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嫡妻名分在线阅读 - 第2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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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婆子被指使去大厨房帮忙,趁着早饭功夫,厨房清闲,来找主子,顺带给主子偷出一块酱牛rou,主子身子弱,这些日子没见荤腥,补补,明儿就是出殡日子,又一顿好折腾。

    沈绾贞早起喝了碗粥,按规矩最后一夜亲人都彻夜守灵。

    闫嬷嬷进来,沈绾贞拉住她往耳房,一进房,就把门关上,急急地道:“嬷嬷帮我准备一把锋利的剪刀。”

    闫婆子吓道;“主子年轻轻不能想不开,俗话说好死还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主子一个大活人,总有出路的。”

    说是劝慰主子,可自己心里都悲凉,主子以后的路可怎么走。

    沈绾贞附耳悄声嘀咕几句,闫嬷嬷咬着下唇,须臾,“主子要的东西,我帮主子准备好,明儿一早主子出门前带在身上。”

    ☆、第八十九回

    大殡之日,一早,族人、亲戚、世交、寅谊,纷纷赶到伯府,伯府备了酒席,送殡是不能空肚子走的。

    闫嬷嬷侍候沈绾贞在灵堂旁一侧的耳房梳洗,看芍药出去,悄悄将一把簇新的剪刀塞给沈绾贞,这时,有人从窗下经过,沈绾贞忙掖好,走去偏厅,悄悄嘱咐闫嬷嬷去前面看娘家人到了没了,按理,她父母该来,除了姑爷这重,还是亲戚,连襟,可万事有个意外,沈绾贞有点担心。

    去偏厅同芍药一起用饭,芍药有点心神不宁,吃了几口,就撂下筷子,似有心事,沈绾贞吃了一大碗热汤饼,攒些力气,停灵暂厝地点在万佛寺,万佛寺在京城以北,一会扶灵要走很远的路。

    看闫嬷嬷迈进门槛,眼神交汇,沈绾贞知道父亲和嫡母来了。

    芍药闷闷地道:“少夫人,扶灵安没安排女眷坐轿子?”

    “老奴打听了,安排少夫人和芍药姑娘的轿子。”闫嬷嬷做事心细,老早就打听主子是走一段路坐轿还是一直扶灵走,古时候,女子缠足,走不了几步路的。

    沈绾贞知道伯府凌虐她们也不会当着人,但还是一早就换上软底绣鞋。

    府里诸事已准备停当,沈绾贞看打幡之人,有点面熟,像是个下人之类的,全充孝子,巳时发引,扶灵队伍浩浩荡荡出府门。

    中途路祭,一路走走停停,由于道远,走到万佛寺已快近午时。

    寺庙后院,僻出一处,用砖砌成,棺椁直接抬入,停灵暂厝。

    礼成后,既谢客,众亲友就要散去,伯府众人也要回返,沈绾贞知道詹伯爷和夫人今儿不来,所有发引事宜都是詹大爷主持,暗喜这是绝好的机会,看父亲和詹家大爷也转身欲走,暗自攥紧粉拳,快步走到前面,拦住众人,往一干众人前面一跪,大声道:“爹娘二老、众位叔伯大人,小妇人有话说。”

    众人被她拦住去路,都好奇礼成了她还有何话讲,沈老爷看女儿跪着像是有大事情,不由脸色凝重。

    詹大爷一惊,反应极快,“弟妹,来客都是亲朋好友,朝廷命官,弟妹家事,回府在商议。”

    说吧,撩袍要走,沈绾贞却不等他行动,清脆的声儿道:“小妇人成婚不到半年,丈夫亡故,立意出家为尼,小妇人今儿就在此立誓,皈依佛门。”

    众人都愣住,看这妇人年纪轻轻,竟说要出家,不是伤心糊涂了吧。

    詹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沈老爷先说道:“女儿,为父知道你伤心,出家不是说着玩的。”

    詹大爷赶紧应和道:“是呀,弟妹回家在商量。”

    沈绾贞大声对沈老爷道:“女儿已深思熟虑,今儿就削发为尼,不回伯府。”

    沈老爷未等说话,詹大爷急了,“这怎么行?父母不会答应,如今二弟亡故,詹家二房需弟妹主持。”

    主持什么?沈绾贞心中冷笑,养育庶子?看管小妾通房。

    沈绾贞提高了声儿,“小妇人青白身子,尚未污浊,愿独守青灯,侍奉佛祖,修成来世。”

    詹大爷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沈老爷有点听出点门道,闫嬷嬷上前,小声嘀咕几句,沈老爷脸色大变,伯府势大,可欺人太甚,女儿成婚半载,如今还是女儿身,好歹也是亲生女儿,受此侮辱,沈老爷就是不拿庶女当回事,不由不生气。

    赵氏心中暗惊,她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看丈夫犹自云里雾里,悄悄过去,耳语几句,詹大爷惊得嘴张了几张,没说出话。

    詹大爷自是不愿意让她守着,但若答应,跟父母没法交代,是以不敢答应。

    这时,就听亲眷里一大嗓门女声,“什么青白身子,成婚半年怎么会是青白身子?”

    这位正是伯府亲眷,詹少庭的二婶娘。

    “这要是成婚半年还是青白身子,侄媳妇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亲眷人堆里詹少庭的三婶娘瞧出乐子,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伯府是越乱越好。

    这二人就是故意搅合,心里也不信侄媳就真像她说的身子没破。

    詹大爷有几分不真信,就是真信,这种场合也不能承认,于是黑着脸道:“弟妹纵有何不满,不该拿这事开玩笑,败坏詹沈两家名声。”他故意带上沈家,把亲家拉到自己一边,只要亲家不向着沈氏就好办。

    沈绾贞还未说话,闫嬷嬷就站出来,昂然大声道:“既然不相信我家姑娘的话,找人查验便知。”闫嬷嬷怕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当众说出口,是以替主子站出来把话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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