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我死后病娇他疯了在线阅读 -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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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这副模样,顾徵心底倒有些幸灾乐祸,不过他还得徐徐图之才可以彻底把魔界掌控为囊中之物,否则,以方才沈绾盈表现出来的那副模样,他心底里潜藏的暴虐的冲动差一点呼之欲出。

    有那么一刹那,他看着面前少女白皙优美的脖颈,特别想把自己的手按在上面,看她跪下来向自己求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

    但他忍耐住了。

    不急,有些事情总要慢慢来。

    沈卿卿靠在门边上,苏桃从门口冲过来想扶住她,却看到少女凤眸微抬,她这样的神情,苏桃不敢继续上前,只得后退了几步。

    果然做好人这种事对于她而言还是太奢侈了。

    小姑娘内心有些纠结,这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她写下来的乖儿子,她却要如此折辱他。

    但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外面有人,她不能崩坏自己的人设,小姑娘收敛起神色中的不忍。

    她手一顿,将手中的红色斗篷掉落在了冰窖的地上,恍惚之间,沈卿卿看到顾徵弯下身子想去替她捡起来。

    少年的唇上已经失了血色,几乎是在听到系统提示音的同时,少女轻轻抬了抬脚,将自己那只蓝色带着绒球的绣花鞋按在了面前少年的手上。

    顾徵的手感受到了被沈卿卿压着的触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殿下?”

    他低眉颔首,模样似乎极为顺从,像一只等待主人训斥的宠物,沈卿卿没用多大力气,但她用了威压,威压之力足够让顾徵此时此刻无法站起来,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个黑心莲,但她也是没办法像原主那样下狠手的。

    牢笼前的苏桃屏住呼吸,没有开口,沈绾盈一向反复无常惯了,因此她虽然同情这位仙君的遭遇,但也不会选择开口说什么,更何况,天界和魔界势不两立,没必要触霉头。

    沈卿卿的脚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踩了几下,力道虽然不大,但是她施加的威压让少年的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珠。

    小姑娘托着腮,似乎是在面前的人身上极力想寻找什么好玩的地方一样。

    她拍了拍手掌,苏桃从外面战战兢兢的递给她一个暖炉,少女微微眯着眼,用手抱着紫金色的暖炉懒洋洋的看着他道:“你倒是挺有意思的,疼吗?”

    面前的少年把身子低得更低了一些,声音还带着一丝怯懦:“不疼。”

    这个阶下囚的身份他倒是适应得挺快,沈卿卿心里想,她为了看他会不会反抗,身上还有没有仙力特意没用十成十的力气,而是用威压,目的就是给他反抗的机会,可是他没有。

    相反,顺从地让她感觉害怕。

    明明方才还是对自己像一只吐着信子的响尾蛇,现在却转换的如此之快。

    若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了解他的原文设定和自己最后的结局,她一定会违背系统的命令给他放出去。

    顾徵没抬头,但他能感觉到有一道怜悯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他下意识清醒的知道这道怜悯的目光不该属于面前的沈绾盈。

    她用尽一切手段把他囚禁在这里,为的都是他的那位被万人称赞的兄长顾清,自己无非就是她绑错了人,用来泄私欲的工具罢了。

    刚才那样恶毒的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现在这个会些许流露出一丝温情的人。

    他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面前的少女转过身,收回打量的目光,声音淡淡,却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弯刀:“不要了,你碰过的东西,我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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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卿卿最后还是把顾徵带出了天牢,她那么做是一回事儿,刷好感度又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她的贴身侍女苏桃看着沈卿卿游移不定的目光,悄悄掌了灯,又小心翼翼地退至一侧站好。

    少女掰了掰手指,漫不经心的躺在软卧上,听到苏桃开口道:“小小姐,方才谢大人来过了。”

    “谢云眠?”沈卿卿回过神来,问了一句,然后轻声道:“请他进来吧。”

    就在苏桃以为面前的少女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沈绾盈指节敲打着桌面,有着节拍的声音,而后少女双眼忽然睁开:“手,别伸得太长。”

    苏桃忽然觉得如芒在背,惊出一身冷汗,但又没敢直接说些什么,她脚步顿了一下,微微后退了几步:“是。”

    苏桃是她母亲给她小时候选的侍女,所以一直习惯了唤沈绾盈小小姐,但她这人有个毛病,一直爱慕谢云眠,所以今天白天的事八成是谢云眠嘱咐她做的。人一旦陷入到爱情,很容易忘了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主人。

    沈卿卿看了她几眼,收回目光,暗自沉下心想事情。

    关于谢云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和原书里的情节其实相差一般无二。

    既然有人通风报信,那他肯定知道自己把顾徵给放出来了,谢云眠是她表哥,最知道沈绾盈是怎么个恶劣的性格,他这次前来,也是有要劝说自己的意味在里面的。

    谢云眠这个人,心思比琉璃都要澄澈,他是最早知晓沈绾盈爱慕顾清并意图为此去天界抢人的人。

    他不是没劝过沈绾盈,但显而易见,这种劝谏一点用都没有,原身一点话都没听进去。

    小姑娘打了个哈欠的瞬间,谢云眠已经进来了,少年眉目中还隐约可见些许的怒气,这样兴师问罪的气势,恐怕傻子才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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