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南国玫瑰[乱世佳人]在线阅读 - 第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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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决定带他们母子三人去外地度假,散散心。

    *

    马赛。

    爱弥儿租了一栋宽敞的海边别墅,马赛临海,是港口城市,气候湿润,有点像萨凡纳,但比萨凡纳更热闹。

    约瑟芬每天都带孩子在海滩上玩上大半天,有时候天气晴好,能一整天都在海滩上度过。

    辛西娅不知道自己该有个父亲,她是个坏脾气的小女孩,跟母亲十分亲近,约瑟芬不喜欢小孩子,可对辛西娅没招,小女儿常要她抱抱,要是跑累了,会直接扑到母亲怀里,软软的说她累了,要吃吃,要喝喝,要抱抱。

    维克多和达米安在海滩上总是不会疲倦似的跑来跑去,跑得满头大汗也不停下。

    约瑟芬真不知道这么大的男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精力!

    维克多还是跟母亲不太亲近,但这不是约瑟芬的问题,是辛西娅的问题,辛西娅十分霸道,只要看到哥哥接近母亲,不管在做什么,总是第一时间跑过来,用力推走哥哥。如果哥哥不肯离开,她就会立即大哭大喊。

    约瑟芬本来说别惯着她,让她哭让她喊,小孩子嘛,哭累了自然就不哭了。可一看到女儿哭得皱巴巴的小脸,想到她没了父亲,又觉得实在可怜。

    维克多很懂事的说:“母亲,您抱抱辛西娅,她哭得可真可怜呀!”

    他似乎忘了,他也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约瑟芬不认为孩子们没有父亲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有钱,足够孩子们能过上很好的生活,但在这个时代,一个家庭必须父母双全才能算一个“完整”的家庭,尤其一个美丽的女人不适宜长期单身。

    她不喜欢黑色丧服,只象征性的穿了几天黑裙子,到了马赛之后立即扔了黑裙子。

    她还想恢复“罗毕拉德”这个姓,但被爱弥儿否决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怎么还能是“小姐”呢?这可太不像话了!

    好吧,约瑟芬其实也不是一定非得重新做一位“小姐”。

    很快,邀请泰伦特太太参加舞会和宴会的请柬飞到了别墅的客厅里。

    爱弥儿此时又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女儿正在服丧。约瑟芬对这些邀请并没有放在心上,倒不是她忽然对舞会和宴会失去了兴趣,而是没有哪一位请柬的主人能让她多看两眼。

    这个时代的男人也一样有着无数的缺点,如果一位美丽的年轻太太朝他多看了几眼,那么他准会得意洋洋的认为能跟年轻的太太来一场“骑士与贵夫人”的爱情。有这种想法的男人不在少数,并且不知道衡量一下自己的相貌和财富是否配得上年轻太太的美貌与财富。

    青春易逝,爱弥儿不认为女儿需要为亡夫服丧好几年,但首先还是要回去将辛西娅的将来安排好。女孩子生来不易,有越多的财产就越能保证她将来能过的舒坦。

    她也不邀请客人,人们只能从海滩上见到她。

    约翰寄来信,说查尔斯受了伤,巴特勒船长将查尔斯偷偷送到华盛顿,他正要去将查尔斯接到纽约养伤;斯坦利并不像想要侵吞侄女财产的人;老泰伦特太太整天催问约瑟芬什么时候能带辛西娅回来,据老泰伦特太太说,辛西娅很像菲利普小时候;他对着辛西娅的照片和泰伦特府上菲利普幼时的油画,也觉得辛西娅很像父亲。

    战争仍未结束,想从里士满过境去下南部越来越难了,巴特勒说南方现在看起来似乎胜仗多,但死了太多士兵和军官,很快就没有足够的士兵去打仗了,南方将会输掉战争。

    这话约翰顶不爱听,难道北方军队的伤亡就不大吗?一样牺牲惨重。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南方会输,北方也不能算赢,这会是必然的两败俱伤的局面。

    老约翰十分伤感,说南部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啦。

    约瑟芬看完信,将信递给母亲,随手拿起另一封信拆开,忽然,她惊叫一声,扔下了那封信。

    维克多捡起信纸,上面用报纸上剪下的字母拼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你5年前的夏天做了什么。

    第49章

    维克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爱弥儿问:“怎么?是谁写的信?”

    约瑟芬很快拿回信,揉成一团,“没什么。”

    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心神不定,很快便上楼躺着了。

    *

    爱弥儿问:“那封信写的什么?”

    “只有一句话,法文的,5年前的夏天……我忘了。”维克多也有点不安,5年前?他不懂。

    爱弥儿沉思:5年前约瑟芬还在巴黎,维克多才1岁多,他们那时候应该刚从巴黎回美国,当时黑斯汀斯不在法国,去印度了,应该在那一年的年底回来。但接着他们便收到了信,说黑斯汀斯在印度——当时怎么说的?失踪了还是死了?总之没到年底约瑟芬就成了寡妇。

    这封信到底什么意思呢?

    爱弥儿很是疑惑,又隐隐觉得不安。

    约瑟芬十几岁的时候她还能搞懂她,但等约瑟芬到了法国,她便感觉到跟女儿之间不像在美国的时候那样亲密了。约瑟芬……似乎变了,但她弄不明白有哪里变了。

    或许只是长大了?

    她上了楼,悄悄进了约瑟芬的卧室,卧室里窗帘紧闭,一丝阳光都没有透进来。

    她将手中的烛杯放在床头柜上,小心的坐在床边,“约瑟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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