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妇道在线阅读 - 第18页

第18页

    月娥偎在季氏身旁坐下,撒娇,“街上随便看看,去咱们家铺子里,街上人多,热闹得紧。”

    月娥无意中朝月芸望了一眼,秦月芸一闪而过的嫉妒没逃过她的眼。

    宋氏赔笑搭讪,“街上人多,买主多,不是说生意不好,货积压卖不出去,这可就奇了。”

    月娥正等这句,嘟着嘴,“母亲,女儿正学管家理财,自作主张让贵三叔把铺子里的账目拿回来学着看。”

    月芸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妹子小家子气,大家闺秀学琴棋书画,谁学这下等的物事。

    这正对了季氏心思,不但没责怪,反倒有点高兴,“愿意学就好,若不懂怎么当家,小门小户的,人口简单还好,若是大家子里,几百口子人,还不弄得手足无措,乱了章法,惹人笑话”

    又朝月芸说道:“大姑娘也学学,将来夫家富贵了,省得到时抓挠,依我看比扭腰摆臀那风sao劳什子歌舞强多了,诗词歌赋是大家子姑娘奶奶闲来无事消遣玩意,当不得真本事”

    月芸心中不快,脸上不显,温温柔柔答应是。

    季氏像是突然想起,从炕上褥子底下取出一封信笺,拿在手中,“可是差点忘了,十月初八是老太太的寿日,月娥赶早收拾收拾,等你女婿家的事一完,就同为娘一起去舅家。”

    月娥好奇道;“母亲,离十月还有月余,收拾东西也太早了”

    “今年你舅父捎信,说中秋要一起过,几年都没回去过中秋。”

    月娥算算,要在季家呆上一个月余,心里高兴,季家表姐妹从小一块玩大,见面彼此亲近,想念得紧。

    “母亲,我也想去舅父家”月芸小心地瞅着季氏的脸,可怜巴巴的说。

    “妾身跟太太从季家出来,就回去过一次,还是老爷在家,阖府一块去的,这都七八年了,妾身也想回去看看”宋氏帮腔。

    此时这母女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平素把母亲奉承,当她二人贴心,见二人如此说,也不好厚此薄彼,只带月娥不带月芸去,看向月芸,“既然芸儿也想出去散散心,就都一块去”说着,又叫着宋氏的小名,“锦绣你也跟着,回去看看旧日小姊妹,多半都不在季家了,想当初我就带了你和仲秋出来,你留在我身旁,仲秋远嫁,几年没音信。”

    “可不是,太太,这一晃都十几年了。”宋氏陪着季氏说话。

    “那几年芸儿和娥儿都小,你也走不开,没想到最后只有你还在我身边。”

    “妾身还记得太太当年生二姑娘凶险,把妾身吓得腿都软了……”

    月娥看母亲表情似乎一怔,微微变了变脸,心里疑惑,当年母亲生自己艰难,怎么没听母亲提起过?

    ☆、嚼舌

    云珠一边帮月娥卸妆,一脸喜色说,“姑娘,这时节去舅老爷家,一路坐船,景色正好”

    “外祖母今年是整寿,季府预备大肆cao办,一定很热闹。”月娥褪下大衣裳,着里面月色绣花中衣。

    胭脂咔吧着眼睛,暗想今秋新衣裳姑娘屋里还没得,去年发下的鹦哥绿裙过了一水,季府这么大动静,往来人契一定不少,后悔要知道留待出门穿,瞄了眼云珠,计上心来,甜甜唤了声,“云珠姐,我们换裙子穿怎么样?”

    “你不是喜欢鹦哥绿裙子,我拿鹦哥绿的裙子换你石榴红裙”

    云珠笑意嫣然,“胭脂姐想要跟我换?”

    胭脂热切的眼光望着她,“怎么样?”

    云珠笑意更深,“我从前是喜欢鹦哥绿的,可是…..”

    “可是什么?”胭脂胃口被吊起来。

    云珠卖着官司,半天才认真地道:“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了”

    说着,拔腿就走,边往外走边漫声说,“还好去年发下的石榴红裙我还没上身,正好出门穿”

    说吧,也不看胭脂黑了的脸,去灶下打热水去了。

    “把我今春新做的两身,杏黄领口绣折枝堆花的烟萝纱衫、粉霞撒花百褶花笼裙,桂子绿妆花褙子找出来,另外多带几套衣裳去,太太难得回趟娘家,说不准太太高兴就要多住些日子,”

    胭脂望着云珠背影,消失在门口,嘟着嘴,往东间屋红木箱子里翻腾找衣裳。

    云珠去小厨房,锅灶上温着一壶热水,灶膛里的余火未熄,取过铜盆,舀水。

    月娥洗手,晚饭菜顺口,就多吃了几口,此刻觉着腹中胀满,对云珠道:“你去厨房,告诉明早做点荷叶粥,吃多了停食”

    “奴婢告诉柳婶子做几样清淡小菜,就粥吃”

    “上次做的酱萝卜拿来点”

    云珠出了小院,秦府宅子不算大,厨房离着不远,靠外宅院墙,这时候厨房熄了火,晚饭后,就没什么事了,云珠见厨娘柳家的和一个帮厨的媳妇,还有个打杂的老婆子坐在廊下聊闲嗑,顺风飘过了几句,像是说赵家姑爷,云珠慢了脚步,那婆子嗓门大些,声儿传过来,“赵家姑爷瞒着秦家,偷着置外宅,跟窑姐暗通款曲,可怜姑娘实心眼,还蒙在鼓里”

    柳家的道:“我们姑娘也算好的,姑爷真是睁眼瞎。”

    帮厨的媳妇道:“门户上做事,不像青白人家姑娘,男人经得多了,自然有些手段,可惜我家姑娘,长得好模样,年岁小,不很通人事,揽不住男人的心,这男人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依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