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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贞用手抹了把脸,一甩头,“安置吧!”就走去里间,上床睡觉。 绣菊替她放下帐子,吹熄了灯盏,又在炭火盆里压了块炭块,怕她夜里冷。 一切做完,听主子已发出均匀的呼声。 绣菊站在那里瞅瞅,无奈摇摇头。 詹少庭赌气回书房,“二爷回来了,奴婢以为这么晚爷留在上房。”芍药看见他瞬间露出惊喜。 红笺和巧慧得二爷不待见,不敢在往前凑合,这下芍药得了意,正好秋霜不在,越发殷勤侍候,可詹少庭像是习惯她侍候,一点没别的想头,令芍药志不能筹。 詹少庭哼了声,芍药跟在后面侍候洗漱,詹少庭倒头睡下。 接下来几日,詹少庭没出府门,没脸去见英娘,见了无法兑现承诺,信誓旦旦答应一定能得偿所愿。 詹少庭缩在府中,门上小厮叫铜锁的这几日跑二房两三趟找二爷,这次又来回说,“庄子上来人说找二爷。”詹二爷这点事谁人不知,下人也不点破。 “就说我不在府中,过几日才能回来,去收账去了。” 那小厮得了二爷的话,答应一声,走到大门上,把人打发了。 ☆、32 打的就是你 京城外伯府庄子里,却热闹,英娘坐立不安,茶饭也不吃,本来巴掌大的小脸瘦了一圈,命下人去伯府找二爷,就是给钱庄子里的下人也不敢去了,二爷新婚,正蜜里调油,找了几次,碰了钉子,躲着不见,那还有不识趣的。 她身边侍候的冉婆子劝道:“我说姨娘,小不忍则乱大谋,姨娘先安生几日,二爷不会从此不理姨娘,姨娘若信我老婆子的,好好养着,待二爷新鲜劲过去,自然就想起姨娘,姨娘是二爷心尖上的,这会子闹出事来,打二爷的脸,反倒不美。” 英娘本是聪慧之人,不是不明白这个理,但自己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想起心里嫉妒得发疯。 小丫鬟怜儿灵机一动,想起一主意,“奴婢有个主意,不知可使得?” 英娘正无计可施,听她有好主意,忙道:“不妨说来听听。” “不若姨娘装成丫鬟混进府里,找到二爷,二爷看到姨娘就会念起旧情。” 英娘琢磨片刻,这计可行,只要见到詹少庭,凭着自己手段,不怕令詹少庭不听她的,直接找他夫人摊牌,怎么着也要先回府里,其它的才好施展。 绾贞刚用过早膳,詹夫人的丫鬟走来,传詹夫人的话,“天寒,二少夫人不用日日请安五日请一次安即可。” 绾贞站起来恭恭敬敬听了,答应是,正中下怀,婆婆不缺丫鬟侍候,何须用媳妇侍候才能吃饭,日日早起,天道冷了,恋着热被窝。 那丫鬟一走,绾贞就对绣菊说,“我们去园子里看看,虽花都凋谢了,可空气好,吸点新鲜空气。” “姑娘整日闷在屋里,出去走走也好,熟悉一下伯府,自嫁过来,伯府不少地方没走全。”绣菊附和道。 巧珊听了,忙进屋里拿衣裳给主子换上。 这正说着,红笺和巧慧两个通房来给少夫人请安,虽少夫人说免了二人早晚侍候,可这二人三五日便来应个景。 绾贞看见二人心里膈应,嘴上却道:“meimei们起得早,来得正好,我正要去园子里走走,路又不熟,正好陪我逛逛。” “愿意侍候少夫人。”二人神情带着几分讨好,被詹少庭冷落,二人不似最初争宠积极劲,反过来讨好少夫人,不被二爷待见,要在二房立足,只好转而投奔少夫人以求自保。 绾贞看这二人还不算笨,没死心眼一门心思讨好二爷,知道二房谁当家作主,奉承起她来。 绾贞穿得厚厚的,绣菊又拿了件红羽缎灰鼠大毛斗篷给她披上,这才出门。 空气有点寒凉,天湛蓝,淡淡飘渺几片云,绾贞心情不错。 出了院门,红笺和巧慧二人主动在前面引路,绣菊和巧珊扶着姑娘,后面跟着陪房谢婆子和程家的。 一行人走不远,就打月亮门进花园子,伯府花园这个季节显得空旷萧条,虽未落雪,花草枯了,花园子里没什么人,只偶尔有几个丫鬟婆子脚步匆匆走过。 亭台楼阁颇精致,“少夫人看那,夏日一曲的莲荷,渡娘摆着小船在上面采莲,美极了。”红笺边走边指着蜿蜒半冰封带子样的湖水介绍说。 “那边阁楼夏日站在那里风凉,一点不觉得热。”临水面建有高阁,大约有三层楼高,木质的,面水一排雕花窗子,打开窗,正好能看见整个水面。 绾贞饶有兴致正望着,一个丫鬟脚步匆匆闯入她的视线,那丫鬟头压得很低,偶抬头机警地四处看看,有点鬼祟,绾贞有点好奇,离得不远,那丫鬟走得急,加上树木遮挡部分视线,她并未看见绾贞等人,等走不远处,她猛一抬头,看见绾贞一行,像是唬了一跳,转身折回快步离开。 “是那个这么大胆,没看见二少夫人在此。”绣菊大喝一声,奇怪的是那人并未停住步子,反倒走得更快。 “招呼你呢!在走打断你的狗腿。”红笺在夫人身旁呆过,说话也就有气势。 那丫鬟不得不停住步子,磨蹭着转回身,涩着步子在离绾贞几米远处停住,头低得很深,“奴婢见过少夫人。” “大胆奴婢见到少夫人怎么不跪。”巧慧不等绾贞开口,呵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