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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听说临省的乐固市有个特别擅长调理小儿先天不足的老中医,丈夫张成智请了三天假带着她和宝宝过来求医。 “你家宝宝长得真好看,几个月了?” 坐在秦秋意旁边的是一对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实的中年夫妻,女人似乎是很喜欢余亦娜怀里的孩子,热情地跟她聊着天。 “两个月零十二天。”余亦娜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宝宝被夸,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很开心。 接着女人cao着一口外地的口音,开始频繁地打探余亦娜的个人信息,余亦娜没怎么设防,挑着说了一些。 秦秋意把目光投向这对中年夫妻。 观察了一会儿便暗暗皱起眉头。 据这对中年夫妻说,她们是来自一个小山村,要去乐固市探亲,还说她们因为怀不上孩子,所以对别人家的孩子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可是在秦秋意看来,这对夫妻的话实在是漏洞百出。 两人说她们是夫妻,不过据她观察,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基本的生活默契。 她们说来自一个小山村,是农民出身,那个女人的手却十分光滑,并不像做惯了农活的样子。 而且她虽然穿的十分朴素,秦秋意却从她弯腰时偶尔露出的丝绸衣物,判断出她的真实经济水平应该不差,至少不应该是像她说的那样。 她们说要去探亲,山村人探亲的话一般都会带着土特产或者山货,因为城里人稀罕这些。可是她们的背包只有小小的一个,看上去十分轻,倒像是用来打掩护用的。 再加上那个男人视线游移,右手时不时地会隔着衣服摸向自己的内兜,内兜里东西的形状——像是一把水果刀! 中年女人视线略带贪婪地盯着余亦娜怀里的宝宝,继续悄悄套话。 只不过余亦娜昨晚没睡好,聊了几句后便精神不济,想抱着孩子打个盹,但考虑到张成智打水还没有回来,她便硬撑着半靠在椅背上。 “大妹子,你要是累了,把孩子给我,我帮你抱会儿吧。”中年女人和余亦娜稍微熟悉了一些,知道她的戒心不重,开口试探道。 “大姐,不用了,宝宝有点不舒服,他比较认人。”余亦娜婉拒了她的提议。 中年女人也不恼,乐呵呵地说:“我娘家的侄儿也跟你家宝宝差不多,是个早产儿,整天不舒服得睡觉都不踏实。我嫂子给他按过几个xue位,他就睡踏实了,要不我也给你家宝宝试试?” 余亦娜看向怀里闭着眼睛皱着小眉头,不断哼唧着的宝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那就谢谢大姐了。” 中年女人为了进一步让余亦娜放下戒心,没有再提要抱孩子的事,而且体贴地坐在张成智的空位上,凑近余亦娜,轻柔缓慢地帮宝宝按了按手掌根和脑袋后面的几个位置,不多时,宝宝便舒展开了眉头,渐渐睡沉。 余亦娜见真的有用,不禁激动地道了几声谢,再询问按摩手法。 中年女人耐心又细致地讲解一番。 经过这件事,余亦娜对中年女人的最后一点戒备也放下了。 等张成智排队接完水回来,余亦娜对中年女人的好感已经突破了一个界限。 中年女人看到张成智回来,连忙起身让了座位,和自己的“丈夫”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快得手的笑容,很快一闪而逝,恢复成忠厚老实的模样。 张成智奇怪地瞧了对面的中年夫妻一眼,把热水瓶放在桌子上,打开瓶盖晾着,然后坐在余亦娜身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坐火车的时候要小心,现在太乱,什么人都有。” 余亦娜轻轻拍着宝宝的后背,“那个大姐是个好人,没事的。她刚刚还教了我一些给宝宝助眠的按摩手法呢,你看,宝宝睡得多好。” 张成智顺着她的话,看了两眼襁褓里的孩子,发现孩子确实睡得不错,点点头不再多说。 “要是累的话,把孩子给我,你靠着我的肩膀睡一会儿。” 余亦娜把宝宝妥善地安置在张成智怀里,靠着他的肩膀慢慢睡了过去。 发觉这对小夫妻对中年夫妻的警戒心不太重,秦秋意暗中蹙起柳眉。 她抽出纸笔,假装记日记,然后悄悄撕下一张小纸条,在起身借口上厕所时,避开中年夫妻的视线把小纸条塞到张成智的手上。 张成智奇怪地扫了秦秋意一眼,展开小纸条后直接睁大双眼,神情惊疑不定。 “这对中年夫妻是人贩子,嘘,不要声张,有凶器。” 他强装镇定地把纸条藏进上衣口袋,掐紧指尖,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对面的两人交谈。 秦秋意在去厕所的半路,调转方向找到了乘务员和乘警,向他们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立即引起了乘警的注意。 火车站附近最近频繁地出现妇女儿童失踪的案子,公安局和乘警联合行动准备抓捕人贩子,可是这群人贩子滑不溜手的,每次案子进展有眉目了,他们就消失一阵子,过段时间再卷土重来。 实在是防不胜防。 今天一个小姑娘主动提供线索,还观察细致地察觉出人贩子有凶器,乘警立刻意识到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乘警同志,你能联系一下乐固市车站那边的公安吗?” 秦秋意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我担心她们会在刚下车的那段时间动手,而且车上或者车站可能还有接应她们的同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