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温柔男二真香在线阅读 -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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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绵用最大的演技去掩饰心底的艰涩,装得和往常一样。

    “我修炼遇到了瓶颈,就去五蕴潭边散了会心,但、但是,那里的人因为我是凡人,不让我进去,我心里难受。”

    她记得五蕴潭,只有凌虚剑宗的弟子才可进入,这时条理清晰,找了个借口说出来应付他。

    容吟一阵沉默。

    凌虚剑宗的夜晚太安静了,所有动物销声匿迹,唯有轻风吹动竹林的沙沙声。

    黑云遮蔽月亮,星光也跟着一起躲藏,她看不清容吟的表情,心中直打鼓,不知他有没有怀疑。

    容吟松开手,轻声问:“真的?”

    借着天黑,重绵正大光明迎上他的视线。

    “真的。”她说。

    第十九章 温暖

    翌日天色微亮,就见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是日月峰的药屋,而是五蕴潭。

    透过窗子,他翩然洁白的衣角消失在绿竹之外,她神情平静,丝毫不担心他发现她撒了谎,因为借口真实发生过,昨日早晨散步,途径五蕴潭,确实被一个守卫赶了出来。

    只是当时的她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更加激励自己,努力修炼成为宗门弟子。

    一次不足为道的小事,如今很好地成了一个掩饰。

    他应该会信了。

    重绵睡了一觉,已经从崩溃的心情中缓了过来,挂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哈欠洗漱吃饭。

    那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在睡眠过后,好像变淡了一些。

    与往常一样,她先是练了一会剑,与剑为舞,沉浸酣畅淋漓的世界时,一道脚步声钻进耳底。

    她耳朵一动,倏然回头,黑漆漆的眸子带了点警惕,正好和容吟撞上。

    他又回来了。

    重绵愣住,眼中的情绪慢慢消融,转而化成一股讶异。

    “你为何没去药屋?”

    他平时雷打不动,除非关乎紧要事,才会撂下一堆繁冗的事。

    那个总是早出晚归的人站在不远处,温和的笑意停留在唇角,他的袖口似被水珠洇湿,染上深深浅浅的痕迹。

    重绵注视那片水痕,他的的确确是去了五蕴潭。

    容吟上前一步道:“你为修炼烦扰,我来帮你解除困囿。”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半天未说话。

    察觉到她的沉寂,他抿了下唇角,柔声道:“依你的进步速度,入门之事不足为虑,你不用难过焦虑,我会帮你进一步提升。”

    她站着不动。

    眼睛里像揉进了沙,酸楚的感受从眼底蔓延,她吸了吸鼻子,半晌,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好啊,开始吧。”

    两人交流起最近的瓶颈。

    她说:“我努力很久也没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

    闻言,他似有准备,从芥子袋拿出一颗嵌着铃铛的红色手链,道:“这是六星铃,可以凝聚周边稀薄的灵气,在不知不觉中助你吸收进体内。”

    重绵:“我感受不到,吸收了有用吗?”

    “你还未筑基未形成灵府,灵气并没有储存的空间。但是可以助你感悟,戴上此铃后,周身灵气浓郁,不用几日,你自然而然能感受到灵气。”

    重绵:“这么厉害,很贵吧?”

    “还行。”容吟说的含糊,指尖缠绕着手链,朝她伸出了手。

    除送六角铃外,他又折了一根柳枝,与初次的模式不同,这次他要与她比剑。

    她虽记性好,修炼天赋极佳,又勤奋努力,稍稍一指导,便记住了所有的动作,但闭门造车,也有上限,相互比试,更能突破自身,学习他人的优点。

    容吟欺身而上,重绵全力以赴,见招拆招。

    昔日脆而不坚的柳枝在他手中,成了一柄锋芒利器,她应对得很艰难,气喘吁吁,鼻尖沁出一滴水珠。

    霜叶剑大抵不甘败在一根脆弱树枝下,清越的剑光闪烁,裹挟剑气直逼过来,重绵甚至觉得手中的剑有了自己意识般,脱出了控制。

    容吟步法轻灵幽微,躲避了关键一击。

    柳枝对上长剑,他手腕翻转,瞬息之间出手,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哐当——

    霜叶剑受击从手中脱落,砸到地上发出声响。

    重绵袖口晃了晃,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她瞥见那抹痕迹,待剑落地的一瞬,右手迅速藏到了身后。

    容吟替她捡起剑。

    她左手接过:“我累了,休息一会儿好吗?”

    容吟训练严谨,但又很好说话,他的眸子掠过她刻意掩住的胳膊,微微颔首道:“可以。”

    重绵回到屋子,翻箱倒柜找出两根麻绳,将衣袖绑得死紧。

    手腕上有一道疤痕,是小时候学骑自行车磕到留下的。

    因为她那时不懂,又怕家长责骂,抱着侥幸的心理隐瞒下来,导致伤口没处理妥当增生了。

    即便过了十几年,颜色依然呈现暗红的颜色。

    对练时,不可避免露出手腕。

    以前她觉得不难看,这算是她人生的一次经历,可现在,她不可避免想起别人的话。

    那些话像一根刺扎在心底,她知道自己受到了影响,也知道自己不该受别人影响,那人的话没有多余价值,只是一种的恶意的宣泄。

    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回去后,只见容吟仍在原处,他从头到尾没动过一步,等她走近,才稍稍转了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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