菽函和伍七刚进门，戏楼里的店小二就急急忙忙迎了过来，毕竟季菽函和伍七穿着铠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嗯，给我们安排个隐蔽舒服的位置。”季菽函开口道。 “得叻，两位官爷里面请！” 店小二应着，领着季菽函和伍七到了戏楼二楼靠北的位置，这里是二楼的雅座，正巧又在拐角处，着实是个隐蔽的不太会被人发现的位置。 “今日沈青霜先生的大戏《青白》！开唱喽！” 报幕者在戏台上敲响锣鼓，台下掌声如潮，宾客眼中满是激动。 季菽函看着热情的观众们，心想这个叫沈青霜的，应该就是这惊秋戏楼中的名角儿了。 不过，季菽函回想起今早在院中听了苏白的戏，明明他的戏这么好，加上他容貌俊俏，怎么也该是这惊秋戏楼的台柱子才对啊，难不成这个叫沈青霜的，比苏白还厉害不成？ 很快，台上就缓步走出了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扮相的戏子，这戏子面容俊美，身形娇媚，但是细细看去，不难发现，他是男扮女。 “将军，属下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扮女人唱戏呢，还是扮的白蛇！这沈青霜不愧是名角儿啊！”伍七一开始还不怎么想进来，这会儿大戏开唱了，他倒是来了兴趣。 “原来《青白》是唱的白蛇和青蛇啊。”季菽函恍然道。 这会儿台上正在演白蛇在峨眉山修炼成精的戏，小青也快出来了。 “将军，小青应该是苏白扮演的吧，苏白生得这么好看，不是白蛇，那也该是青蛇！”伍七又道。 季菽函点头：“应该是吧。” 话音刚落，青蛇果然出场了，不过，出来的这个青蛇是个女子扮的，根本就不是苏白。 季菽函和伍七都微微有些失望。 片刻后，台上的白蛇开唱了，季菽函一听，顿时就怔住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苏白？ 季菽函脸色一变，又仔细听了听，这白蛇每次开唱，季菽函都觉得那声音像极了苏白的声音。 不对啊，假设这个演白蛇的沈青霜就是苏白的师父，两人的声音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啊？ 直到这戏演到“小青妹且慢举青龙宝剑”的桥段时候，沈青霜再度开唱了：“红楼交颈春无限，我助你，助你卖药学先贤，纵然间是异类我待你情匪浅……” 季菽函“蹭”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绝对是苏白的声音。” 今早季菽函在院中听苏白唱的就是这一段，所以，她很确定，这就是苏白唱的。 “将军，这……这什么意思？”伍七听了季菽函所说，有些疑惑。 “伍七，你在这里坐着，我去别处逛逛。”季菽函看了一眼戏台上的沈青霜，对着伍七开口。 “将军，这……” 没等伍七把话说完，季菽函已经快步离开了雅座。 季菽函快步下了楼，绕到了戏台的后面，这里连通的是戏楼的后台，在后台和前面戏台中间，还有一个狭窄的小型通道。 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估计要从戏子们化妆的后台那边过去看。 季菽函快步走到了后面的化妆后台，好在这边的戏子都很忙碌，换装的换装，拿道具的拿道具，趁着他们不注意，季菽函快步到了穿过了后台，掀开帷幕到了连接戏台和后台中间的狭窄通道处。 这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但是苏白唱戏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季菽函压着步子通过了通道，到了戏台的后面，这里有个空旷的准备小台，周围挂着不少的幕布。 接着昏暗的灯光，季菽函掀开了幕布，继续往里面走，终于，在快要到戏台处的最后一层幕布那里，季菽函看到了那个清瘦的身影。 “你不该上了法海无底船，美好姻缘成孽缘……” 苏白站在黑暗里吟唱着，手里的动作和前面戏台上的沈青霜映出的动作别无二致。 假唱。 戏台上的沈青霜是假唱！ 季菽函看着苏白，眉间微微蹙起，苏白为什么甘愿在幕后做别人的替身？ 苏白正唱着，忽然旋转着转过身来，季菽函吓了一跳，赶紧拉开幕布躲在了后面。 也不知道苏白看到自己没有，不过他的声音还在继续：“为妻我连同这腹中娇儿许门之后有命难全……” 季菽函在苏白的歌声中极快地退到了后台，一口气直接走出了惊秋戏楼。 站在门口长长喘气的时候，伍七跟着追了出来。 “将军，我看你走得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伍七以为季菽函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所以才跟着追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