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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的梧桐没落满地金黄; 如果人群中她的欢呼没那么疯; 如果太阳没那么暖; 如果他不喜欢。 “苍——寒——” 上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不过就是喊了个名字,却带着藏不住的开心。 苍寒抬头去看,林空桑半个身子都悬在窗外,使劲冲他挥了挥手:“你怎么才来——” 他脚步一顿,还没作出反应,对方又飞快缩进窗口,没了身影。 “啪啪啪——” 走进教学楼内,苍寒都能听见嘈杂的脚步声中那不同的一簇声音。 林空桑一步三个阶梯,整个人的重量都跟着踩了上去。 又急又重。 小姑娘像阵风,从三楼风风火火地闯进他的怀里。 没有,是快要闯进他的怀里。 “苍寒!”林空桑被苍寒扶住手臂,弯着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的小脸通红,眼睛弯弯,像拱弯月。 “我们有证据了!” 第27章 出门自然是靠朋友的。…… ——这是谁家的光。 苍寒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念头来。 他差点就抱上去了。 林空桑开心得不行,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少年指尖的僵硬。 喘匀了呼吸,静下气来,站原地都要蹦跶几下表示自己的兴奋。 “我送你的那根笔!” “它在程予姝手里!” - 苍寒没想到事情突然有了这么个进展,应该说,所有人都是一懵。 ——包括曹云岸。 不过他很快调整心态,迅速冷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让程予姝来作伪证,一根笔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当着三位老师、众多学生的面还可以这样思路清晰不急不躁,林空桑还真是有些佩服他。 不过曹云岸说得在理,虽然最有力的证物出现了,但是如何证明“证物就是证物”,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她一时间有些慌乱,转头看向程予姝。 结果让林空桑惊讶的是,程予姝竟然哭了。 她也不明白曹云岸都没哭,程予姝哭什么。 “我问了林空桑,里面的笔芯颜色她说对了。” 程予姝和林空桑一嗓子嚎出来方圆百里都能听见的暴躁哭法不一样,她哭起来没什么动静,就连说话都四平八稳,只是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流下,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 “当时我们是被大巴车一起载去考场,你去商店买了一根笔,我看着你买的,买了逢考必过的笔。” “你从来不信这些,而且以你的性格,应该是最讨厌这种东西,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 “后来你竟然主动去和苍寒说话,我更奇怪了,觉得你不对劲。” “然后你们分开,你去了考场外的志愿者站,把这根笔放在了自助文具盒里。” “我把它拿回来了。” 程予姝一点一点,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林空桑看着曹云岸的表情慢慢变得僵硬,就知道这段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谎话实在可笑,”曹云岸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来,“你考试前从头到尾一直盯着我看?连细枝末节都记得那么清楚,就像把我要做的事情都计划好了一样。你知道正确的谎言该怎么撒吗?有粗有细才是真的。” “我没有撒谎,”程予姝深吸一口气,接过林空桑递过来的纸巾擦了眼泪,“志愿者站就在校门保安厅旁边,应该是摄像头可以拍到的地方。” 所有人都沉默了。 嘴上说出花来都能确定,很明显,这句话才正中红心。 “程予姝!”突然,曹云岸大喊一声,“为什么!” 他的音量很大,把在场的两个女生吓了一跳。 苍寒不动声色地挡在林空桑面前,林空桑反应过来连忙把程予姝也拉到自己身边。 “做错事就要承认!干嘛污蔑别人!”程予姝挣开林空桑的手,也哭着吼了回去,“曹云岸你为什么是这样的人啊?!为什么啊!” 曹云岸登时愣在原地。 程予姝像是有些崩溃,推开苍寒跑出了办公室。 林空桑原地犹豫两秒,脚一跺也跟着追了出去。 守在门口地乔伊和她大眼瞪小眼:“刚才…” 林空桑来不及解释:“快追!” 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都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在,比如看着挺文静的程予姝竟然能一口气跑到校门口还甩了林空桑几百米。 乔伊飞奔过去把人抱住,累得就像耕了几百里地的牛。 “桑…桑桑!快,快点!” 林空桑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苟延残喘地跑到她们身边:“你跑什么呀!吓我一跳!” 程予姝挣扎无果,干脆在乔伊怀里脱力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乔伊累得半死,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跟着一起坐了下来,“办公室隔音效果真好,我在外面愣是、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程予姝对着乔伊哭:“他为什么是那种人啊呜呜呜…” 乔伊被她哭的也想哭,低头掏出纸巾胡乱往程予姝脸上抹:“谁啊?” 林空桑蹲在她们身边皱眉:“曹云岸。” “啊?”乔伊依旧不明所以,“那个傻逼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