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修真小说 - 步仙阶[修真]在线阅读 - 步仙阶[修真] 第26节

步仙阶[修真] 第26节

    推一下基友的文,字数过百万,已经超级肥啦~

    大女主天才流正统修仙:

    《元希修真录》溪之

    有人修仙为了长生,为了逍遥,为了大自在。

    有人修仙只为求道,求得心中无上大道。

    陆元希修仙既是为了得道长生,逍遥自在,又渴望有朝一日参悟天地规则后能够返回前世再见自己的父母。

    一本功法,一方玉印,坚定道心,明心见性,人在局中又如何?

    修真路茫茫,陆元希身负绝佳天资,修无上心法,掌因果大道,乘风破浪,终有一日屹立道途之巅。

    【另有同类型女主修真预收:《[修真]行双》溪之,戳专栏可见。】

    第26章 、重返擎崖界

    叶白薇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她质问,“你到底有没有点出息?”

    正常人听到后续剧情会这么发展,第一反应会是当场倒戈吗?会吗会吗会吗?

    倒也不是说她对道门有多么深的执着和认同,主要是,无论是她和严列,都早已投身道门,在道门有着极高的地位。

    这既是资本,也是枷锁。

    一无所有的人,自然是不怕改换门庭的,因为他们已没什么可失去的。只有身家过人的人,才会患得患失。

    改换道统之后,究竟是否适合魔门功法,是否能有修习道门功法的天资,会在魔门有什么地位,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这重重顾虑,便足以令人举棋不定了。

    而且,就算不去在意这些,一门心思要趋利避害改换门庭,可身外之物好割舍,胸中情谊难舍。

    叶白薇魂穿至今十九年。

    最初,她满心排斥,只把这个世界当作是狗血虐文的背景板,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是令人厌恶的狗血剧情,她只需要“解决”,而无需经历。就好像一场无聊却又不得不看的电影,麻木地按着快进。

    但……

    十九年了。

    再铁石的心肠、再排斥的心态,也在漫长的岁月里软化、淡去。再印象深刻、引人厌恶的剧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真切的每一天、每一件事,每一句真实的话里,淡忘了、远去了。

    时至今日,即使她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终究已融入了这个世界。

    那些令她或厌恶或触动的人或事,那一点点的细节,已成为她的一部分,难以割舍。

    她只是穿越了十九年,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留下了这样复杂的情感,严列穿越至今已经四十三年,与这个世界的交集和融汇只会更多、更深,难道他就丁点没有留恋与不舍吗?

    别的不提,他可是严真君的得意高徒,严真君对他可谓极尽栽培,做足了一个师父的义务与关怀。严列不在乎别人,难道连严真君也不在意吗?

    他就这么一门心思要攻略虞黛楚,什么都不管不顾吗?

    太玄宗这是收了个什么样的二五仔啊??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吧?”严列不满。

    他是

    真诚邀请叶白薇一起投奔魔门的。要不是叶白薇告诉了他这些重要线索,他还不高兴和她一起呢。现在他不计前嫌邀请她,她竟然反过来说他没出息?

    她难道是被他的不计前嫌太感动了,又因为狗脾气而不好意思答应他的邀请,所以怒斥他“没出息地邀请竞争对手一起去”,指望他好意被拂、勃然大怒,然后就可以坦然地继续针对他了?

    严列想到刚才叶白薇温和欣慰的笑语,前后一联系,自觉什么都说得通了。

    没想到叶白薇这家伙这么别扭的嘛。

    “叶道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他笑了起来,揶揄道,“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谁还骗得了谁啊?”

    ——大家都是任务者,都要攻略黛黛,都是心理揣摩大师,她这样别扭的态度,谁还看不出来啊?

    叶白薇一怔。

    她细细打量了严列那张笑脸几眼,神色阴晴不定,一时竟觉这人无比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她有些踌躇,又有些被说中心事的心虚。

    她呵斥严列有多义正言辞,心底就有多心虚,仿佛唯有用这种方式,她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赶紧改投魔门的想法。

    叶白薇心里其实明白,她不是没有严列这样的想法,反正在哪修仙都是修,修魔修道对穿越者来说又能有多大差别呢?只要她倒戈得早,魔门说不定还把她当作模范典型呢。

    但她不想这样。她不想承认剧情能左右一切,不想承认命运已安排好了一切,不想承认她只能在被安排中俯首挣扎、放弃自己的立场和已有的东西去求一条生路。

    她想活着,但她不仅是想活着,她还想堂堂正正、挺直腰杆地活着,她希望走出的每一步都是随心而行,而不是被命运安排着、裹挟着,狼狈不堪地蹉跎度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白薇神情漠然,断然掐灭了这个话题,“我劝你还是死心,我也不知道怎么去魔界,也不知道虞黛楚是怎么和魔门扯上关系的,咱们除了在擎崖界打转,什么办法也没有。”

    严列太失望了。

    叶白薇辜负了他的友谊!她居然为了不和他分享情报,甘愿留在擎崖界干耗时间,这到底是什么损人不利己的狠人啊?

    大家早早

    攻略黛黛,摆脱系统控制,然后抱住黛黛大腿快乐修仙,这难道不好吗?

    就算他作为一条咸鱼享受三年假期,但早做打算也是必要的啊——聪明的混子懂得找到合适的躺位。

    找到好的躺位,可以躺很久,躺位不好,三年就凉了。

    他张张口,打算斥责叶白薇这种行为。

    “但关于虞黛楚转投魔门,我确实有点猜测。”叶白薇赶在他开口前打断,“我可以带上你一起去调查,但你必须听我指挥和安排,不可以自作主张,更不可以不经允许,就把我们的调查结果偷偷告诉虞黛楚。”

    严列闭嘴。

    ——这样也不错。他终究还是心里明白的,想让竞争对手放下敌意、共享情报,这显然不太现实,叶白薇愿意带他一起去调查,已经很好了,总比他一个人无头苍蝇乱窜要强得多。

    大佬带躺,白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虽说……严列可以确定,以刚才叶白薇那个态度,带上他,一定不是出于友谊,而多半是打着拿他当工具人的想法。

    真是冷酷。

    既然这不是一场友谊的交流,那他就要稍稍拿乔一下了,免得叶白薇以为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角色。

    ——他可是系统精心挑选出来的任务者、第一个见到黛黛开启主线任务的传奇任务者,系统之光、任务者的楷模,不是叶白薇这种四十九年都没找到任务目标的废柴可以轻视的!

    系统之光需要排面!

    严列张张口。

    “爱来不来。”叶白薇截断了他到嘴边的话,断然道,“也许我搞错了,你更关心怎么在目标不在的情况下,原地攻略你的师姐。”

    严列闭嘴,赶在言语到嘴边脱口而出之前扭转乾坤。

    “怎么会呢?我和叶道友心意相通、目标一致,好基友就要一起走!”

    ——算了算了,排面什么的他心里有数就好,不强求。下次一定!

    ***

    桃源梦碎,落红飘雨,化为胭脂泪。

    剑气长啸,天地震颤,那一片安宁的洞天世界,便好似崩裂一般,顺着那一剑落入的缝隙消融瓦解,化为飞灰。

    虞黛楚从前、现在、往后,都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一剑。

    “易道友,你来得很快,我离开上岱灵宝

    天才多久,你就追上我了。”剑气纵横,洞天破碎,水汽蒸腾的隆隆轰鸣里,虞岫云缓缓持棹扬首,轻言细语。

    狰狞与毁灭、杀机与冷凝里,她依旧似烟雨蒙蒙流水江南,顾自微笑。

    “——不过,也正是时候。”

    江水嘶吼,昂扬抬首,一飞冲天。江河倒挂,直冲云霄,盘旋而上,化作飞龙在天,云动风巡。

    飞龙盘旋,须眼含怒,长尾横空而摆,龙吟震荡云霄,朝那一剑飞身而去。

    剑气纵横,龙吟震荡。

    那剑气锋锐到极致、冷酷到极致,所过之处,便成了一片虚无,与虚空凝成一体,再无任何存在。

    虞黛楚自己就学剑,也是用剑的行家,见过许多厉害剑修,但纵观她生平所见、所闻,从未有过这样的一剑。

    寻常修士用剑,是灵气御剑。造诣不够的,纯靠灵气驱使,强弱只看神识与灵力修为、法宝。造诣高的,则能随心意而动,意在剑先,出剑则剑意凛然,脱形而揽意。当剑意过人、剑术精妙至极时,便有了四大绝世剑术。

    虞黛楚不是剑修,但她精擅临溪剑典这样的剑法道术,比起绝大多数剑修还尤有胜之,虽尚未达到能练成四大绝世剑术的地步,但论起见识,放在金丹修士中绝对独步于先。

    这自虚空中凭空而出的一剑,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

    这不是意在剑先、灵气驱使,那些常人惊叹不绝的剑道大家在这一剑前,简直像是蝼蚁在窥天。

    这一剑,循道而生、向道而湮,一往无阻!

    虞黛楚仿佛轻飘飘的树叶,被虞岫云带挈在身后,随后者飞身而上,直入云霄。

    飞龙在眼,长河滔映,扬首,龙吟剑啸,天地震荡。

    她在妖山秘境中,与叶白薇斗法时,也曾有过天河倒挂,气势迫人,引得整个秘境中修士鸦雀无声,认为她实力拔群,已不类筑基之列。

    然而,她那倒挂的天河,与面前这飞龙在天,又何可相提并论?

    眼前这两人斗法,山河破碎又怎么及得上这威势?天崩地裂也不过是一次交手罢了。

    虞黛楚扬首而望,漫天灿烂,这满天的杀机,也是满目的壮阔。

    纵然虞岫云将她带在身边,将那飞龙与剑气尽数

    拦在身外,伤不到她哪怕一星半点,可这天崩地裂,哪怕只是看着,也骇人震恐。

    虞黛楚只是看上一眼,便觉尽是狰狞的杀机在眼,仿佛无数利刃自远而来,当头落下,寸寸剐去她的肌肤、体魄与心志。

    嗡鸣在耳,整个世界仿佛都遥远了。

    她仿佛置身无尽宇宙之中,周围的一切都离她远去,轰鸣不绝,在耳也化作死一般的寂静,静到孤寂冷清,静到仿佛与世隔绝、被世界遗忘,静到存在似乎都被消泯。

    虞黛楚闷哼一声,五官七窍俱落下血来,面如金纸,从这死寂的嗡鸣中强行挣脱,垂下眼睑,不再去看那剑气纵横。

    她与这一剑、这一剑背后的主人仿若云泥,哪怕只是隔着长空远远地瞥上一眼,竟也至于神魂震荡、反伤躯体。