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文野同人]捡到的陀总三岁半在线阅读 - 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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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体质的缘故,屋内也没什么透光的窗子。先前照明几乎都用的是原始的灯烛,也是最近认识了阿列克谢之后,才渐渐拉了电线,装上了一盏电灯。

    我是在屋后的墙根找到阿列克谢的,彼时他的指端正夹着支燃了半截的烟。

    雨还没有彻底停下,外面的天色也暗的很。青年金色的卷发微有些濡湿,软趴趴地贴在他的脑袋上。

    “屋里有孩子。”

    他转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听小费说你在找我?”

    阿列克谢稍怔了一下,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我是想着抽完这支烟就去找你的。”

    “不过我好像并没有告诉费佳——是我记错了吗?”

    “那一定是你记错了吧。”我眨了眨眼睛:“小费说是你说的。”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我也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所以廖沙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想……”

    阿列克谢将手里还剩了很长的烟轻轻掐灭,冰蓝的眼中也透出了点认真:“你和费佳有没有搬回镇上的想法?”

    “诶?”

    “死灵会的人最近也有招揽我的意思,而且现在我们手里还有那孩子——”

    “去镇上生活会更方便一些吧?对于费佳来说也更好一点。”

    这是我从来都没想过的事情,因为身为鬼的我完全没有改变自己生活方式的想法,不过阿列克谢说得好像也没错,对于费奥多尔来说,或许还是回到镇上去生活比较好——毕竟人是群居的动物,曾经是人类的我也勉强能理解这种说法。

    但在我就着这个问题开始思考之前,耳边却是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阿列克谢先生,感谢您的好意,但我们目前并没有回那座镇子的打算。”

    站在墙角阴影里的费奥多尔表情看上去甚至有几分冷。

    “而且,在这件事情上……”

    “我们也并不想欠您的人情。”

    第19章

    我完全没有理会费奥多尔在说什么——比起他说的内容,我觉得这个小家伙三番两次不听话地从绒毯里爬出来这件事本身问题更严重一些。

    虽然这一次费奥多尔姑且有好好地穿着鞋子,也有将小小的身体缩在了屋檐下,但斜风夹着的雨丝还是微微润湿了他额前垂着的碎发。

    “你这家伙——”我贴着屋檐凑到了费奥多尔的身边,轻车熟路地将小团子从地上捞了起来:“怎么又跑出来了?”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垂着睫毛,于是紫红色眼瞳当中透着的情绪也悉数淹没在了视线的阴影当中。

    反正就是不听话,我也不想更多地去追问理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才郑重其事地对小团子费奥多尔宣布:“既然小费今天这么不听话,那么晚餐就吃胡萝卜好了。”

    比起“把你吃掉”,我发现“晚餐吃胡萝卜”这样的话显然对费奥多尔更有威慑力,如我所料,话刚出口,怀里的小团子便一脸惊愕地抬起了视线。

    我顿时得意极了。

    “这也是为了小费考虑呀。”

    看着小家伙垂下去的唇角,我意趣盎然地开启了新一轮的“乘胜追击”——

    “是廖沙说的,多吃胡萝卜可以提高人类的免疫力,多吃一点,说不定小费就不会这么柔弱啦。”

    “银竹小姐说的没错。”一旁的阿列克谢还十分好心地给我帮腔,然后无可避免地换来了一枚来自费奥多尔的白眼。

    “原来只是吃胡萝卜就可以让身体变得好起来呢。”

    虽然没什么波澜起伏,但从小家伙的语气当中,我总能听出一种十足的怨念:“既然这样的话,也就不需要麻烦医生特意来照顾我的身体了。”

    “您说是不是呢?廖沙叔叔。”

    “增强免疫力也只是一方面。”阿列克谢回答得格外从容:“医生可以做到的事情很多呢。”

    “况且如果只是想来拜访银竹小姐和费佳的话,我也并不需要找其他的借口呀。”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朋友?”

    这次换我不解了。

    对于我来说,这样的词汇未免显得过分遥远,因为我并不曾经历过用得上这个名词的场合。

    小时候,我身边除了父亲大人之外,其他一起生活在吉原的jiejie们都不过是父亲用来赚钱的工具,自然谈不上什么“友情”。而在变成鬼之后,大家都只是属于那位大人的工具而已,当然也不需要去谈论感情这种东西。

    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我从来都不知道,也未曾想过“朋友”应该是怎样的存在,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算得上是“朋友”。

    “我给其他人看病会收很多钱。”阿列克谢这样说:“但我之前给费佳看病没有收钱,如果银竹小姐来找我看病的话也不会收钱。”

    “因为我们是朋友。”

    “可我不会生病。”我辩驳:“因为我不是人类。”

    听我这样说,阿列克谢先是一怔,接着轻轻笑了:“不止是治病,朋友之间就是互相帮助都不会想要回报的存在呀。”

    “原来是这样。”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我觉得我大概能理解“朋友”到底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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