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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宁襄回过神来,笑了笑,问道:“奶奶,您知道我俩现在上了个节目吗?” 她提到《诗经》却没提节目,多半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祁家根本没人关心。 果然,罗奶奶疑惑地看着她:“什么节目?” “明天我过去给您找出来,以后您要是想我们,可以看看节目。”关宁襄说,“今天时间太晚,您得早点休息,我就不留您了?” 罗奶奶本来就习惯了早睡,又听她主动说明天会过去,高兴起来:“好,那我明天在家里等你们,一定要来哦。” “当然,肯定会去的。”关宁襄和祁西屿将她送到祁家门口。 祁家老宅还有其他人住,年轻一点的也有,急忙出来迎接,不过也只寒暄了几句,两人没进去。 看到祁家大门关上,两人才并肩往回走。 关宁襄低头看了眼,主动抓住祁西屿的手。 “我没事。”祁西屿嘴上这样说,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反握住她的手,“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啊。”关宁襄摇摇头,“你有多厉害,我又不是不知道。” 这是实话,她从来不担心祁西屿,毕竟他那么小的时候,都能调整好情绪。 她只是心疼。 那时候她还太小,很多事情不懂,即便本能地对祁西屿好,可到底也不太懂他的心。也不懂即便祁西屿早慧、会自己调节情绪,都不是被家人冷落忽略的理由。 现在明白了,就特别想回去抱抱那个小祁西屿,当然她现在抱不到,只能抱抱大祁西屿。 祁西屿像是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再多说。 两人回到家,回到小时候熟悉的环境,看着那些旧物,周围安静下来,心情都有些复杂。 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身边还是那个人做伴。 “要不,明天再收拾?”关宁襄现在只想抱抱祁西屿,“最近实在太折腾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家那边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我怕没精力应付。” “好。”祁西屿自然没意见。 还是关宁襄先去洗澡,洗完出来等祁西屿进去的时候,她又跑回客厅,将那本手抄本《诗经》拿到卧室。 祁西屿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在翻《诗经》。 “想爷爷了?”祁西屿坐到她旁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问道。 “不是。”关宁襄摇摇头,将《诗经》塞到他手里,“你再给我读一次吧。” “好,你先睡下来。”祁西屿点点头。 关宁襄便乖乖躺回被子里。 祁西屿翻了翻,却将《诗经》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关掉大灯。 “怎么?”关宁襄抬头看他,“不愿意?” “现在哪里用得着看书?”祁西屿也躺下来,手肘撑在枕头上,侧身用眼神描绘她的五官,慢悠悠地念,“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床,同样的人,念着同样的诗句……感受却完全不同。 小时候只觉得他声音好听,但听不懂,催眠。 现在还是觉得他声音好听,也能听懂了,就感觉他每个字都在……催情。 祁西屿却像是不知道,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桃花眼底全是藏不住的深情:“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明明已经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了,可关宁襄却在这里被他一根手指勾得面红耳赤,心跳一点点快起来,甚至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指尖像带着电流,电得她脑子酥酥麻麻一片,又像烧着一团火苗,让她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用尽力气,才没有将祁西屿的手拉下去。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祁西屿终于念到最后一句,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伏低身子,柔声道,“襄襄,还记得刚才罗奶奶的话吗?她说的没错,我小时候就想将你藏起来……” 那时候他对关宁襄,当然不是现在这样的喜欢。 可那时候祁西屿觉得,关宁襄是全世界唯一会惦记他的人,他想将她藏起来,只惦记他一个。从来不会对谁有占有欲的小孩子,第一次知道想占有一个人。 关宁襄有点惊讶,怔怔望着他。她记忆中,他小时候是没什么感情的,没想到心里想法其实那么丰富。 祁西屿不等她说话,头垂得更低,含住她的唇。 一开始是很温柔细致的吻,他一点点吻过她的脸颊,像是想要将她每一寸都刻进心里,再一次唇齿相依的时候,才陡然激烈起来。 关宁襄早被他撩拨得情绪有点失控,回应更是疯狂。 之前无数次的亲密接触,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没有做到最后。 这一次,在他们心里最温暖的地方,只有彼此,没有镜头,没有旁人打扰,心意相通,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水到渠成。 坦诚相见的那一刻,关宁襄感受着他光滑guntang的皮肤,忽然有点害怕。 她抱着他,紧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手臂在微微颤抖。 “别紧张。”祁西屿感觉到了,一边耐心地亲吻,一边轻声安慰,“我会小心一点……” “我,我没事……”关宁襄硬着头皮道,“你,你来吧。” “你太紧张了。”祁西屿深呼吸一口气,她一紧张,搞得他也很不好受,根本进不去,他想了想,突然问了句,“老婆,你记起领证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