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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那母亲脸色大变,忙捂住孩子的嘴,见到阿音头也不回地远去,想必没有听到他们的闲谈,便悄悄地松了口气。 再看向自己的孩子时,她绷紧了脸,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斥责道:“你还小不懂事,但这不代表你就能出言不逊、冒犯大人。不论那位大人是式神还是人类,只要她在宗家,对于我们而言,便是可望不可及的尊贵之人……” 而他们这些分家的底层人员,说是可以被她一句话定生死也不为过。 孩子的表情懵懵懂懂,但学会了乖乖闭口不言。 在这时,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轻叹,一位高龄老妪拄着拐杖,脊背佝偻,颤颤巍巍地扫开草地上的雪,走到母子二人的旁边。 老妪浑浊的双眼望着阿音离去的方向,她嗓音沙哑,在场的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不一样的,这位大人,和宗家的其他人……不一样。” 从未漠视生命,也不会固守阶级。 这话引来了其他年轻人的惊疑。 “婆婆,何出此言?” 老妪那满是褶皱的脸缓缓舒展,露出一个沧桑却欣慰的笑容:“因为就在两天前,那孩子特意带着一篮子的吃食棉絮,来看望我了啊。” “什么?!” 那老妇人微微笑着,像是回忆起了那一日的场景。 寒霜风雪日,老旧的木门被风震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狭窄的屋内,因地处偏僻,遮挡物多,阳光难以透入,老妇人便在微弱的烛光下,耐心细致地一针一线缝合衣裳。 直到听见三声叩门响,她起身去开门,便见到白发花簪的少女手提竹篮,站在玄关腼腆地笑。 “老婆婆,多有叨扰。”那少女好似不擅长和陌生人交际,她干巴巴地吐出一两句问候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衣料,“我来替我家那不争气的孩子看望您……听说您这些年对他多有照顾,十分感谢。” 老妪这才知道,原来同样住在这片无人光顾的偏僻地界的、自己的唯一一名小邻居,竟然就是这位宗家贵人的家属。 至于为何禅院甚一有宗家的亲属,自己却身份低微、不受待见,只能和她这个老寡妇住在一块儿……老妪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不勘破其中缘由,笑眯眯地请阿音入屋。 面对阿音的谢礼,老妪不接受也不推却,她只是感慨地道了一句,这片荒芜的地界只有她和那个没成年的小孩,她只是对禅院甚一偶有关照,当不起阿音的致谢。 只见阿音唇线扬起,式神少女眨着那对机敏狡黠的双瞳,仿佛在说她早就看破啦:“如果是偶有关照,那为什么我在甚一的衣橱里,找到了那么多的棉织品?别的不说,他近日脖子上的那条围巾,想必就是出自您手吧?” 老妪只是慈祥地笑着,并不作答。 她丈夫早逝,无儿无女,唯一陪伴她的家猫也在三年前老死,她对这世上其实没有太多牵挂,也就会在看到自己的小邻居冒着暴雪、衣衫单薄地赶路时,心里生出恻隐之心,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手上的缝织工作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不知不觉,这个习惯就延续了下去,虽然那名少年从未开口索要她的东西,并不领情,她还是乐此不疲地把新缝出来的衣物塞到他家的篓子里。 久而久之,她偶然从窗缝里一瞥时,便见到那别扭的、狼崽般的少年终于肯穿上她给的衣物,围巾的一角匆匆消失在视野范围,老妪不由得舒心地笑了。 她没有想过施恩求报,对她而言,这不过是自己的一种寄托。 看到那被亲人抛弃,浑身沾满泥泞,却死都不肯开口服软的少年,老妪有时会想到她早逝的儿子,也是和禅院甚一相似的性格。 约莫是寂寞太久了,空荡荡的小屋里很久没有人气,老妪和阿音聊到了很晚,虽然其中大半时间是老人在回忆和诉说,但阿音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不时点头、眼神认真,还会接上一两句俏皮的话,来逗老人开心。 最后,待老妪歇了言语时,阿音好似无意地对她提出:“我看了看甚一那孩子的围巾,即使布料粗糙,但做工精致,针脚缝合严密,还有花纹添色。您的手艺实在令人赞叹。” “过奖了。”老妪温和地注视着她,等待阿音的下一句话。 这才是她的重点:“如果您平日空闲……我能否前来叨扰,向您学习围巾的缝织手法?”阿音说话时脸红扑扑的,提出这个要求,她心里略有不好意思。 于是她忙添了一句:“当然,我肯定不会白学您的手艺,我可以付学费,您若是想要购置什么东西,我也能帮您……” “不必了。”老妪乐呵呵地说道,“能有人愿意陪我这个老婆子说说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要你东西。” “想学就学吧,你啊,衣服也确实薄了点。” 阿音腼腆地挠了挠头,她没有说,她学织围巾不是为了给自己穿的。 温度的变化于她无碍,但对寻常人类而言却影响极大。又正逢腊月,新年将至,阿音为新年礼物愁秃了脑袋,在咨询了无数个侍女家仆的建议后,最终拍板决定——就是围巾了! 物件称不上贵重,然而不论是五条悟还是禅院惠,他们不缺金银珠宝、锦衣玉食,想要拿出一个合心意、用得上而且较为特别的礼物,阿音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的手工艺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